“洪嬸子說,洪家舅舅去世,洪家分家,她無法再好好照顧狗娃,就將孩子交給了我。那之後,我將他帶回了東安府,給他取名宋樂,教他讀書寫字。所以你放心,他現在很好。”
魏琴喉嚨發緊,眼淚往下掉。
是,她相信。
從眼前幾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這位表弟家境不錯,他們收養了狗娃,那孩子吃穿應當是不愁的。
好,真好。
孟允崢等她消化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今年年初,我赴京趕考,我妻子帶着狗娃再次進京見到了洪嬸子。還見到了在洪嬸子家門口徘徊的魏堂,我們這才從魏堂口中得知你的下落。狗娃很想你,我們就按照洪家人的口述,畫下了你的畫像,然後去了華江府打聽你的消息。可惜,那位富商家已經徹底敗落,他們沒找到你,我們也找不到你。倒是聽說有人看到你去了碼頭,上了南下的船。”
“我們猜測你應該是想北上回京的,大概是坐錯了。但南下的船一路都有停靠,你到底在哪裡下船我們也不知道,確實不好找。沒想到,會在西南見到你出現。”
魏琴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她聽到狗娃很想她,根本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也很想狗娃,她沒想到狗娃的表叔爲了他,這般大費周章的找自己,還特地畫了她的畫像。
還好她堅持下來了,再苦再難她都活下來了。
要不然,狗娃知道她死了,該有多難過?
趙錫皺了皺眉,跟孟允崢使了個眼色,不能再說了,這重傷未愈再情緒波動,對養傷可不太妙。
舒予立刻勸道,“你先好好休息,等你養好身體,想知道這幾年小宋樂的生活,我們都可以講給你聽。”
魏琴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平復好心情,擡起紅彤彤的眼睛,“謝謝,謝謝你們。”
“那我們先回房了。”雖然舒予很想問問她的傷是怎麼來的,當初上錯了船也就罷了,又爲什麼會在這邊當下人。
但魏琴的情況確實太糟糕了,還是等她休息好了再說吧。
舒予和孟允崢對視了一眼,兩人就要往外走。
誰知道剛轉過身,魏琴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出聲,“等等。”
“怎麼了?”舒予轉過身。
魏琴看向他們,深吸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激動,“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關於宋家被滅門的事情。我,我見到兇手了。”
房間內的幾人齊齊愣住。
魏琴滾了滾喉嚨,擡眸看向孟允崢,他同樣是宋家的後人,應該很想知道殺害宋家人的是誰。
此時的魏琴,還不知道孟允崢已經將幕後真兇宮丘送上了斷頭臺。
“你們收養狗娃後,有沒有看到他身上的一顆珠子?”
舒予和孟允崢表情微變,“你是說,他一直帶在身上,還刻着花紋的木珠子?”
“對,那顆珠子,就是在宋家被滅門那天兇手不小心給留下的,以前一直在大壯的手裡,我很熟悉。前不久,我看到一個人手腕上,帶着一串一模一樣的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