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船上這五天,岑文就開始收錢了,一天五千萬,稅後。
所以落地後,馬不停蹄地幹活,也是應當。
見到人的第一眼,岑文就知道確實是續命。
女侯爵沒有重大疾病,就是身體器官自然衰老,多虧如今醫學技術發達,她又有錢,一天天吊住了小命。
想到合同上寫的,完全治癒給二十億。
岑文覺得這錢給少了,這種自然老去想要完全治癒,那是返老還童。
二十億就想返老還童,做夢呢,她是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錢,還是覺得她這頂級大師的手藝不值錢?
坐在定製輪椅上,頭髮梳得整齊,面部皮膚靠醫美手段沒有太顯老,戴着無創呼吸機面罩的女侯爵布察拉也在打量着岑文。
只可惜,她看到的是一張戴着口罩的臉。
不過,她不在意就是了,這都是小事。
最近二三年的事,她都有關注過,岑文在交流會上的表現,她也看過直播,直覺認爲只有這名大師能給自己真正續命。
“岑大師,請坐。”
“多謝,閣下。”
岑文在書房的會客椅坐下,屁股接觸到椅面就舒服得想嘆氣,這椅子哪家的,她也想買幾把帶回家去。
“哦,這椅子好舒服,哪家的產品?”
心裡這麼想着,嘴上就問出來了,正好也是個聊天的切入點,拉近雙方距離。
侯爵微微皺眉,有點想不起來了。
“我家的傢俱都是設計師定製款,回頭我讓管家查一下再告訴你。”
“好啊,多謝。”
“岑大師,閒話我們就不說了,我這情況,想必你也有數。”
“是。”講到正事了,岑文動動手指,一道防監聽的異能屏障悄然圈住兩人,“身體自然老去,停掉你身上的這些維生設備,你活不了一兩天。”
“你出手的話,能讓我恢復多少?”
“這就要看你付多少代價,代價越高,效果越好。”
“如果讓我恢復青春呢?”
“可以,全星球的人獻祭生命力。”
侯爵的雙手,隨着岑文的這句話,瞬間攥緊。
“恢復青春,獻祭全球?”
“對啊,不然閣下以爲,讓你恢復青春的生命力從哪裡來?我不製造生命力,我只是生命力的搬運工。”
“對全球有什麼影響?”
“影響很小,只從身體健康的全球青壯年人口中抽取,每人只損失相當於幾天的生命力,就足夠讓閣下恢復到二十多歲的青春年少時期。”
“不是吹牛?”
“閣下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七天體驗期,讓你恢復到身體衰弱前的狀態。”
岑文裝模作樣地向窗外眺望了兩眼。
“整個莊園的生命力,應該夠你維持到那個時候。”
“只有七天?不能多抽一點?”
“抽多了,整個莊園就停擺,無人維護了,閣下也不想好好的莊園,一夜之間變成靈異故事的源頭吧?” 除了主人家,莊園的工人數量其實不多,能讓機器乾的活都讓機器幹了,需要人乾的崗位就那麼幾個,在不影響別人身體健康的前提下,正好也能讓女侯爵恢復一點健康。
侯爵的眼睛裡迸射出強烈的求生欲。
“好,就按你說的辦,我要這七天體驗。”
“好,深呼吸,保持冷靜,坐穩扶好不要亂動。”
侯爵立刻雙手握住輪椅扶手。
接着,她就感受到強烈的生死危機,有一股讓人窒息的力量正往她的身體涌來。
“堅持住,閣下,你的身體太弱了,要是撐不住,王室就要發喪了。”
岑文語氣涼涼的聲音在頭腦發昏的侯爵耳邊響起,驅散了一點她的不適感,打起了一點精神。
這讓人萬般難受隨時可能下一口氣沒上來就死掉的過程,完全是岑文故意的。
畢竟收了那麼多錢,要是沒有十足的體驗感,不就覺得重回健康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開玩笑呢,岑文哪有那麼善良。
足足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侯爵滿身大汗,氣喘如牛,同時,也感受到了久違的健康和充沛的精力。
她一把摘下面罩,大口呼吸着自然空氣。
再接着,她利索地摘下身上的維生設備,起身站在地上,跺了跺雙腳,一臉欣喜地打開書房一角的暗門。
岑文好奇地跟過去,對面是個有牀有桌有衣櫥的小休息室。
侯爵拉開衣櫥露出裡面的大鏡子,在鏡子前大開大合地活動手腳。
高興得不行。
“岑大師不愧是大師。”
侯爵透過鏡子,看到站在暗門口的岑文,一臉喜色地轉過身,眼裡透露着滿意的神色。
“閣下,在此提醒一下,七天體驗,每天虛弱一點,直到第七天重新坐回輪椅,所以,把握好時間。”
“一天虛弱一點?就不能讓我直接健康七天?”
“身體斷崖式失去健康,身體機能也會垮掉,瞬間帶走你的生命。”岑文面帶微笑地注視着侯爵的眼睛,“若你需要這種體驗,我也可以滿足你,但我救不了你,所以一旦做了,我立刻回國,你別拖着我看你去死。”
別看這個布察爾是萬華王室裡有實權的侯爵,岑文自己也不差,她面對對方時當然沒有半點卑躬屈膝的必要,有話直說。
從出生就高高在上的女侯爵,是真的從小沒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沒有露出生氣的神態。
跟這種難聽的語氣相比,還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我知道了,不爲難你,我讓管家帶你去客房,一路上辛苦了,好好休息,有什麼需求只管跟管家提。”
“好,多謝閣下。”
岑文轉身出去找管家,得到了一間陽光燦爛的大客房。
她前腳出去,後腳,在其他房間等待的心腹們走了進來。
他們從房間各個角落裡摸索了一下,掏出來各種小巧的儀器,直接在書房一角的大桌上全部連接光腦分析數據。
沒過多久,就有了初步結果。
“閣下,儀器沒有檢測到任何能量波動。”
“然後?”
“但我們在外面只監聽到她進門時的那幾句寒暄,後面的正事沒有任何聲音,她又戴着口罩,監控拍不到正面,無法識別脣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