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要用紅綾蓋住你的眼睛,是不想讓天界的仙們發現,你是魔的身份吧?”
看着妙妙用着荒謬和輕蔑的目光看着他,臨淵的心中宛若有萬隻螞蟻攀爬,一陣癢一陣痛。
他有好多話想要說,但是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最終卻只說出了一句。
“對不起。”
聽到她說對不起,妙妙的心裡就有一些煩躁。
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看向臨淵。
“你說,你喜歡我了?是什麼時候?”
有她的問話,臨淵倒是回答的快。
“大概是,從第一眼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喜歡了吧。”
他擡起手輕輕地擦拭着她脣角的血跡,“初時,我以爲你是得了我的心頭血,纔會讓你我之間有了因緣。後來我仔細想了想,再你還是一株瘦小的花苗時,便已經有了因緣。”
那時候他受了傷,覺得總是天魔打仗很疲憊,想要乾脆將天地毀滅,天地毀了,這世上就再也沒有戰亂了。
但他身爲仙人,毀滅這種事情自然不能做,他只能想着,就此卸掉法力就此歸於天地。
他在看望天地最後一眼時,卻看到了他手邊那株在懸崖峭壁上,秧苗長勢不好,可卻開出了最大最豔麗的芍藥花。
他覺得這株芍藥花生命頑強不息,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一株花。
於是,他把玩了一會那朵花後離開,只是在走的時候,心頭血恰巧低落在了那朵芍藥花的花瓣上,讓它開了智,得了修仙的機緣。
“後又因爲推算出來,你是我的情劫,天帝屢次將你連根拔起摧毀,卻又很快復生,那時我就知道,你是我內心深處渴望黑暗的心魔,我也清楚,我早已經身在心魔的情劫當中,沒有退路。”
臨淵說到這裡,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可我太過懦弱,不敢承認自己,愛上了自己的心魔。所以我一直試圖冷漠將你推開,想着我只要不愛上你,我就不會被我內心伸出的黑暗掌控。我明明很清楚的知道,你並不是故意弄壞那顧甜甜的裙子,可我還是將你打入輪迴,想着只要讓你忘記前塵,你可以活的很好,我也可以不用被心魔掌控,天地還是一片祥和。可命運最終還是命運,躲,是躲不掉的,你投身成了魔界的公主,我們最終還是見了面。”
“人間的那一年,是我自私換來的。我以爲,只要和你淺嘗一下人間夫妻的滋味,我就可以放下一切,結果卻發現,我心裡的欲.望溝壑越加難平,我不想只和你做一年的夫妻,我想和你做永生永世的夫妻。我不想也不敢正式自己的心,只能哄騙自己,我沒有愛上你。我壓制着自己三百年不去見你,我以爲我忘了,可當我看到天帝壽宴,你和上官月琛走的那麼近,我當時嫉妒的快要瘋了你知道嗎?我去上絕情島找你,你喝醉了,摟着上官月琛要去人間胡鬧,我當時生氣,弄疼了你的手腕,對不起。”
一想到她當時和上官月琛兩人“咬耳朵”、“牽手”還要去找男人的畫面,臨淵身上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戾氣。
妙妙想到了壽宴時,他突然出現在她和上官月琛面前道謝的事情。
她巴掌大的小臉有了一絲埋怨,“既然喜歡我,爲何我去秦山嶺問你時,你說你不喜歡我?”
臨淵長長嘆息一聲,在她眉間輕輕一吻。
“我一旦承認愛你,天帝會立即攻打魔界殺了你,我不想你死,也不想天魔開戰,我故意釋放出魔氣,分散天帝的注意力,只是沒想到……天帝還是動手了,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自私和懦弱帶來的,對不起……”
如果是在魔王他們死之前,臨淵和她這一番坦誠,妙妙想,她可能是會高興的。
可是現在……
“對不起。”
妙妙也說了一句對不起。
臨淵看着自己心口從後背刺穿過來的劍,笑了。
他早就料到了,自己會在魔界被刺穿心臟。
所以,他沒有意外。
他只是看着從他懷裡,緩緩站起身的妙妙,拉着她的手,卑微的問着。
“如果有來生,你,你會願意我和在一起嗎?”
妙妙抿脣,後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走到了他的背後,挽着上官月琛的手:“我已經有夫君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了。
臨淵本就因身受重傷,又耗費了那麼多的法力,身體孱弱不堪。
他跌倒在地,轉過頭看着他身後的男女。
上官月琛知道他的弱點是她,她也利用她自己當做媒介,演戲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上官月琛傷他。
他不怨她。
他有這一天,都是他活該。
只是,他並不想讓妙妙被上官月琛懵逼在鼓裡。
“妙妙,不要相信他,他纔是你的……”
未等他的話說完,上官月琛立即打斷了他的話。
“原來臨淵神君也會挑撥離間啊?呵呵……”
上官月琛一邊說着,一邊轉動了手中的寒冰雪劍。
劍刃將臨淵的心攪碎成一塊一塊,掉落在地。
妙妙見狀,嘴脣發白,瑟瑟發抖,不能接受也不敢看,最終,狠下心,別過眼,轉過身,不去看。
隨着她轉身過去,上官月琛臉上多了猙獰的笑容,用着心聲傳遞在臨淵神君的腦海裡。
“恨嗎?恨吧,把你體內的能量交給我,這麼殘酷對你的女人,我會殺了她替你報仇的,只要你把你的能量交給我,交給我……”
只要他擁有了臨淵身體內全部的能力,他就可以顛覆三界,成爲三界的至尊!
臨淵忍着身體的疼痛,用心聲回答着上官月琛。
“我就是自爆靈核,也不會把我的力量給你一分一毫!”
說時遲那時快,臨淵先是用內力將上官月琛彈開,而後手一伸,本是背對着他的妙妙被他用法術吸附在了面前,還設下了防護罩。
下一刻,妙妙只覺得全身發熱,有無數的修爲傳入了她的身體裡,她想轉頭,但臨淵卻在她耳邊說着。
“別回頭。”他一旦將所有的修爲傳輸過去,他就會變成一個乾癟的糟老頭子,他不想讓妙妙看到這麼糟糕的一幕。
陣設下,上官月琛根本就進不來。
他在外面氣急敗壞的咒罵:“媽的,給我想辦法,破了這個防護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