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圓滿結束,金城主立馬從椅子上站起身,快步去到手術室外去等着徐星光。
很快,徐星光走了出來。
她展開雙臂,旁邊的助理趕緊幫她脫下手術服,摘下帽子眼鏡和手套。
徐星光彎着腰在洗手池洗手,金城主快步迎上去,先問她累不累,得到一句還行,這才詢問起金諾安的情況來。
徐星光理解爲人父親擔心孩子的心情。
她拿柔軟的毛巾擦乾雙手,耐着幾分性子,同他講了幾句。“金公子體內的寄生蟲被成功引出,可以使用止痛針了。等他醒來,好好調理身體,養上幾個月就能恢復個七八分了。”
“儘量用新鮮食材代替營養劑,能幫助他更好地恢復身體。”她是清楚金城主有這個實力,才提出這個要求來。
果然,金城主在聽見徐星光的吩咐後,並沒有感到爲難,還細心請教:“那徐醫師,我該給諾安準備些什麼食材?勞煩您說幾樣,我好看着準備。”
對金城主他們而言,新鮮食材也是可貴的東西,並不是他想要什麼就能弄到什麼的。
有一些珍貴的食材,他們也只能從神隱聯盟那邊進口。
徐星光便說了幾樣市面上用錢就能買到的東西,金城主仔細記下,這才說:“徐醫師,您做手術辛苦了,餓不餓?”
“我昨晚託人從肯撻山脈那邊弄來了一頭鹿,備好了鹿肉宴。您要是不嫌棄,我這就帶你過去嚐嚐。”
金城主是個性情豪邁,深諳待客之道的男人。他提前讓管家想辦法去弄來了一頭小鹿,準備了鹿肉宴招待徐星光跟所有前來城主府觀摩手術的醫師們。
徐星光還沒說話呢,塔南長老就說:“去嚐嚐,你來到神武界這麼久,還沒吃過新鮮肉食吧,別浪費啊。”塔南長老很心疼徐星光。
原本在俗世界,想吃什麼有什麼,來到了這資源匱乏的神武界,可真是倒了黴,受了苦,遭了罪。
“那好吧。”
城主府設有一個寬闊的宴客廳,只在重大節日才用得着。
徐星光跟塔南長老被安排坐在金城主的右側,院長跟幾名協助做手術的醫生則坐在左邊,那些遠道而來看熱鬧的醫師,就都隨便坐。
鹿肉早就做好了,徐星光分到了一塊最好的鹿腿肉,跟肉質口感最細膩的裡脊肉,塔南長老也跟她差不多。
別人不知道俗世界的真正情況,金城主卻是清楚的。
俗世界食物資源豐富,而徐星光的身份實力,在俗世界想來也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她平日裡肯定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
金城主沒敢在徐星光面前賣弄富足,他謙虛有禮地給徐星光倒了一點果子酒,告訴她:“這果子酒,還是我夫人在世時釀造的,我平日裡都捨不得喝。徐醫生,塔南長老,你們嚐嚐?”
塔南長老告訴徐星光:“金夫人也是一名釀酒師,她的酒,很不錯。”
徐星光抿了一口,說:“是櫻桃果釀造的果酒。”
“是。”金城主說:“咱們神武界食物匱乏,但水果類的食物也是有的,不過售價偏高,也只有超強力者有購買能力。”
對平民而言,水果也是奢侈品。
東方翼每天都能吃到水果,全靠他爸爸經商有道,苦什麼都捨不得苦了孩子。
“果酒配烤肉,能解膩,希望能合徐醫師的胃口。”
“味道很不錯。”徐星光並不愛吃鹿肉,她將最嫩的裡脊肉分給了塔南長老,自己只吃了那塊腿肉。
她剛擱下餐具,就注意到有一道目光反反覆覆在她身上掃。
她是全場焦點,但像這樣被人反覆審視,卻不常見。
徐星光擡頭,警覺敏銳地朝着她左前方的位置望去,目光鎖定在一個金髮西裝男子身上。
對方身材魁梧,面頰微紅,一雙耳朵生得奇大。
見徐星光發現了自己,那男人從容不迫地舉起酒杯,隔空跟她碰杯。
徐星光猶豫了下,也舉起自己的酒杯跟他隔空碰杯,但她並沒有喝。
剛放下酒杯,就聽見塔南長老湊過來解釋:“剛纔跟你舉杯的那名男士,是東洋聯盟醫院的院長夏普斯,他是東洋聯盟醫學界的權威。”
“也是超強力者?”徐星光問這話的時候,心裡就有了答案。
“是的,他是一名超強力者,具體異能力是什麼不清楚,但應該不是尋常異能力。”塔南長老對東洋聯盟醫學界的人還算了解,但她對夏普斯瞭解並不深。
得知對方是東洋聯盟醫學院的院長,徐星光眸色微深,呢喃道:“原來是瞿燕靈母校的院長。”
塔南長老目光一凝。
瞿燕靈在俗世界爲非作歹,研究各種變異病毒,敢說背後沒有東洋聯盟的支持?
夏普斯身爲瞿燕靈所在醫學院的院長,他真不知曉東洋聯盟對俗世界的圖謀跟計劃?能不知曉瞿燕靈這顆棋子的作用?
塔南長老甚至懷疑,瞿燕靈研究出變異病毒,都有他夏普斯的一份。
否則,又如何解釋同樣的變異生化武器,同時出現在兩個互不來往的世界?
塔南長老心事重重地放下手中刀叉。
見塔南長老起身,金城主也跟着站了起來。
“金城主,既然金公子已經轉危爲安,我們星光還得回去種藥田,就先走了。金城主,不用送了。”
聞言,徐星光乖巧地站起身,跟着塔南長老就要走。
金城主還是起身相送。
走到城主府大門口,塔南長老狀若無意地跟金城主提了句:“東洋聯盟醫學院的院長大人,怎麼不遠萬里跑過來了?”
金城主知道中渝聯盟這些傳統醫師跟東洋聯盟那邊的現代醫師,素來關係不和睦,在交流會上常有互罵的時候。
見塔南長老特意問起那個夏普斯,金城主也沒多想,如實說道:“三年前,我帶着諾安去東洋聯盟醫院做檢查的時候,就是那位院長親自接待的。這次,那位院長剛好過來中渝聯盟做醫學交流,聽說徐醫生能醫治我兒的病情,特意跑過來湊個熱鬧。”
“原來如此。”
塔南長老帶着徐星光就要走。
但金城主很會來事,他早早就讓管事取來了要送給徐星光的感恩禮,有一張額度一千萬銀幣的儲值卡,一些女孩子們都喜歡的珍貴珠寶。
“徐醫師,安神木樹酯是早已絕跡的珍貴藥材,您今日爲救諾安用了好幾滴安神木樹酯,徐醫師一片仁心令金某人佩服。”
“我金某人別的好東西沒有,就錢多,這一千萬銀幣,跟這些小玩意兒,是我爲您準備的辛苦。還望徐醫師不嫌棄。”
徐星光沒跟金城主客氣,直接收下了謝禮,就跟塔南長老上了車。
金城主見她收下,也笑得一臉開花。
上了車,塔南長老盯着徐星光懷裡那堆價格不菲的珠寶,笑出聲來,“我還以爲你不會收下他的謝禮。”
“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但病人得到救治,家屬給點辛苦費也是應該的。”徐星光隨手從那個大箱子裡拿起一條深紫色寶石項鍊,她說:“這些東西不錯,給我將來的女兒和兒媳婦收着。”
塔南長老被她逗笑了。
但她一想到金諾安被變異生化武器寄生這件事,就又笑不出來了。“星光,你說,金家小子這件事,是巧合嗎?”
“南婆婆,這世界哪有那麼多巧合,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她相信聰明如塔南長老,已經猜到了這件事背後藏着的恐怖真相。
塔南長老抿緊了眉頭。
“我得抽空回一趟藥王城。”
這不是一件小事,她要回藥王城去傳達消息。
徐星光摩挲着手中的鴿子蛋寶石,卻說:“南婆婆,你又怎麼敢確信,藥王城跟中渝聯盟的管理,就真的乾淨呢?”
塔南長老滿心駭然。
她很想反駁徐星光,但一想到東洋聯盟的間諜要前往俗世界,就必須通過俗世界嬴家這一關。
可這麼多年,俗世界嬴家都沒有將這件事上報過來。
究竟是嬴家從不曾上報過,還是上報了,卻又被隱瞞了下來?
塔南長老越想越心驚。
將徐星光送回武原鎮,塔南長老就回了家。
第二天,徐星光晨練結束,來到18號藥田時,就見門崗裡面空蕩蕩的。
她在門崗前停留了片刻,就進了18號藥田。
塔南長老這一走,就是許多天。
她的離開沒有影響到徐星光的日常作息,她白天在藥田工作,晚上就像海綿吸水一樣瘋狂地吸收神武界各方面的知識。
冥楓很有心,親自給徐星光整理了一堆她用得着的資料。徐星光通過看他整理的資料,就能將神武界這兩千年的發展瞭解個清楚。
這天,徐星光一身泥巴從藥田回到武原鎮,剛走到家樓下,就看到樓下街邊站着個穿黑色T恤,戴着骷髏頭項鍊,頭上壓着一隻鴨舌帽的青年。
青年蹲在街邊吸菸,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冥瀾。”徐星光叫出對方的名字。
冥瀾立馬擡頭,就看到了迎着夕陽,站在他前面的徐星光。
年輕女子穿着一身淺灰色工作套裝,腳底布鞋沾滿18號藥田的黑泥巴,頭髮用一根銀簪挽着,被曝曬了一天的臉有些紅,但容顏依然絕色傾城。
冥瀾盯着渾身裹滿泥巴,看着沒比他大幾歲的徐星光,怎麼都無法相信,這女子會是他們的老祖宗。是當年憑一把劍,一個軍團,震懾了整個世界的林元帥。
張了張嘴,冥瀾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他才說:“我爺爺把我趕出來了。”
冥楓的原話是:你老祖宗一個人在中渝聯盟,都沒個信得過的打下手的人,你去吧。
於是,堂堂神武界最年輕傑出的少年黑客冥瀾,帝王城的太子爺,就跑來武原鎮給徐星光當跟班了。
徐星光挑了挑眉,但很快就接受了這解釋,並問冥瀾:“你會做些什麼?”
冥瀾下意識就想說他計算機技術不錯,但一想到他這位老祖宗比他的技術還要逆天,頓時感到難以啓齒。
“我”冥瀾乾巴巴地說:“我聽話。”
徐星光臉上隱隱有了笑意。“是個很了不起的本事。” 冥瀾也聽不出來她是在誇獎他,還是在貶損他。
“跟我上樓。”
徐星光帶着冥瀾上樓。
她住的是單人宿舍,冥瀾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本來就不寬敞的客廳,更顯得逼仄擁擠。
“你先坐會兒,我去洗個澡。”
冥瀾點頭。
他聽着從浴室裡傳出來的水聲,心裡一片麻木。
片刻後,徐星光換了套運動風套裝,披着半乾的天然長卷發從臥室裡走出來。她打開冰箱,問冥瀾:“餓嗎?”
冥瀾有點餓。
徐星光拿髮簪隨意地將溼發盤成低馬尾,彎腰抱起牆角的飛行器,“走,我請你去吃飯。”
冥瀾跟了上去,他見徐星光臂彎中夾着個學生纔會用的低端飛行平衡器,便蹙眉說:“明天我去給你買臺車回來,買最貴最好看的。”
他們的老祖宗,必須有排場。
徐星光瞥了他一眼,“你開心就好。”
來到樓下街道,徐星光站在飛行平衡器上,問冥瀾:“你有飛行器嗎?”
冥瀾搖頭,“都在帝王城。”
“那行。”徐星光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冥瀾還沒反應過來,他一個一百五十多斤的成年男性,就被徐星光像是夾娃娃一樣夾在了臂彎中。
輕輕鬆鬆,毫無負擔。
飛行器飛上高空,冥瀾只感到風從臉頰旁吹過,再睜眼,就發現他跟徐星光飛上了高空。
!
冥瀾努力控制住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只期盼徐星光能把他夾穩了,別不小心掉下去了。
他以爲徐星光要請他去城裡餐廳吃飯,哪知道徐星光竟然將他帶到了牛駝峰的叢林。
在叢林高處降落,徐星光問他:“想吃什麼?這片叢林裡有一些野物,但並不多,早就被附近獵狐打光了。”
冥瀾愣了愣,才明白徐星光是要去打獵。
“徐”喊徐姑娘不禮貌,喊小姑娘更是冒犯,喊老祖宗又覺得太滑稽了。冥瀾認真想了想,才問:“星光姐,你會打獵嗎?會用弓箭嗎?”
“呵。”星光姐一聲冷笑,左手五指張開,手指收攏時,手裡便多了一把傳統的長弓。
她握緊長弓,翻身騎坐上一輛憑空出現的越野摩托車上。
一聲呼嘯,摩托車化作一道黑色幻影,載着徐星光飛快地從山頂駛入山腳下的河谷中。
冥瀾回過神來,連忙沿着鷹雀壓出來的痕跡追上去。
他跑得氣喘吁吁,追趕至一條小溪流邊,卻跟丟了鷹雀的身影。
冥瀾蹲在河流邊,捧起溪水剛喝了口,就聽到對面山中的雜草林中傳來轟鳴聲。
冥瀾錯愕擡頭,就看到黑色的越野摩托車從對岸山谷一躍而起,從他頭上方橫空飛過。而他那年輕迷人的老祖宗,就站在摩托車的背上,手持那把足有一米五長的弓箭,彎弓朝山澗的溪流中射了一箭。
這一幕,比戰鬥電影中的經典鏡頭,更震撼人心。
咻!
冥瀾的視線隨着那支箭的移動追逐。
長箭鑽入水潭,激起一片水花,下一秒,澄澈的水面便冒出血珠來。
這時,鷹雀降落在冥瀾身後的山谷岸上,摩托車在林間慣性衝馳了一段,纔在一片相對平坦的野草地裡停下。
徐星光長腿跨過車身,站直,揹着長弓來到山谷岸上,對站在下方河岸野草地中的冥瀾說:“去水潭看看。”
暮色穿透夕陽,被揉碎灑在徐星光的肩上,她凌亂的髮絲綴着金光,發中銀簪都金光閃閃。
光芒萬丈的徐星光,差點閃瞎了冥瀾的眼睛。
回過神來,冥瀾趕緊往水潭那邊走。水潭有些深,冥瀾脫了鞋跟T恤,一頭扎入水潭,纔在水潭底部找到了那支箭。
那支箭從一條魚腹部射穿,血水順着傷口往外冒。
冥瀾抓着長箭浮出水面,舉起長箭跟那條魚,衝徐星光激動地喊道:“星光姐,魚啊!深潭冰魚!極品食材啊!”
就算是在神隱聯盟的帝王城,這樣的好寶貝,也是難得一遇。
冥瀾只在科普節目中看到過這種魚。
徐星光淡然頷首,“上來吧。”
*
徐星光在溪流邊架起了烤火架,又拿出鐵鍋來。
她將那條魚分成了三份,一份沒動,打算拿回去冰凍,等塔南長老回來後,送給她老人家。
剩下兩份,一份煎烤,一份燒烤。
她對着煎烤好的魚拍了張照,不知道是發給誰。
冥瀾蹲在火堆旁烘烤溼漉漉的褲子,聞到煎魚的香味,口中分泌物都多了起來。
他盯着徐星光那雙巧手,腦海裡卻浮現出徐星光先前站在摩托車上,凌空彎弓射魚的震撼場面。
他現在終於相信徐星光就是林飄飄的事實了。
就說這精準的箭術,在不動用異能力操控的前提下,現代社會有人能做到嗎?
沒有。
“給你。”徐星光將最大的那份烤魚,都給了冥瀾。
“謝謝老祖宗。”冥瀾雙手捧着那隻盤子,直接用手品嚐美食,吃到了第一口魚,冥瀾才知道美食節目中那些嘉賓的反應不是虛假的。
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用廚藝征服他人。
冥瀾捧着那盤煎魚,問徐星光:“夏國時代的食物都這麼好吃,還是隻有您做的好吃?”
“比我的還是差一點。”
那也很美味了。
冥瀾現在可算是明白,爲何爺爺如此懷念夏國時代了。
吃完飯,用溪水滅掉柴火堆,徐星光當着冥瀾的面將鷹雀變回了本體戰甲形態。
冥瀾盯着黑色的高大機甲,猛地瞪圓雙眼,驚呼道:“這不是戰鬥機器人,這是戰鬥機甲嗎?”
東洋聯盟是神武界科技武器最發達的聯盟,他們聯盟最新研發出了什麼武器,冥瀾比誰都清楚。
他很確信,老祖宗身旁這個能智能改變作戰形態的機器怪物,根本就不是戰鬥機器人。
“是超智能戰鬥機甲,對不對?”冥瀾小心翼翼,抱着敬畏之心,愛不釋手地撫摸鷹雀身上的每一片機甲。
他激動得手指都在顫抖。
見冥瀾竟認得鷹雀的真身,徐星光也有些詫異,“你認識?”
冥瀾用力點頭,“超智能戰鬥機甲是每一個武器研究大師,窮極一生都想要研發製作出來的武器。這一項工程進展了一百多年,但始終沒有得到實質性的突破。”
“目前所有已經投放到戰場的戰鬥機器人,都是他們研發失敗的次品。”
“老祖宗,您怎麼會有這種好寶貝?”
徐星光望着鷹雀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十分淡然地說道:“我研發的。”鷹雀的確是她個人研發的科技產物。
但她在戰死前的第二年,已無償將鷹雀的設計圖冊文件捐給了星際帝國。
星際帝國後來研發出了許多鷹雀2號,鷹雀3號,但那些鷹雀號智能戰鬥機甲,都沒有產生戰靈。
鷹雀是獨一無二的戰鬥機甲,它是徐星光的夥伴。
冥瀾看徐星光的目光,充滿了難以置信。
他分不清徐星光是講真,還是在糊弄他。
但徐星光擁有一臺超強智能戰鬥機甲,這就足以震撼冥瀾一輩子了。
他忽然就意識到,爺爺將他趕來武原鎮,是一件大好事。跟着老祖宗,他能學到更多在神隱聯盟最強學府都學不到的東西。
老祖宗不愧是老祖宗。
當晚回到武原鎮,冥瀾就跟徐星光分開了,說是在鎮上定了酒店。
但第二天,冥瀾就在徐星光家附近租了一套獨棟的小別墅,還特意將最大的那間臥室騰空,佈置成了女孩房間。
並且在臥室裡,爲徐星光準備了一整套專業的黑客設備,跟一臺全息遊戲艙。
傍晚時候,冥瀾琢磨着徐星光該下班了,便在她家樓下等着她。他咬着煙,單手揣着兜,靠着她家宿舍樓下的牆壁邊。
遠遠地看到了徐星光的平衡飛行器,冥瀾正要掐了煙上前相迎,身旁的飲品店裡突然衝出來一個少年。
少年直衝徐星光而去,“師父!”是好些天沒有跟徐星光碰面的東方翼。
師父?
冥瀾盯着那少年的背影。
少年揹着書包,腳下仍戴着沉重的腳鐐,顯然是特意呆在這裡等徐星光下班。
認出那少年就是東方晴的弟弟,冥瀾有些意外。
這小子什麼時候拜了他老祖宗爲師?
老祖宗收徒弟,這麼不挑天資的嗎?
今天沒有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