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進監獄踩縫紉機
褚家少夫人抄襲他人原創作品這件事,已經鬧得全國皆知。這兩天,渝江城上流社會的目光都對準了褚家,等着看褚家人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就不只是徐家姐妹倆之間的矛盾了,它已經上升到了法律層面。
抄襲者,必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這是所有知情者的共同心聲。
同時,褚家跟夏侯家小心維持了兩百多年前的友好關係,也因爲這幾件事出現了一條裂縫。
褚太太心裡明白,當夏侯懷歸親自站出來,指名道姓要褚子木跟尤明月給他一個交代,其實就是在用夏侯家的權威給褚家施威。
他是要褚家擺正態度,絕對不能仗着家族力量包庇尤明月,試圖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褚家能否處理好這件事,關係着褚家跟夏侯家兩個家族未來的關係。
褚太太被這事煩得連飯都吃不下去,總是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她,今兒卻只隨便穿了套真絲睡裙,連妝都沒上。
見褚子木裹挾着一身怒火返回家中,身後沒看到尤明月的身影,褚太太便冷笑着挖苦他:“我以爲,你還要繼續護着她呢。”
褚子木擰眉,停駐望向母親。
他握緊雙拳,恥辱又難過地說道:“媽, 她一直都在騙我,利用我。”
褚太太心裡藏着一肚子想要挖苦褚子木的話。
可當她看到兒子這副失魂落魄,雙眼發紅的模樣後, 卻是什麼狠心話都不忍再說了。
褚太太嘆道:“我從一開始, 就不喜歡她”
她告訴褚子木:“她媽未婚生子, 這本就是一個污點。都是女人,我就不詆譭她媽不自尊自愛了。可她在莫音書去世才兩個多月的時候,就答應嫁給徐澤清,這事就很缺德!”
“反正,這事發生在我身上,我再怎麼迫不及待,我也會等上個一年半載再搬進徐家。都是女人,我不信她不清楚她的所作所爲,是在羞辱另一個女人。”
“有那樣一個媽媽,尤明月再優秀,我心裡都是芥蒂的。”
聞言,褚子木便問褚太太:“那你一開始,爲什麼沒有反對我們?”
“傻孩子,因爲你喜歡她啊。”褚太太感慨道:“我不能把我的想法,我的意見強加在你的身上。媽媽是過來人,很多事我看得清楚,但你身爲男人是看不清楚的。”
“我想着,就算她母親的過去不清不白的,但只要她對你是一片真心,只要她自己才華出衆,我還是能接受她。”
“可誰知道,她不僅崩了才女人設, 就連對你的感情都充滿了算計和利用。”
褚太太不需要詳細過問褚子木,就知道他被尤明月給騙了。
下午, 褚子木說要去徐家找尤明月問個清楚, 褚太太知道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便讓他去了。
褚子木去了徐家後,很快便在微博上發言表明了他的態度跟立場。
可見,一定是尤明月說了什麼,才讓他堅信尤明月是清白的。
當愛妻受到外界質疑時,身爲丈夫,他理當站在妻子的身旁,跟她一起面對風雨。
對此,褚太太並沒有任何意見。
當面臨苦難時,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一直守護在自己身旁呢?
身爲母親,褚太太也爲褚子木有如此擔當而感到驕傲。
可是,反轉來得太快了。
“你沒有錯,子木。”褚太太走過來抱住褚子木高壯挺拔的身軀,她安慰褚子木:“你真心實意地愛過對方,也做到了一個丈夫該盡的責任和義務。”
“是她尤明月有眼無珠,對不起你的真心付出。”
“我們倒要感謝這次風波,讓你提前看清楚了尤明月的人品。好在你們只是結婚了,還沒有生下孩子。等有了孩子,那纔是真的麻煩呢。”
“現在,咱們要做的是及時止損。”
聽到母親的開導,褚子木心裡好受了許多。
他拉着母親的胳膊走到沙發上坐下,頹廢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當初追徐星光的時候,其實是我自己一頭熱。後來表白被她拒絕,我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這才把過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不愛一個人,其實根本沒有錯。她從來沒有對不起我,可我卻處處針對她,污衊她。我還總拿她跟尤明月做對比,覺得明月是天上月,徐星光是地上泥。”
“直到婚禮那日,她曝光了徐澤清跟尤靜秋之間的醜事,我才知道她有多不容易。”
“其實,徐星光很早之前就曾暗示過我,愛上尤明月日後必定會後悔。你看,打臉來的就是這快。”
褚子木按着酸脹疼痛的胸口,聲音哽咽地說:“我那麼愛她,恨不得將所有漂亮的,她喜歡的,全都送給她。可她從頭到尾,都在隱瞞我,欺騙我,還狠心利用我。”
褚子木抓了把頭髮,苦笑道:“這就是報應吧。”
聞言,褚太太心裡也無比難受。
她沉默地盯着褚子木看了會兒,突然站起身來,說:“你負責穩定公司局面,我負責幫你清掃身邊的垃圾。對付女人,還是得女人出手!”
說罷,褚太太轉身便回了房間,爲明天要做的事養精蓄銳。
*
翌日清晨,尤靜秋剛將別墅院門打開,便看見12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保鏢,圍在一臺黑色勞斯萊斯旁邊。
最高壯的那個保鏢打開後排車門,褚太太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今天穿一條風格華麗的深紫色長裙,臉上架着一副墨鏡,手腕上拎着一隻市場價值超過兩百多萬的皮包。
她下車時,微擡下頜朝尤靜秋掃了一眼。
那一眼,充滿了高位者的蔑視跟冷漠。
見狀,尤靜秋頓時意識到來者不善。
“親、親家!”尤靜秋結結巴巴地迎了上去,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扶對方。
褚太太高傲地一側身,避過尤靜秋的討好。
她扶了扶墨鏡,霸氣凜然地說道:“尤女士,你家女兒膽量過人,我家屬實高攀不起。這親家,咱們就別做了。”
“想必我家子木,昨天已經提出過要跟你家女兒離婚的事了吧。我今天特意帶着離婚協議過來,是希望他們能儘快離婚。”
這還沒完,褚太太繼而說道:“渝江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以後若是狹路相逢了,還請尤女士稱我一聲褚太太。”
說罷,她高高在上地覦了眼尤靜秋,又露出追憶之色來。“以前,我跟莫女士見了面,倒是會稱呼對方一聲妹妹。至於你麼.”
褚太太笑得很耐人尋味,她彎脣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尤靜秋被褚太太羞辱得花容失色。
這陣仗太大了,引起了周邊幾家鄰居的注意。時間還早,上班族跟全職主婦們恰好都在家裡。
他們都走到了自家院子門口,好奇地張望着徐家這邊的動靜。
褚太太一席話說得冷酷無情,諷刺十足,聽得鄰居們直咋舌。
這就是豪門第一主母的氣場麼?
還真是唬人啊。
褚太太越過尤靜秋,直接就進了徐家。
聽到動靜,尤明月跟徐澤清也都穿戴整齊,在一樓客廳候着。
見褚太太進屋來,尤明月猶豫了下,還是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朝褚太太迎了上去,有些拘謹討好地喊了聲:“媽。”
“可別喊了,尤小姐把我兒騙得團團轉,我可不敢當你媽。”褚太太從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直接塞到尤明月的懷裡,冷酷地下達指令:“尤小姐,簽了這份離婚協議吧。”
尤明月想也不想,便要將協議丟開,“我不能籤!就算要籤離婚協議,也得褚子木親自來!”
尤明月其實還對褚子木抱有一絲期待。
她不相信褚子木說離婚就離婚了。
見尤明月不見棺材不落淚,褚太太直接拿出手機,給褚子木打了個視頻電話。“尤小姐不相信你要跟他離婚,子木,你親自跟她說一聲。”
褚太太把手機屏幕對着尤明月。
尤明月楚楚可憐地望着視頻另一頭的褚子木,她流着淚哽咽地說道:“褚哥哥,你是生氣了,才故意嚇我對不對?”
褚子木盯着她的眼淚,突然就聯想到了鱷魚的眼淚。“尤明月,收起你的演技吧。”
褚子木冷酷理智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徐家的大廳中,他說:“簽了離婚協議,從今以後,咱們再無瓜葛。”
說罷,褚子木就掛了電話。
“看到了吧,能死心了吧?”褚太太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重新遞向尤明月。
尤明月卻不肯接。
見狀,褚太太便說:“簽了這份協議,你雖然會淨身出戶,但你還可以拿着子木以前送給你的那些東西,安穩無憂地過下半生。你若是不肯籤.”
褚太太玩味地掃了眼屋內所有人,她說:“自從婚禮那天,意外得知了尤女士跟徐先生之間那段讓人噁心的愛情故事後,我便第一時間命人去徹查了你們一家人的過去。”
“你猜,我手裡捏着你們家多少黑料?”
她此言一出,屋內三人皆表情劇變。
褚太太笑着說:“先說尤女士吧,你當外圍賺錢的那段時間,曾牽連進一樁金主謀殺案。你在那場謀殺案中扮演着什麼角色,我不清楚。但你猜猜,如果對方的家人知道金主被殺當晚,最後見過的人是你,你能不能安然無恙?”
尤靜秋猛地捂住嘴巴,雙眼瞪得圓溜,不敢相信二三十年前的陳年往事,還能被褚太太給翻出來。
褚太太又看向徐澤清,她說:“徐先生,你跟那位李總最近走得很近啊,我記得那位李總是個唯利是從的精明商人。我實在是好奇你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在意的東西,便去查了查你們的關係。”
“好巧不巧,竟讓我查到,他曾追求過莫女士。更有趣的是,在莫女士去世的那個晚上,李總也在,還倒黴地受了傷。”
“我去醫院調查過,發現李總是被人用破碎的啤酒瓶戳穿了胸腔肌膚。”
高深莫測一笑,褚太太玩味地說:“也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必大衆,都很好奇。”
徐澤清窩在沙發角落裡,擡着眼皮,目光陰沉沉地盯着褚太太。
他恨不得殺了褚太太。
可褚太太身後站着12個威武雄壯的保鏢,徐澤清連靠近褚太太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還有你,我這位純善天真的兒媳婦。”褚太太從包裡掏出一疊整理好的文件,將它們一股腦砸向尤明月。
尤明月手指顫抖地翻開那份文件,便看到那上面竟然把她從小學到現在,犯下過的所有罪惡事件都羅列出來了。
褚太太蹙着眉心,一言難盡地說道:“17歲那年,因爲你故意造謠羅倩倩同學,使她患上抑鬱症跳樓身亡。”
眼神厭惡地凝視着尤明月,褚太太冷笑道:“你大二那年,爲了爭取到去國外高校做交換生的機會,對你的競爭者做過什麼事,你還記得吧?”
越說,褚太太的眼神越厭惡冰冷。
“尤明月,你是個女人,你知道清白對女孩子來說最重要,你卻故意使用卑鄙手段毀掉她們的人生。”
“身爲女人,我爲你這種垃圾的存在感到羞恥!”
尤明月以爲自己做的這些事,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卻沒想到,褚太太竟然全都查出來了。
到了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褚家的權力跟手段究竟有多厲害。
她也明白,憑自己的眼淚和感情,無法再獲得褚子木的同情跟信任了。
“簽字吧。簽了,這些東西我就當做沒看到過。”
話鋒一轉,褚太太語氣變得狠辣無情:“但你若是不肯簽字,我就將這些資料移交給警署,一旦他們查明這些犯罪行爲屬實。那麼,不僅你們三人會遭殃,就連尤驕陽的仕途也會毀於一旦。”
“我只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三分鐘一到,看不到離婚協議書,我會將所有資料移交警署。”
說完,褚太太便轉身朝屋外走去。
褚太太絕對不是在虛張聲勢。
她能將褚家主母的位置坐穩,本就是個有手段,有能力的人。
褚太太同樣出身名門,又是家中獨女,自小就被父母親培養成家族的接班人。
正因爲她自身有能力有本事,又有孃家勢力撐腰,她纔敢將褚董曾經的小情人捏得死死的。
褚太太走後,尤靜秋再也忍不住,崩潰大哭起來。“這個毒婦,她怎麼能這麼對我們!”
尤明月嬌軀顫抖不止,她望着手中那份離婚協議書,縱然滿腔不甘,卻生不出半分反骨之心。
面對強勢的褚太太,她毫無還手之力。
她曾經引以爲傲沾沾自喜的那些手段跟招數,在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褚太太面前,都只是些小把戲。
尤明月只能簽字。
見尤明月簽下了離婚協議書,尤靜秋哭的聲音就更大了。
拿到離婚協議書後,褚太太便帶着協議去見褚子木。
將離婚協議丟在褚子木的辦公桌上,褚太太突然說道:“只是這樣,恐怕還不夠,至少夏侯家那邊不會滿意。”
褚子木露出謙虛之態。“媽,這話怎麼說?”
褚太太分析道:“倘若沒有夏侯小公子出手,就算這件事真相大白,咱家出於維護家族名譽考慮,肯定會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夏侯小公子選擇出手,擺明了是不許我們動用褚家勢力擺平這件事。他這是在跟徐星光站隊,要讓抄襲之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褚子木聽到這裡,竟感到一陣發寒。
稍作沉思,褚子木便想到了對策。
“媽,此事對我們褚家的名譽雖有影響,但並不大,還在可以挽救的範圍內。這件事已經引起了社會共鳴,我有一個建議。”
褚太太頷首,“說。”
褚子木說:“敢於承認錯誤,纔是最真誠的態度。”
“不包庇犯錯之人,並表明立場會對抄襲行爲零容忍。這樣,才能挽救公司的聲譽,將影響力降到最低。”
他提議道:“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公益性的專業律師團隊,專門負責幫人維護知識產權。”
聽完褚子木的建議,褚太太滿意地笑了。“你與我想的,倒是差不多,就按你說的辦。”
“好。”
當天中午,褚子木便用個人微博賬號,發了一條動態:【往後,各自安好。@尤明月】
這是在告訴全國網名,他跟尤明月已經離婚。
何其滑稽啊,昨天上午他還在信誓旦旦地維護尤明月,今天中午便離婚了。
尤明月並沒有迴應褚子木。
羽翼國際跟着發表了一則聲明:【經證實得知,羽翼國際集團旗下明珠商場董事會成員尤明月女士,涉嫌盜竊夏侯先生原創鋼琴曲爲己所用一事,完全屬實。
羽翼國際身爲一家跨國集團,旗下擁有珠寶設計製作、服裝設計製造、商業地產等多樣化企業。
我司始終秉持着尊重原創、維護原創、保護原創,對抄襲盜竊等違法行爲零容忍的原則。
尤明月女士盜竊他人原創作品一事,對公司,對社會,對所有原創者而言,都造成了很負面的影響。
我司在這裡鄭重申明,對抄襲者絕不姑息,並將全力支持受害者維護自身權利。
我司在此承諾,即日起,將成立一所公益性質的專業律師團團隊,無償替所有遭受過侵權的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
羽翼國際發完聲明後,巔峰娛樂官方微博也宣佈將跟尤明月解約。
很快,同尤明月簽了合作代言的那些企業,紛紛以合同目的無法達成爲由,主張解除合同,並宣佈同她終止所有商務合作。
一時間,尤明月不僅成了娛樂圈的黑名單,還將面臨着一大筆鉅額的違約賠償金。
爲了湊齊賠償金,尤明月不得不低價拋售了褚子木送給她的那套江景大平層,又將褚子木送給她的珠寶奢侈品全部二手轉賣。
饒是如此,仍還差四百多萬。
她如今聲名狼藉,借錢無門,只能將目標鎖定在徐澤清的身上。
“徐伯伯。”饒是早就知道徐澤清是自己的生父,但尤明月不肯改口喊他爸爸。
徐澤清這幾天也不好過,精神可見憔悴了起來。
他抽着煙,揉着額頭問尤明月:“有什麼事嗎,明月?”
尤明月感到難以啓齒,但還是逼自己將來意說出來。“合作的那些公司都跟我解除了商業合作,我必須支付一大筆賠償金。我變賣了所有東西,但還差四百多萬。”
頓了頓,尤明月這才說:“褚家當初給了你一個億的彩禮,我母親理應得到一半,她願意給我四百萬。”
聞言,徐澤清眉頭皺的更緊了。“四百萬?你母親讓你來找我?”
尤靜秋就站在門廳前,盯着他倆。
聞言,尤靜秋頷首說:“是啊,那一個億,本來就有我的份。如今明月有難,你拿四百萬出來幫她渡過難關,沒有問題吧?”
徐澤清卻有些心慌,他眼神閃爍個不停,就是不肯給個答覆。
見狀,尤明月跟尤靜秋都感到不安。
“徐澤清,錢是不是沒了?”尤靜秋猛地衝向徐澤清,一把揪住他的襯衫,紅着眼睛咆哮質問他:“錢呢?你把錢拿去做什麼!”
徐澤清不得不解釋那些錢的去路,“投資了。”
“全都投了?”
徐澤清頷首,“嗯,我把所有的家產都拿去投資了。”他花了點時間,將跟李總合作投資的事說了一遍。
“等明年地鐵修成了,南城那片小區的售價能翻倍。到時候,咱家就寬裕了。”徐澤清樂觀地想着。
尤明月跟尤靜秋卻都認爲他是糊塗了。
“你是不是蠢!”尤靜秋指着徐澤清的腦門罵他:“地鐵到底修不修,還是個未知數呢。李總能拿幾個億去投資,那是因爲他沒了那幾個億,最多隻會傷筋動骨,不會賠得精光。可你卻是拿整個家底去賭!”
“你怎麼敢!”
尤靜秋說着就哭了出來,她哭着罵道:“我辛辛苦苦把兩個孩子養大,到頭來,彩禮卻被你拿去敗光了。徐澤清,你沒有良心,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你辛苦把孩子養大?”徐澤清氣笑了,“如果不是我瞞着莫音書,悄悄挪資產給你開了那家美容院,你哪裡來的錢養兩個孩子?”
“呵!”徐澤清上下掃了眼尤靜秋,竟說:“你以爲,靠出賣身體,你就能把兩個孩子好好養大?”
此話一出,院子裡猛地一靜。
“徐澤清,老孃要跟你拼了!”尤靜秋揚起手就要打徐澤清,徐澤清立即起身朝她胸口一推,便將尤靜秋推倒在地。
見狀,尤明月杏眼圓瞪。“徐澤清,你怎麼敢打我媽!”
尤明月突然跑到花壇旁,從裡面搬出一塊石頭,舉起手頭就朝徐澤清丟了過去。
砰!
徐澤清被石頭砸中了腦袋,頓時頭破血流,他的視線被血液染紅,一片模糊。
“你竟然”徐澤清一句話沒說完,就搖搖晃晃地暈了過去。
尤靜秋和尤明月嚇死了,以爲徐澤清死了。
尤靜秋伸手摸了摸徐澤清的鼻子,發現還有氣,這才鬆了口氣。
“明月,我們該怎麼辦?”徐澤清人還活着,但腦子是不是好的,這就不一定了。
尤明月眼神一狠,她說:“這個畜生,死了纔好!”
聞言,尤靜秋心裡一驚。“你別胡說!”
尤靜秋很快就冷靜下來,她說:“你抄襲這事的確違法了,前途也毀了,可能還將面臨着坐牢的下場。但你還年輕,咱們還有未來。”
這都是尤驕陽對尤靜秋說的原話。
“但殺了人,就真的沒有回頭路。”尤靜秋死死捏住尤明月顫抖的手,哭着求她:“明月,別做傻事。”
尤明月盯着徐澤清看了好片刻,才說:“給尤驕陽打電話。”
*
時隔一週,徐星光再次看到了尤明月。
她腳背上的傷還沒痊癒,走路還是一瘸一拐。但變化更大的,是她身上沒有了從前那份盲目的自信。
她穿着粉色的裙子,但看着卻像是將死的病人,渾身都透露着一種疲憊感。
尤明月攔在院門外,不許徐星光關門。“徐星光,夏侯小公子不肯善罷甘休,他要送我去坐牢。如此,你開心了嗎?”
徐星光頷首,“開心。”
尤明月有些窒息。
“呵,他們都說我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我看你纔是真正的蛇蠍心腸。從夏侯家祭祖那時開始,你就在給我佈局,誘我入套。”
“徐星光,你機關算盡,就不怕會遭到報應嗎?”
徐星光鬆開院門,抱臂站在院子裡,冷漠地注視着尤明月,她道:“機關算計者,未必會遭報應。但作惡多端者,必將遭到報應。”
“我是前者,而你,你的母親,你的父親,他們都是後者。”
想起一事,徐星光又道:“聽說你把徐澤清腦袋打破了,他現在還在醫院住院呢。據說視力受損,未來很可能會成爲瞎子。”
徐星光恬淡一笑,她身子前傾,好心提醒尤明月:“你安心去坐牢,你的父母,我會好好照顧的。”
聞言,尤明月滿眼恐慌,“你還想做什麼?”
徐星光只是笑。
“我沒打算做什麼,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最開始,徐星光的目標只有尤靜秋和徐澤清。對尤靜秋那兩個孩子,她最多隻是厭惡跟無視的態度。
可尤明月偏要跑出來噁心她,針對她。
但凡她像尤驕陽一樣懂得明哲保身,徐星光都不會算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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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誰呢?
只怪她自己不長眼睛。
徐星光從來都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她無比清楚,只有算計贏了的人,才能笑傲到最後。
她也明白,倘若自己真的是個軟包子,那麼尤明月絕對不會對她心慈手軟。尤明月會用盡一切辦法將她踩在腳下,欺辱一輩子。
有些人的格局很大,大到心懷天下蒼生。有些人的格局很小,小到只能盯着同一個屋檐下的人轉圈圈。
尤明月顯然就是個沒格局的人。
“聽說現在監獄裡面製造業很完善,很多傘跟衣服都是監獄裡面產的。在外面踩鋼琴踏板,在裡面踩縫紉機踏板,也算是重操舊業了。看樣子不久後,我就能穿到你做的衣服,用到你做的傘了。”
“到那時候,我會想念你的,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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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毒舌,徐星光不輸任何人。
徐星光將門關上,再也不想看到門口那張臉。
尤明月站在院門外,卻沒有從前那股想要跟徐星光鬥到底的念頭了。
她輸的不是這場局,而是自己的人生。
因爲夏侯懷歸不肯私了,選擇走法律程序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沒過多久,尤明月便因爲抄襲事件,被判入獄服刑三年,並處500萬罰金。
之前爲了幫尤明月湊齊所有賠償金,她早就轉賣了美容院。
現下面臨這五百萬的罰金,尤靜秋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她讓徐澤清去想辦法,但徐澤清如今也是一身臭名,誰還肯借錢給他?
最終,還是尤驕陽拿錢擺平了這件事。
尤靜秋拿着尤驕陽遞來的卡,她錯愕不已,擔憂地問尤驕陽:“兒子啊,你哪裡來的錢啊?”
尤驕陽咬着煙,望着天,吐了口濁氣,他說:“你就當是我的賣身錢吧。”
一句賣身錢,把尤靜秋給嚇蒙了。“你”
尤靜秋想到什麼,一臉痛心地問道:“你是不是跟那些大家族簽了賣身契?以後就要替他們做事,當他們的傀儡?”
尤驕陽沒否認,也沒承認,只說:“媽,以後你也安穩點,你兒子我這輩子只想過安安穩穩的平靜日子。”
“還有,離徐澤清遠點,那就是個沒良心的男人。如今咱們家出了這麼多事,你身上沒有他可圖的東西了,你在他眼裡,就什麼都不是了。”
聞言,尤靜秋愧疚不已。“咱們家鬧出這些事來,你在單位裡,是不是也遭受了排擠啊?”
尤驕陽聳肩,“知道你還問?”
他朝監獄方向望去,冷淡地說道:“你去看她吧,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嗎?你是她哥哥,你.”
尤驕陽冷漠地打斷了尤靜秋的話,“我早就勸過她,不要一條路走到黑,可她不聽。兄妹一場,這五百萬是我唯一能爲她做的事。”
“你告訴她,等她出來,如果肯好好做人,再來見我這個大哥。如果她心思還是不正,那就當做沒我這個哥哥。”
說罷,尤驕陽率先上了車。
鋼琴踏板,縫紉機踏板,都是踏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