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大多數小孩只要不是皮的沒治,都送進了村小學,嬸子們等着接孫子,兒子,也等着看戲。
現在,傳聞中那輛黑黝黝的小轎車正停在大路中央,下來的貴婦人,臉上濃妝,嶄新的衣服,戴着副墨鏡,白手套。
周遭身上大多帶着三四個補丁,衣服黑,藍,灰三色的嬸子們看的眼睛都直了。
腦子裡空空的就只剩下了兩字,洋氣!
葉槿等着蘇黎三人下學的空檔和春花嬸子挨着看戲,還蹭了把煮花生。
“槿丫頭,這花蝴蝶你認得不?”
李春花鳥悄道,作爲青山村八卦第一線記者,李春花深知捨不得花生套不着消息的道理。
葉槿吃了幾個,剩下的全揣兜裡後搖搖頭:“不認得。”
村小學下學鈴一響,葉槿人就遛了,樸實的春花嬸子頭回遭遇八卦滑鐵盧。
剛放學的蘇黎三兄弟繞過小轎車,看見葉槿時,眼裡都泛着光,蘇禮最爲激動高聲揮手道:
“葉姨,我們在這!”
獨自回家的葉玉成聽見這聲,頓的跳起來找葉槿,連聲大喊:“姐!姐,我今天上你家蹭飯,啊——啾!”
葉明德和齊雅綠出去做青皮生意,葉玉成連着幾天穿着那身破背心。
天氣微微降下便是鼻涕噴嚏一個不落。
葉槿領着身後的一遛小孩,羿翰林和葉橙正巧下班一齊下來,冷不丁的那隻花蝴蝶便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葉槿臨走拉了一把葉橙,讓其一個踉蹌。
啪的一聲,羿翰林臉上升起張泛紅的巴掌印。
正劇開始了,葉槿給幾個孩子分了幾個花生,又佯裝在兜裡掏了掏,掏出了空間裡的青皮核桃。
羿翰林猛的被親媽一耳光扇的臉麻,腦瓜子嗡嗡嗡的。
花蝴蝶看了看手掌心,急的眼眶的紅了,指向葉橙道:“你躲什麼?”
葉橙指了指自己還在懵圈,回想起剛纔她要不是被人拉了把,這一巴掌就得打的她毀容。
一時間,涼從心底升,葉橙看着周圍的鄉親也硬氣,道:
“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上我青山村打人?還不讓人躲,舊社會的地主也不帶這麼囂張的!”
青山村全村人在護短這方面團結一致,村裡人鬧歸鬧,你個外面來的花蝴蝶算是哪根蔥?
“進村,你說你是羿知青家裡人,現在俺們村姑娘還沒嫁過去,你就打算動手?
真找事,當俺們村百來號人擺擺看啊?”
幾個葉橙班上的家長擼了擼袖子,農家人哪怕女子也是個頂個的彪。
才八零年初大隊還是大隊,同吃一鍋飯的情義能讓你個外村的欺負村裡人?
一律打死算球!
葉槿見後輩被欺負死的正劇,一下成了農村包圍城市之勢,誰欺負還說不定,領着四個娃,深藏功與名。
走至村口,葉明德正蹬着輛新小三輪迴來,唰亮唰亮的大紅色,後頭跟着村裡的牛。
看見葉槿,葉明德手上拋來個大口袋,招呼道:
“阿槿,這裡頭是你媽給你買的東西,成小子上車,家裡沒給你穿?還是沒給你吃?
屁顛屁顛上你姐家打秋風?瞧你個六四不分的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