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閃着微光。
昏沉沉的室內,所有人的心情皆是熱切。
葉槿鼓勵着蘇裕開口:“小裕開嘴跟着我學,我——”
“窩……”蘇裕張着嘴嘗試,眼底的新奇與興奮讓他臉頰上泛着異樣的紅暈。
這一個字他說的很艱難。
嗓子再說不出話,急的他從未如此迫切,情緒劇烈震盪着,呼吸聲變得沉重。
蘇裕有點喘不過氣來,紅潮自頸肩爬上面中,青筋暴起的可怕。
發現不對勁的葉槿,緊張的用靈力穩住蘇裕全身機能。
緩了半響,才終是一切如常,蘇裕脫力跌倒在地時,嚇住了所有人。
蘇黎瞳孔微縮,他第一眼便想到了蘇裕親生母親發病的模樣。
聲音不自覺的放柔了些,像個小大人似的走上前輕聲道:
“小裕我來教你學寫字,說不出的寫出來也是一樣。”
蘇裕聞聲回過神來,沒有選擇張嘴,一雙眼殷切的看向蘇黎,什麼都沒說,什麼也都說了。
蘇黎揉了把蘇裕的腦袋,葉槿揉着蘇黎的腦門。
晚飯,簡簡單單的飯菜將少年的心思吃進肚裡。
葉槿收拾完飯桌,吹熄油燈。
黑夜下,幾個孩子房間還點着點點星火,讀書的壓低了的童聲稚嫩,用着自己的方式努力。
黑沉沉。
星閃閃。
葉槿掐指一算,明天該是雨過天晴,滿是晴朗。
葉槿噌地聲躥出房門,又是修仙的一天開始,菜園子裡的菜已茁壯的跟村裡人家一般無二。
爲了保險,她上山了特地往山裡深處走。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葉槿望了望腳下枯枝葉,停了停,好像哪裡不太對,貓腰着身放輕了腿腳,繼續向前。
窸窸窣——
窸窣——
掃腿!
轉身!
手刀!
葉槿人狠手還快,動作先行一步,吧唧一下,身後跟着的影子撞上樹幹,嗷嗚哇嗚。
黑白相間的身子,圓圓滾滾的腦袋上掛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烏溜溜的眼珠子望看葉槿懵逼樹下懵了熊。
熊之壯,一手擒不下。
葉槿感知到手間毛茸茸,順手的擼了擼,大寶貝蹭蹭掌心,呼呼嚕嚕。
“白羆?”
“嗷嗚!”
“白切白羆!”
“嗚……”
葉槿一本正經嚇唬,揉了揉白羆的肥肚子,裝腔道:“太肥了,只能白切白羆掌,剩下的得紅燒。”
白羆嗚嗚咽咽的聲更大了,低着顆熊頭,葉槿拍拍熊頭,沒打算繼續逗下去,嚴肅開口:
“說吧,跟着我幹什麼?”
“嗷嗷嗷,嗷。”白羆極爲人性化的指了指遠處,找到葉槿全憑本能的感覺跟隨。
站立起的熊樣可與賣萌的熊臉大不相同,大片陰影將葉槿完整籠在其中。
熊之大,一鍋燉不下!
葉槿跟着白羆的指引,一步,兩步,三四步朝向後山最深處走去。
昏夜下,時間與路途都在變得模糊,白羆在一石門院落前停下,一步一石像,或是莊端,或是肅穆。
葉槿耳畔已經能聽見輕哼聲響,痛苦間帶着蒼老的無奈,配合場景,尋常人等早以爲見了鬼。
葉槿還在深入。
聽大隊長的,真正的唯物主義者無所畏懼!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