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想到此行,或許有去無回。
紀御想到他活不過二十五歲的詛咒。
兩人都默契的換了一個話題。
餘笙將拆了的筷子,塞到了紀御的手上。
嚴厲的盯着紀御,“吃飯!”頗有敢拒絕就打屁股的風範。
“好!”臉上滿是寵溺的笑。
熟練的夾起了一筷子餘笙愛吃的菜,遞到了餘笙的嘴邊。
下意識的張開了口,才反應過來這次好像只是來送飯的,而不是陪紀御吃飯的。
推了推紀御的手,“阿御,你這樣犯規了!”
“嗯!”歪着頭,沒忍住笑了出來。
望着紀御的笑意,餘笙明顯有些癡。
這男人笑起來才犯規。
多希望,像現在這樣歲月靜好的過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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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山。
這次的行程,餘笙沒告訴任何人。
有些路,得她自己走。
進山前,最後望了一眼遠方。
越野車早就被她用草給蓋了起來,看了眼躺在駕駛座上的遺書。
和前世一樣,遇到這種回不來的事情,總是喜歡寫寫遺書。
胸前的彼岸花快速的犯了紅,絲絲的金線鑽進了土壤裡。
地裡鑽出了一老頭子來,摸着拖地的白色鬍鬚,佝僂着身子,被人突然叫醒,還有些不爽,“是誰召喚小老頭兒?”
等看清餘笙身上的彼岸花標誌,又覺得有些不真實。
趕忙揉了揉眼睛,不確定的看向了餘笙胸口處閃着金光的彼岸花。
縱然他沒有機會見過閻王殿的人,但是他也聽說過。
閻王殿的四大護法。
聽聞這四維都是數一數二的少年郎特別是那鬼魅,唯一的女將,卻不必男兒差,更別提她殘忍的手段,讓很多人都望塵莫及。
老者趕忙將佝僂的身子,再往下壓了壓,雙手作揖,舉過了頭頂,眉眼裡滿是尊重。
“鬼魅護法!”
“這山上可有異樣!”
老者摸着白色的鬍鬚,聽着餘笙要上山,臉色大變。
“鬼魅護法,自我出生以來就一直守護在這裡,我從未見過有人能活着出來,不死也瘋!”
提起這山上,老者的眼眸種還帶着不少的嚮往。
聽說這山上的東西,可以滿足所有的願望。
他沒有旁的願望,不過就是共白頭。
“鬼魅護法,你想上山?”
“嗯!這山上究竟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你也不知道?”
老者搖了搖頭,將他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了餘笙,“我只知道這山上有兩隻神獸!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此行兇險無比,註定有來無回!”
餘笙沒回答,目光卻落在了上山的路上,因爲沒人上山的緣故,雜草差不多一人多高。
除了荒蕪沒有更好的形容詞。
此行,有來無回,她也必須去。
老者見餘笙執意上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藥草,塞到了餘笙的手上,“鬼魅護法,如果你成功上山了,能不能幫我實現一個願望?”
擡了擡頭,示意繼續說下去。
“我想與虹虹共白頭!”
餘笙應了聲,將藥草重新塞回了老者的手裡,這草正是歲半。
也說明她沒找錯。
“好!”餘笙回頭看了一眼遠處被草蓋起來的車,“如果我沒能活着下來,麻煩你把車裡的信交給京城NX公司紀御!”
說完,餘笙衝老者彎下了腰身來。
老者嚇得立馬跪了下來。
從包裡掏出了他已經捨不得喝的老燒酒。
“鬼魅護法,把這帶上吧!”
“好!”餘笙沒拒絕,將老燒收進了空間裡,打算事情結束和這老頭喝上一杯。
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入了山。
她必須在太陽下山之前,成功登頂。
這卡山太過於詭異。
天黑了,還不知道該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
手心裡蘊着金色的火焰,時刻準備着,餘光警惕的打量着周圍。
絲絲的金色細線,從指縫中穿了出去,鑽進了四周,尋找着蘭桉消失的七魂八魄。
能明顯的感覺到,因爲太陽的變化,整個山體的變化,透露着詭異。
手心裡的金色火焰不敢有任何的鬆懈。
金線探到了一處魂魄來。
餘笙大爲激動。
不過不再像是之前魯莽行事。
整個人騰空而起,懸在了空中,絲絲的金線慢慢的鑽進了地裡。
結界破,百鬼生。
胸口處的彼岸花越發的有些紅。
紅得像極了血液。
從地裡鑽出了十個小鬼了。
歪着頭,像極了植物大戰殭屍裡的殭屍。
連正常的思考都每沒有,只能根據餘笙下達的命令一步又一步的往前。
按照餘笙的指示,進到了蘭桉其中一魂魄的位置。
感覺到十個小鬼沒有任何的變化和異樣,餘笙這纔敢進入。
這還是餘笙經過那麼多個位面,這麼慫的一次,大概是因爲有了紀御。
所以她祈求長生,陪紀御走過漫長歲月。
目光落到了蘭桉的魂魄上。
光暈透了過去,幾乎透明的魂體。
只有一魂,連正常的思考都沒有,正是乖巧的待在原地。
感覺到餘笙的靠近,迷惑的擡眼看了過去。
目光呆滯的望着餘笙,沒有任何的反應。
擡手將這魂魄收進了其中儲存魂體的器皿中去。
這纔將視線移到了周圍。
和普通的郊外沒什麼不同。
難道是她多慮了。
依舊不敢放鬆。
手裡的金色火焰盤繞在手上。
目光灼灼的盯着其他地方。
很快又收到了幾個魂魄。
輕鬆的讓餘笙感覺就像是郊遊一樣。
經驗卻告訴她,真正的困難還在最後。
只剩下兩個魂魄了。
望着山體的頂端。
有一團化不開的霧盤繞着。
天色已暗,完全看不清山頂處的真容。
只覺得陰森恐怖。
吞了吞口水。
深吸了一口氣。
或許這就是決戰了。
空間裡的老燒被取了出來。
此時不喝,或許再也喝不上了。
輕抿了一口,怪不得那老頭這麼寶貝。
餘笙沒注意到她的眼神中有了迷離。
她在其他位面確實是千杯不醉。
但是這個位面就不一定了。
喝完了最後一滴,還將瓶子給反了個方向,輕拍着,一滴也不剩。
下意識的皺起了眉,明顯有些不高興。
繼續在空間裡找着有沒有別的酒。
沒注意到她的頭頂出現了一紫金色的“九”字,格外的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