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餘笙看見那洗乾淨的換好衣服的九號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麼會有人和她兒時長得一模一樣。
目光又落在了和紀御相似的黑袍男人身上,難不成這個幻境,還真是爲她設計的。
讓她沒辦法走出去,又或者是想用這小女孩替代她。
餘笙的心立馬一驚。
難不成是她的第二人格。
只可惜,餘笙揮出去的靈力,壓根就完成不了絞殺,直接就從那人的身體裡給穿了過去,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黑袍男人坐在九傾的旁邊,接過毛巾,替九傾擦拭着臉蛋,九傾有些發燒,在夢裡像是見到了很恐怖的事情一樣。
一遍又一遍的嘶吼,嚎叫聲在宮殿內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額頭處的毛巾剛放在九傾的腦門上,還沒過幾秒,九傾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還沒收回的利爪直接將男人的脖頸劃破。
又是一條血痕。
做了錯事的九傾有些懵,整個人藏在了被子裡。露出了她的尖牙,慢慢的在口腔裡打磨着,像是最鋒利的刃。
黑袍男人沒有任何斥責的意思在裡面,伸手捂住了他的傷口,很快那道血痕就不見了,又變回了白皙的脖子。
九傾瞪大了雙眼,有些不相信,又有些好奇的伸出了手,戳了戳黑袍男人的脖頸,下一秒就立即收了回來。
眼神裡滿是對新事物的好奇。
黑袍男人看着眼前瞪着一雙漂亮桃花眼的九傾失笑。
不得不承認,年幼的她,比長大以後的她要可愛很多倍。
“阿九!”
九傾也聽出了這人是在叫她的名字,歪了歪頭,女王的姿態顯現完全,有些迷糊的瞪着眼前的黑袍男人,像是在說叫我做什麼。
餘笙看着兩人的接觸,不由的去想以後的事情,如果她和紀御有了孩子,紀御會不會也是這樣去對待他們的孩子。
很快又搖了搖頭,就算是有了孩子,也應該是紀御和第二人格的孩子。
不是她的。
脣角的笑有些諷刺,大概沒想到那第二人格纔出現了一次,就已經將紀御吃得死死的了,而她了,到頭來不過就是黃粱一場夢。
這大概就是對她的懲罰吧。
前世沒能愛上紀御,今生想要彌補,就應該像紀御一樣,被拋棄。
餘笙沒有任何的怨言,對於她而言,這是她該還的債。
將腦子裡的記憶晃掉,目光移回了那水晶天宮中。
也就一秒鐘的詫異,反應過來,眼下的事已經是後來的事了。
黑袍男人抱着九傾開始認字寫字。
九傾也慢慢的會說一些簡單的話。
例如阿御哥哥。
先開始餘笙想不明白爲什麼是阿御哥哥,很快就明白了,因爲是她的幻境。
眼前的人在她的潛意識裡就是紀御。所以阿御哥哥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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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還是違約了,答應了老班的高考,還是錯過了。
餘笙已經昏迷了幾個月了。倉吉不知道抓來了多少的神醫,也無濟於事。想不想醒過來,該不該醒過來,都取決於餘笙,他們幫不了也沒法幫。
解鈴還須繫鈴人。
在紀御醒來的第二週,終於忍不住去找餘笙了。
在沒見到餘笙的日子,那些思念就像是要涌出來了一樣。
他對餘笙有愧疚,但是想見餘笙的感情卻大過了那分愧疚。終於還是情感佔了上風。
紀御出現在了李狗蛋別墅門外。
李狗蛋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餘笙離開的那一天,他就知道,紀御遲早會上門來早。
倒沒想到居然忍了一週,才上門。
李狗蛋沒什麼好的情緒,特別是想到餘笙離開時那傷透心的表情,也不知道紀御這人到底是做了什麼事。
堂堂的太子爺,到哪都是被人捧着的存在,在這卻吃了閉門羹,衆人都當紀御不存在的樣子。
紀御卻絲毫不在乎,這些人的做法,紀一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準備開口,卻被紀御搶先一步。
“我想見笙笙!”
衆人冷哼了一聲,沒人回答。
哪裡是紀御想見就能見的。
更別提,他們現在都沒有餘笙的消息。
就算有心想幫這個忙,也壓根沒辦法,餘笙決定了的事情,他們誰也改變不了。
誰也沒想到,紀御會直接跪在地上。
紀一的眼眸瞬間就放大了,這可是紀御,不可一世的紀御。京城太子爺,所有人見了都得叫一聲御爺,現如今卻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終於李狗蛋有了反應。
“御爺,你做這些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怕折壽,你愛跪多久就跪多久!反正笙爺沒在這裡?”
“笙笙在哪?”推開了紀一想要攙扶的手,這一跪他得跪,他躲了餘笙一週,就算讓他跪到明天這個時候也是應該。
“不知道!”李狗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紀御,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與這人作對的勇氣,直接就朝樓上走。
“御爺不管你問多少遍,我的答案也不會變,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所有人都上了樓,偌大的客廳就只剩下紀御和紀一兩個人了。
紀一看着幾人的背影,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紀御。
等到李狗蛋再次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看着依舊跪在地上的紀御,很明顯是從早跪到了晚。
李狗蛋嘆了一口氣,“御爺你還是走吧!”
紀御的精神有些恍惚,前些日子本就是被餘笙用命給搶救過來的。眼下根本就受不了這樣的一整天都跪。
“笙笙!笙笙!”朝着樓上喊着,卻沒有人回答。
李狗蛋看不下去了,還是告訴了這人餘笙的去向。
“事情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笙爺去了哪裡,她走的時候挺不開心的,像是受了很大的情傷!”
紀一將人扶了起來,久跪讓紀御腿腳有些發軟,重心不穩的往下墜。紀一趕忙將人穩住。
此時的紀御心緒早就已經飄了出去。
那些日子他只顧得他自己,卻忘了餘笙能不能接受他突然的消失。
是他親手將餘笙推出去的,是他。
紀御紅了眼,如果當時他在勇敢一點,直面他的錯誤就好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餘笙受了很大的情傷獨自一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