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用手捂着臉,思考了起來,她等了一千年,其實早就知道了真相,只是不想去面對罷了,現如今要把一切都撕碎嗎,要爲了他放棄輪迴嗎。
早就有了答案,當她要強迫和季修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
“我看!”
餘笙素手一揮,一段記憶鑽進了女鬼的腦海裡。
女鬼名叫紅豆,是府上少爺屋裡的通房丫鬟。
少爺教會了紅豆她名字的由來,“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教她認字讀書,和她一起山盟海誓,她不僅僅是個丫鬟,成了和少爺私定終生的良人。
只是可惜,少爺終究是少爺,丫鬟終究是丫鬟,他們之間有着無法逾越的鴻溝。
即使紅豆是少爺房裡的通房丫鬟,第一個女人那又如何。
少爺是被公主選中的駙馬,而紅豆只記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故事。
紅豆終究是逾距了,公主和少爺本就是皇家的棋子,是皇帝手裡的一門好棋,可惜總有人將平靜的外衣撕碎。
公主又怎麼會允許一通房丫頭騎在她的頭上,少爺又怎麼允許,一個丫鬟破壞了他的大好前程,少爺比誰都清楚丫鬟永遠是丫鬟,爬上牀可以,萬般寵愛也可以,但是擋路不行。
那道毒藥不是公主下的,而是少爺親自動的手。
在紅豆死後的第一年,少爺有了骨肉,他和公主的伉儷情深總是被老百姓好好稱讚着,而紅豆二字早就成了歷史往事。
紅豆的眼裡流出了血淚,那些一遍又一遍欺騙着自己的話終究還是消散了,紅豆跪了下來,“小姐!麻煩送我去輪迴吧!”
“送你去輪迴可以,這玉佩你得贈與我當做路費!”
“多謝小姐!”紅豆重重的磕起了頭來,一千年的愛恨終究消失了,其實她一直無**回的原因,是她自己沒辦法釋懷。
亡靈路上,彼岸花開,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佔據了季修整個房間,一直延續到了外面去,看不到的盡頭。
只是路的盡頭多了一白衣男子,一身的仙風道骨,恍如仙人。
餘笙順眼看了過去,總覺得熟悉無比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白衣的男子的脣微微的勾了勾,笑容乾淨,那雙眸亮的發燙,脣一張一合,像是在說着,“歡迎回來!”
餘笙想要仔細看那男人的樣子,卻只剩下了一道白衣的背影。
餘笙回頭正打算問問季家的三人看沒看見,卻不知道三人什麼時候昏睡了過去,直到彼岸花散去,季家的三人才微微的張開了眼睛。
“餘笙!不,笙姐,不不不,笙爺!以後你就是我親大哥!”季修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壓根就沒了陽光校草的模樣。
季父季母也格外的激動,“餘笙小姐,若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吩咐我們就好了,多謝你幫了我們家季修過了這關!”
餘笙只是笑着搖頭,看着兩人的面相,淡淡的金光,修善之人,上天自會善待,“阿姨,叔叔,幫季修不是我,是你們,如果不是你們修的陰德,就算我來了也保不住季修!”黑氣入體,一凡人又怎麼能承受,只能被黑氣頂替。
“老頭子,以後咱們要多往歸途基金會多捐一些錢!”
“好!”
餘笙正打算走,季修就跟了出來,餘笙見季修扭扭捏捏的樣子,“有事就說?”
“那鬼不會再來找我了吧,雖然我長得風流倜儻!”
餘笙嘴角抽了抽,“你那麼帥肯定會來找你!”
季修趕忙跳了起來,準備環住餘笙,餘笙側了側身,季修整個人直接就摔了一個狗吃屎。
“笙爺!你欺負我!”
“呵呵呵!”餘笙嘴角抽了抽,很是敷衍,“別人已經去輪迴了,你就放心吧!”
“笙爺!你以後照着我,是不是以後那些魑魅魍魎就不敢找我了!”
餘笙特別想告訴她,可能來找他的更多了,不過看着他膽小的樣子,還是耐住了性子,“你身上有功德加持,一般的鬼都不敢靠近你!”
得了保證,季修整個人就鬆了一口氣,“笙爺!明天公佈成績,你緊張嗎?”
“不緊張!”
“我也不緊張,我覺得我這次應該可以!”
季修就這樣碎碎叨叨的把餘笙送上了計程車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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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殘影的最後一次鍼灸。
殘影的身體素質不錯,恢復的很快幾乎與常人無異。
有人強留是留不住的,譬如殘影。
餘笙凜冽的目光打在了殘影的身上,一瞬間天眼開,目光所至是看不見盡頭的海域,海面遼闊,翻滾的波濤像是帶着殺機。
殘影的手被餘笙救下了,但不代表那一劫難就消失了。相反引出了另一個劫難。
想到上次季修的事情,餘笙特意闊大了範圍,“殘影!你有一劫難,在海上,儘量避過所有帶海的元素!”
下一秒,餘笙素手一揮,在黃紙上寫寫畫畫,成了一張符籙,還殘留着微弱的金光,餘笙將符籙遞給了殘影,“活着回來!”
殘影點了點頭,捏着符籙正準備從大門離開,李狗蛋就攔住了殘影,拿出了一手錶戴在了殘影的手上,“無論如何活着回來!”
“嗯!”
看着殘影的背影,李狗蛋有些緊張的跑到了餘笙的身邊,格外的緊張,“笙爺!你說這次殘影會不會有事?”
“會!”
“我現在馬上去攔他!”
“狗蛋,有事他就不去了嗎?”
李狗蛋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這些天殘影爲了報仇做了多少的復健,又做了多少的努力,他都在看着眼裡,毫不意外的來說,殘影活下去就是爲了報仇,李狗蛋一瞬間像是泄了氣一樣,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殘影作爲一等一的殺手,自然是有自己的情報網,想要查到害自己的毒蛇在什麼位置,雖然麻煩了一點卻不是查不到。
殘影避過了所有會經過海域的路線,視線凝固在了明日上午,毒舌將前往一個美術館完成殺人任務。
殺的也不是別人,正是舉辦這次畫展的畫家,因爲死後他的畫作會漲成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