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子離還是不要瞪着天琳,天琳膽小會怕!”說着,她又蒙上了我的眼睛。
一個帝王,三番五次被妃子脫了衣裳摸遍全身,醒了還不知道究竟她做了什麼,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終於抗不過那種淡淡的酸癢感帶來的倦意,沉沉睡去。
醒來後,這次她沒有幫我穿上衣裳,任我躺在地上。我跳了起來,細細查看全身,終於讓我在胸腹處找到幾處似被針扎過的痕跡。
難道那種酸癢之感就是針刺的原因?我用內力探查全身經脈,無一異樣。只是每次醒後,精神都非常好。
書案上她留有一紙書柬:“子離若不服氣,三日後天琳在玉鳳宮恭候!”
狠狠的把紙條揉成一團,我就不信,我真的會屢次失手!
然而,三日再三日,每隔三日相見,我全都“聽話”的睡着。接連三個月,不是在玉鳳宮用膳後睡着,就是一去就被香迷暈,我再不去玉鳳宮後,她來玉龍宮一進殿門就敢明目張膽撒迷藥。不僅如此,我不敢離她三丈之內,她居然不是請顧相出面,就是讓顧天翔出手,總之這三月中每隔三日,我就氣憤無奈的“睡過去!”
我可以逼她說,可是心裡又驕傲,明知她不會害我,就想知道一個事實。越是防不勝防,越想靠自己去防備。
三月後又到大雪之日,守陵人早早下山佈置一切,奇怪的是我卻沒有痛暈過去,僅憑自己的內力就抗過了,而寒毒之痛發作僅兩個時辰。
守陵人替我把脈,也看不出端倪,回稟道:“想必王上自幼習武,內功深厚,意志堅定的緣故!”
宮裡宮外聽說這一消息均歡天喜地。顧天琳並一衆妃嬪守在玉龍宮外喜極而涕。
大雪後又逢三日,我依約前去玉鳳宮,此時對她的迷藥、迷香我早有防備。她都沒辦法請了顧相與天翔出手,寒毒沒有折騰我太久,心裡也高興,含笑等她再出招,我就不信這次還栽她手上。事前我早遣人將玉鳳宮細查了一遍,連顧天琳在浴後也僅被一牀綾緞裹着披散了頭髮放在榻上。
我施施然走過去坐下,溫柔地問她:“天琳,今日可又是三日之約呢。”
她全身被綾緞纏住,動彈不得,眨巴着眼微笑道:“現在才申時,子離打算這樣坐着瞧天琳到子時麼?有你在,我可安心睡了。”
她閉上眼真的睡了,從申時守她到子時?我斜靠在榻上,手情不自禁順着綾緞撫摸而下。觸手柔軟,撫到她腰間,她扭動腰肢嬌笑起來:“癢!”
天琳不是不動人的,見她呼癢,我忍不住又在她腰上按了按,她笑得更大聲。我揚手扯開綾緞露出白玉似的身軀。
她有些害羞,似猶豫了下,果斷的擡起手來抱我。
握住她的手,我搖了搖頭:“子時未過,對不住天琳,我可不想再睡過去。”
我把她的手扣在頭頂,她輕咬着嘴脣似有些無奈。想起每到三日之期,我就受她擺佈,我哼了一聲低頭吻住了她的脣狠狠的吮吸。
“子離,”她喘着氣想對我說什麼,可是我卻忍不住心裡的那股衝動,封住她的脣不讓她再說話。
這一夜,我沒有想到阿蘿,沒有想到別的女人,眼裡心裡只有身下的天琳。不知道是屢屢輸給她想報復還是別的原因,我似要不夠她,每一次都無比滿足。
晨曦從窗外灑進來。天琳在我懷中睡着,像朵嬌柔的花,慵懶無力。撫摸過她光滑的肌膚,想起多年前她嫁給我的那晚,我贊她,真是個玉雕似的人兒。
突然想起賭約,我低聲笑了起來。我終於贏了她一次,瞧她每次還敢得意。
她“嚶嚀”一聲醒了,又羞得直往我懷裡蜷去。
“記得三日賭約麼?天琳你輸了!”我得意地宣告。
她“嗯”了一聲,不再說話。這就完了?我還等她告訴我原因呢。“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些什麼吧!”
“子離,”她輕聲道,“你不再稱寡人,也不再喚我皇后了。”
我一震,是啊,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叫她天琳,不再用寡人和皇后拉開與她的距離,我,我竟然留宿了玉鳳宮,昨晚還不知要了她多少次。
感覺到我身體一僵,她離開我的懷抱背轉了身,輕聲道:“子離又要離天琳而去了麼?”
我很迷茫,她一離開,我感覺懷中空空如也,孤獨感油然而生。伸手又將她攬入懷中才感覺踏實:“怎麼?皇后希望寡人這般稱呼?”
我的語氣很淡,我不希望她覺察我待她的心有什麼不同了。至少在我沒想清楚之前,我不希望。
她猛的掙開我的懷抱坐了起來。順手披上了睡袍,拉了喚人鈴。
我還來不及反應,宮侍便走了進來。
“替王上更衣。”她的語氣更淡。
我氣惱地跳下睡榻,穿好衣衫,我明明贏了,你不肯告訴我真相,居然還趕我走?以前的顧天琳可是巴不得我多留一會兒。
離開玉鳳宮,心裡的失落越來越大,我煩躁不安。每隔三日,我會舒服地睡上一覺,難道是昨晚沒睡的緣故?下了朝,處理完政務,我又去了玉鳳宮。顧天琳懶懶地請了安,並不多話,我坐着無趣,終於忍不住說道:“每隔三日我就要舒服地睡上一覺,今日政務繁雜,頭暈腦漲,天琳侍候我好生睡一覺吧。”
顧天琳奇怪地看我一眼:“不是每次王上都心不甘情不願地睡過去麼?怎麼今日自己想睡了?”
“難道天琳每次都一定要矇住我的眼睛纔敢讓我睡過去麼?”我並不動怒,她說話比她用淡淡的神情待我讓我開心百倍。
她厥起嘴似不服氣,我微微笑了,原來她也有這般可愛的一面。“怎麼?天琳想抗旨?”
她霍地站起來,喝退左右,驕傲地走到我面前擡頭看我:“那麻煩王上在長椅上靠着!”
我聽話的走過去坐下。
“把衣服脫了!”
我嚇了一跳,看住她。
她的臉微微飛起一絲紅暈:“每次脫你衣服很費勁!”
我解開了衣襟。見她拿出了一個布包,打開裡面密密插着銀針,我有些驚奇,難不成,每次她都用針刺我?
“別亂動!阿蘿遍尋天下名醫,終於研製出了這套針炙之法解王上寒毒。連續施針三月已見成效,再每月施針三次就好了。”
她的話讓我大大的震憾,心裡想起阿蘿要的那些金銀珠寶,想起她遍尋名醫,心裡不知是何滋味。
怔忡間,天琳已下針,想來每隔三日施針手法嫺熟了,她已不必像初時在我身上邊找邊扎。
酸癢的感覺又來了。我看到汗水從天琳專注的額間滑下,原來施針這麼辛苦,我憐惜地伸手去拭。
她一掌打開:“別動!再動又叫你動彈不得,隨便我扎!”
我忍不住笑,溫婉的天琳幾時也有這般霸道的時候。我放鬆身體,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來後她淡淡地說:“王上政務繁忙,早些歇息吧。”
怪了,這話怎麼變成她說的呢?“今日無政務處理,我就留宿玉鳳宮了。”說完我竟然見她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麼態度?我一把將她從琴旁拖起攬入懷中:“怎麼?我的皇后居然想敢我走?”
她使勁掙扎了下,我手一緊。她無奈的小聲說道:“你,你昨晚太……”
我放聲大笑,抄抱起她放在榻上,拈起一枚銀針笑道:“天琳疲倦,施針可以讓你好好睡一覺,我也來試試。”
她嚇得大叫。
真是笨,我沒學過,那敢貿然下針,不過嚇嚇她罷了。不過……我出手點中她的穴道,悠悠然道:“我還記得那種感覺,天琳,想知道麼?”
我蒙上她的眼睛,脫掉她的衣服,細細地吻下,聽到她微微的嬌喘聲,脣掃過她的耳邊輕聲說:“是阿蘿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你說了我就放過你。”
成功的看到天琳輕咬了下嘴脣,她不肯言明,我已知曉,長嘆一聲解開她矇眼的綢巾緊緊的抱住了她:“我只知道,昨晚,我只想着你。”
她眨了眨眼,眼圈一下子紅了,竟放聲大哭起來。我手忙腳亂地哄她,她抽咽着喊道:“你還不解我的穴!”
我哭笑不得,怎麼她哭的事和我想的事不一樣呢。我解開她的穴道,她竟使勁推我:“你走,我不要你感恩,我知道你心裡只有一個阿蘿,你走!”
女人吃醋撒潑原來也可以用可愛形容。我穩如磐石,手枕在腦後含笑問道:“若是我心中有你了呢?”
天琳一愣,哭得更大聲,口口聲聲說我是騙子。
我是天下的王,在她嘴裡竟成了騙子,阿蘿也沒這樣罵過我。我翻身覆上,居高臨下的瞧着她,臉色一沉喝道:“自己說,學這針炙之法扎自己多少下!”
她嚇得一哆嗦,連哭聲都止住了。
阿蘿的苦心我明白,她尋訪名醫得了這法,天琳卻是不顧不切要以身試針,自己學了治我。不知不覺中,我沉溺於天琳的溫婉情深。“你真是笨,叫太醫學了不成麼?”
“我,我想……”
“嗯,我知道了,你想獨佔我一人,想借機佔我便宜不是?”我開起了她的玩笑。
天琳的臉更紅,頭轉到一邊不肯瞧我:“我想治好你,我就離開出家做尼姑去!”
“敢!”我心悸。
“反正……”她話還沒說完又放聲哭了起來。
我實在是沒辦法,生怕一個不小心,她真氣得出家了。我好話說盡,方哄得她止住哭聲,清如秋水的眼睛滴溜溜一轉竟吐出一句:“原來你也會說這樣的情話的!”
我的臉霎時燙了起來,顧不得別的,封了她的檀口,不准她再說那樣的話。
一月後,天琳有喜了,我開心得不行,大赦天下。
阿蘿進宮來瞧她。我遠遠的看到阿蘿,微笑走了過去。
“恭喜大哥!紅包拿來!”
我臉一板:“大哥現在沒銀子了,銀子都叫你嫂子管着呢。”
“那你的小侄子出世,你總有紅包吧?”阿蘿不死心地問道。
我目光往她腰上一轉:“這樣,你若生了女兒,嫁給我兒子,我和天琳的銀子都可以給她!”
阿蘿嚇了一跳。天琳已拍起掌來讚道:“子離真是好主意,就這麼定了!”
我趕緊扶住她責備道:“跳這麼高幹嘛,先說好,若長得像平南王,這親事就作罷!”
阿蘿故意苦了臉,長嘆一聲:“我以後看來得少進宮,不就要一個紅包,結果就把女兒送了出去,要是再敢向大哥伸手,估計二女兒三女兒都沒了!”
玉鳳宮內笑聲一片。我看向窗外,多少年沒覺得春日風光如此明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