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齒,給他跪下這是奇恥大辱,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在他身邊了,那麼多人在看着我們,葉寧馨,莫語妮,嫁給一個外表如他的男子,我上輩子就拯救了整個銀河系,更何況,他家事如天,個人能力自不必說,而且,現在莫語妮還有了他的孩子!
我早就說過,我適應不了豪門生活,這種生活對我來說是折磨,是煎熬,我還是比較適合陳朝陽那樣的經濟適用男,就連師兄,我都覺得我高攀了他。
更何況是他,眼前如神祗般的男子。
大概一直以來是自卑心作祟,又或者我不自信,反正我腿一軟,就跪了下去,就算是和過去有個了結吧,更何況,孩子一直跟着我,從來沒有單獨跟過他,如果我再把孩子帶走了,的確是不像話,而且,在國外深造的話,帶着孩子也的確不方便。
傅南衡一直揹着身子,不過,我跪下來的聲音,他肯定聽見了。
“好,很好,我傅南衡究竟做了什麼孽?自己的老婆爲了別的男人,要給我下跪!”他說完,就把手邊的一疊書全都掃了下去。
他大發雷霆。
是我的錯,我一直低着頭,不說話,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從現在開始,你能走多遠走多遠,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這句話是他對我下的最後通牒。
他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翻雲覆雨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樣子?
不重要了。
既然他不想看見我,那我明天就走人。
晚上,我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完了抱着孩子拼命地哭,我也不想離開,種種的原因促成了這一切,所有的陰差陽錯都讓我趕上了啊!
似乎老天註定我和傅南衡不能夠走在一起,既然不能走在一起,那就分開啊!
可是我捨不得我的寶寶。
寶寶看到我在哭,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我。
第二天,傅南衡沒回來,第三天,他也沒回來。
一週都沒有回來。
一週之後,我的簽證下來了,老師那邊催得很急,所以,辦的是加急簽證。
玲瓏抱着孩子來機場送我,大概知道我捨不得孩子,想讓我見孩子最後一面吧。
我抱着孩子親了又親,最後狠心進了海關。
卻在海關裡碰到了一個人——傅東林。
他問我幹嘛的,怎麼這麼巧兩個人在這裡遇到了。
我說去美國,老師給我申請了一個拿全額獎學金的名額,算是進修吧,也有官方的證書。
我問他去哪了,他說去美國辦理了他媽的手續,因爲他哥想把他爸的遺產啓動,這件事情,不能讓傅景深和寇東姝知道,所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儘快辦理,免得夜長夢多,萬一傅景深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怎麼辦,還有寇東姝一哭二鬧三上吊,傅南衡很討厭寇東姝。
傅東林還說,伯父遺產的啓動需要在傅南衡婚姻存續,有自己孩子的情況下。
我苦笑,難道不和我離婚就是因爲這個?
我剛要問問傅東林上次葉寧馨手裡的錄音是怎麼回事兒,還有他爲什麼那時候總去天堂夢境,就聽到機場的提示音裡傳出了催促的聲音,去紐約的登機時間到了。
我心想,這件事情,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我事後再微信問傅東林吧。
然後我就上了飛機。
美國,於我而言,已經不陌生,上次來過一年,是因爲要生他的孩子,這次又要待一年,還是因爲不想和他在一起,難道此生我的命運就是要逃離他嗎?
竟然是我師兄來接的我,因爲之前我沒有通知他,所以我挺奇怪的。
“是老師告訴我你要來,畢竟都是中國人,在國外有個照應。”
我心想也對啊。
在異鄉,同是中國人都倍感親切,更何況,是我和師兄這麼近的關係。
這次我和我老師是同一所學校,因爲是全額獎學金,所以,住宿什麼的都不用愁,留學這事兒我已經輕車熟路了。
我只是沒有想到這次的課業能夠忙成這樣,我們學習不單單在美國,甚至去了歐洲,去了北美,去了非洲,見多了各式各樣的供暖設備。
我和他有聯繫,不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晚上的時候,常常的玲瓏聊天,要看看孩子。
孩子長得挺出息的,我很放心。
好像我和玲瓏心照不宣似得,我從未提起過傅南衡,這個名字也從未在玲瓏的口中出現過。
不過,步雲在視頻裡並不老實,老是朝前看,也不知道他看得是什麼。
有一次,大概我是在德國的時候,視頻裡忽然傳出來傅南衡的手機鈴聲,似乎很近,可是他接起來電話來的時候,聲音卻是很遙遠。
“想威脅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嗎?你的事情,沒得談!”傅南衡隱約的聲音入耳,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氣憤。
不過自出國以來,我感覺和傅南衡的距離很近又很遠。
近的是我每天都和玲瓏聊天,視頻裡出現的景象都是熟悉的景物,寸寸光景我都爛熟於心;可是我和那個人卻是隔了光年,因爲玲瓏的口中沒有他的隻言片語。
他如同杳無音信一樣。
這時候步雲“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大概看到爸爸生氣了,張着手要找爸爸。
傅南衡說了一句,“步雲乖!”
視頻裡就出現了他的身影,把步雲抱走了。
我沒了興趣,就關了視頻。
可能老師覺得我們用一年的時間,來學習暖通知識太過緊張了,學習的密度很大,我非常累。
這次世界考察回來之後,我就病了。
很嚴重,因爲我臉上生疹子了。
醫生來檢查過了,說是普通的疹子,不嚴重的。
可是一顆一顆的紅色的疙瘩長在臉上是多麼難看啊。
課也上不成了,只能在家裡靜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看書,做題,這段時間,我的數學成績大幅度提高,因爲設計師的工作本來就和數學有關係的。
我臉上蒙着面紗,去把頭髮剪了,原來的長髮剪成了短髮,很利落,而且,自從這次回來以後,我曬黑了不少,大概要白回來,還需要一陣子吧。
師兄常常來看我,知道我生疹子以後,來得更勤了。
我在外面通常會戴着面紗的,可是師兄在,我從來都不戴。
那天,章澤宇若有所思地靠在門邊,說了一句,“你和他——還好?”
“一般吧!”我苦笑了一下,家醜始終不可外揚,我今天身上沒勁兒,四肢發軟,可是我沒有告訴他。
“那怎麼捨得丟下家裡的孩子一個人出來了?”師兄繼續問道。
“這個機會是畢老師千方百計給我爭取到的,我是一個有職業理想的人,有職業追求,不可能總是禁錮在一個小家庭中。”我眼前也開始發黑了。
病來如山倒。
“果然是小初!”師兄笑了一下,按了一下我的肩膀。
他一按,我腿一軟,就倒下了,然後周圍的一切開始晃悠。
“怎麼了?小初?”師兄問道。
“我大概有些發低燒!你先扶我去牀上。”
師兄把我扶到了牀上,開始給我喂水,可是似乎我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玲瓏找我視頻,我拒絕了,我不想讓孩子看到我滿臉水疹的樣子,然後我給玲瓏發了一條消息:我現在不方便,等過幾天。
我似乎是昏迷了,師兄一直在照顧我。
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叫着“師兄,我好餓!”
肚子裡已經空空的,我說話都費力,連我自己都聽不到。
“我去給你做。”一個聲音傳來。
不像是師兄的聲音,很像是那個人。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傅南衡坐在我身邊。
我驚了一下,他什麼時候來的?
想到了什麼,我猛地把毛毯往上拽了一下,蓋住了我的臉,生怕疹子被他看到,我這個樣子,真是丟人啊。
這時候,我纔看到師兄抱着雙臂,站在傅南衡的身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中有一絲憂傷飄過。
我不知道他憂傷的是什麼。
大概傅南衡早就看到我臉上的疹子了,所以,對於我蓋上自己的臉,他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摸了一下我的額頭。
接着站起來,去了廚房了。
師兄對着我說道,“既然他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愣怔片刻,不知道傅南衡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住的,他又是怎麼知道我生病的,我也不知道,只能等會兒問問傅南衡自己了。
師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