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靈州,與趙國比鄰相接的凡人國度稱爲武國。御靈宗,爲武國實力最強的修仙宗門,擅長御獸之法。門內兩大修士呂空、紀無咎均爲修行千餘年的元嬰老祖,門下弟子無數。但若說武國威名最盛的修仙勢力,卻是一傳承數千年的修仙大族——姜氏家族,其宗族赫然有三位元嬰老祖坐鎮。
蒼嶺山,烏首峰,姜氏家族根基所在。
此刻,在烏首峰的一座大殿中,香霧繚繞,有五人正分賓主落座,彼此寒暄。此五人,正是呂空、紀無咎與姜氏三名元嬰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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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坐於下首的呂空向端坐於大殿中央一長鬚老者抱拳道:“承蒙姜道友盛情款待,我與紀師弟感激不盡,姜道友信中言近日獲一異寶,要與我等觀瞧,不知此刻可方便否?”
長鬚老者哈哈一笑,道:“我姜氏一族多有族人在御靈宗修行,承呂道友與紀道友悉心教誨,常有進階凝液、金丹者,今我姜氏日漸興旺,呂道友與紀道友勞苦功高啊。”
紀無咎出聲應道:“姜道友謬讚了。”
長鬚老者又道:“我於近日獲此異寶,尚不知其真正面目,特請兩位道友來此辨識一下。兩位道友莫急,我這就取出異寶請道友一觀。”老者說完取出一個錦盒,放於身前木桌上,伸手一指,“異寶就在此盒之中,還請近前觀看。”
呂、紀二人大喜,一同走上前來。呂空擡手將錦盒輕輕打開,下一刻,一道耀眼無比的白光自盒內發出,直刺二人雙目。呂、紀二人未曾防範,被奪目白光刺的雙眼難睜,竟霎時失明片刻。
二人心中正驚疑時,長鬚老者忽然起身,雙掌猛拍,“啪啪”兩聲,正中二人頭頂,立時將二人頭顱擊成齏粉。
呂、紀二人在長鬚老者出掌時,已是豁然大驚,兩道元嬰虛影早已飄出體外,呂空望着倒地的無頭身軀,驚懼道:“姜道友,何故害我二人?”
與此同時,餘下兩位姜氏元嬰老祖分別祭出法寶,封鎖大殿,絕了呂、紀二人退路。
紀無咎此刻已心如死灰,嘆道:“師兄,說這些還有何用,今日你我難有生機了。”
長鬚老者手捻鬍鬚,嘿嘿冷笑道:“如今倒要讓你二人做個明白鬼,不瞞你等,我姜氏一族要並了御靈宗,佔據御靈宗靈脈。”
呂空聞言,悽慘一笑:“原來如此。”
姜氏三人也不廢話,祭起法寶將二人元嬰鎮壓,長鬚老者吩咐道:“你二人即刻率族人趕往御靈宗,願意歸附姜氏的,均可收留,不願的,就地誅殺。此後,御靈宗的靈石礦脈就歸屬姜氏一族了”,二人領命匆匆而去。
鎮妖城,北城門口處,一名白衣男子破空而至,其身上白衣污泥遍佈,狼狽不堪,眼見是逃命而來。
白衣男子落地,回頭望向來路,目光充滿怨恨,心中暗暗想道:“好個狠辣的姜氏,待我呂思文東山再起後,定誅姜氏滿門。只是這鎮妖城不禁打鬥,若要自保還需尋一強大宗門投靠才行。”想到此,白衣男子迅速走進城門,消失不見。
出雲谷,內堂易寶閣,顏平陪同沈溪尋找煉丹靈草,二人並肩而行,在每一處攤位前都會駐足片刻,遇到有弟子販賣化靈丹丹方上的靈草,顏平也是搶先用靈石買下,再送給沈溪。沈溪本欲拒絕,但又不願拂了顏平心意,只得收下。顏平自是喜形於色,莫名的興奮不已。
不遠處,顧遠山程慕容二人將顏平的一切盡收眼底。顧遠山氣得臉色鐵青,欲要上前質問顏平,卻被程慕容止住,拉拽着離開了易寶閣。
返回觀止峰的路上,顧遠山猶自氣憤不已,程慕容在旁瞧着他的樣子卻只是一直笑着。
顧遠山氣道:“慕容,你還笑?你爲何不讓我前去訓斥顏師弟?”
程慕容也不氣惱,仍是笑着說道:“你啊,大庭廣衆之下,你就要擺觀止峰大師兄的威風嗎?況且你清楚顏平和那個女子的關係嗎?萬一誤會了,豈不貽笑大方?”
“你難道沒看出顏師弟與那女子神態間極是親暱,這顯然是耽於兒女情長,他還未及弱冠,怎可就這樣荒廢修煉?怪不得他近日來總是心神不寧的模樣”,顧遠山兀自氣惱道。
程慕容笑笑:“你啊,對顏師弟還真是關愛至極。不過,你我的情事衆人皆知,試想你有何藉口去阻止顏師弟結交心悅之人?”
“可顏師弟纔剛剛築基……”
“陸柔師妹也才築基不久,她與湯元師弟兩情相悅,連師尊師孃都未加干涉”,程慕容俏臉微揚,輕輕說道。
顧遠山思慮良久,嘆息一聲:“顏師弟散修出身,能到如今這一步已是不易,他終比不上修仙家族出身的弟子底蘊深厚,實是不該過早墜入兒女之情中。”
不等顧遠山說完,程慕容已是不悅,冷哼道:“不是修仙家族出身又如何?他們有時候還比不上散修弟子的自由自在,我倒寧願像顏師弟那樣散修出身,哼。”
顧遠山自知語失,輕輕握住程慕容纖細雙手:“慕容,我不是有意觸及你的傷心處。”
程慕容面色稍緩,眼眸一瞥,道:“傻瓜,我又沒怪你。”
顧遠山用力點點頭:“慕容,你放心,無論多麼艱難險阻,即便踏遍東靈州所有深山大澤,我也一定助你早日結丹,到時候……”
程慕容玉手忽地停在顧遠山脣邊:“遠山,我知你心意。”說完,將俏臉輕輕靠在顧遠山肩頭,一動不動。顧遠山長嘆一聲,輕撫着肩頭如瀑青絲,心中卻是惆悵不已。
觀止峰,一座風光秀美的山峰之上,兩道身影手執仙劍上下翻飛,口中呼喝不止,劍招激盪處,山石紛飛。良久,二人切磋已畢,靠在一塊青石旁調息。
“嘻嘻,湯師兄,我近日劍法進境很快吧,你說過要帶我出去歷練的,可不要食言啊,在觀止峰整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悶死了。”青石一側,陸柔吐氣如蘭,嘟着小嘴說道。
湯元撓撓頭,道:“師妹你別急嘛,我如今正在準備衝擊凝液境,不達凝液境,我可不敢帶你出去走遠,連大師兄也是到了凝液境後,師尊才放心讓其單獨外出的。”
陸柔一聽,伸出玉足輕輕踢着身前的碎石:“我曉得啦,你安心修煉就好,我也要潛修一段日子了,一定快點追上你的修爲,哈哈!”
“噢,對了,聽我爹對我孃親說,東靈州各宗門好似準備舉行一次五宗大比,只是事情還未最終敲定,你提前做好準備吧,我相信你一定會在大比中綻放異彩的。”
湯元聞言,用力的點點頭。
觀止峰,顏平洞府內,其正坐在煉丹密室內擺弄着身前的幾隻瓷瓶,每隻瓷瓶中盛放着十餘枚化靈丹,均是顏平近日煉製而成。望着數十枚化靈丹,顏平心中歡喜不已,帶上這些丹藥到息壤空間內修煉,應該可以在短期內將修爲再度提升。
一念及此,顏平拿起化靈丹便要進入息壤之中,扭頭間瞥見了煉丹爐旁一堆未能煉製成丹的廢丹,想起在鎮妖城墜崖後息壤吸納靈石及聚靈丹靈力的情形,卻不知這些廢丹中蘊含的靈力能否被吸納,姑且將其帶進息壤去試上一試。顏平隨手一揮,將廢丹收入儲物袋中,閃身進入息壤內。
息壤空間早已開滿奇花異草,各種草木異香瀰漫整個空間,顏平前幾天將身上的數千靈石全部投入息壤中,使得其內天地靈氣也濃郁了一絲。站在息壤中,顏平心情大好,抖手將儲物袋中的廢丹倒在上面,定睛觀瞧。
下一刻,廢丹黝黑焦糊的顏色便肉眼可見的漸漸變淡,數息後,其完全變成一堆灰色的殘渣,其內靈力已被息壤吸納的一乾二淨。顏平雙眼一亮,思索了片刻,又取出陸柔贈送的那柄仙劍擲於息壤之中,結果不消片刻,飛劍也化成了一小堆泛白的飛灰。
嘶,顏平倒吸一口冷氣,心中又驚又喜,暗道息壤竟如此神異,在修仙界中自然生長的靈草、靈木及靈礦等物,可被息壤以百倍之速催生,而丹藥、法寶這些被修士煉製而成者又可爲息壤補充靈力,若是將別人眼中被視作無用之物的廢丹及廢棄法寶等物收集起來,豈不是一筆天大的財富,顏平心中已漸漸有了主意。但誕生於天地間的靈石爲何也會被吸走靈力,倒令顏平費解,反正左右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
數月時光匆匆而過,顏平除去調息休養神識外,就一直服用化靈丹修煉,偶爾也去息壤之中修煉一番,在一番苦修下,其修爲連連破境,已經突破至築基七層,整個人的氣度也儼然一變,變得更加沉穩起來。沈溪見了幾次後,很是驚訝顏平的變化,顏平只好找藉口掩飾過去,未敢告知其實情。
偶爾幾次,顏平甚至忍不住要將自身隱秘向沈溪和盤托出。但想到父母之仇未報,前途未卜,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其打定主意,待誅殺雲霄後,再將所有實情說與沈溪知曉。
這一日,陸放突然傳訊令所有凝液及築基弟子速到其洞府。顧遠山等人不敢怠慢,很快便御劍趕到。
洞府的一間密室內,陸放、秦挽月二人在一排石臺前等候諸位弟子,石臺上則整齊擺放着十餘盞質地古樸的青銅油燈,顧遠山等人見到陸放夫婦後,連忙上前問候。
陸放環視諸位弟子,心中甚是滿意,開口說道:“爲師最近修成了一種陣法,乃是從追魂索魄陣演化而來,此陣專爲探知我觀止峰衆人本命氣機之用。陣法已被爲師佈於青銅燈上,此燈便是各人本命魂燈,若有人在外負傷遇險,其本命青銅魂燈之火便會暗淡無光,爲師也可提前察覺,或有救助護佑之機。”
衆弟子聞言,心中俱感激不已,恭恭敬敬地向陸放、秦挽月施禮。
陸放、秦挽月二人相視一眼,隨即咬破舌尖,取一滴精血射入青銅魂燈中,只見燈中火苗忽地一下長高數寸,燈芯處火焰明亮無比。
顧遠山、程慕容、顏平等衆弟子也依次上前,點亮各自本命魂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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