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暗中來到遠阪家和遠阪時臣見面的言峰綺禮,在進門後遇到了遠阪時臣的妻女,被即將動身前往禪城避難的兩人拜託全力協助時臣的行動。
雖然無法保證,但是最終也還是表示會盡力而爲。
當他推開時臣的房門的時候,似乎又是正好趕上了一個不錯的時機。
“來得正好,準備的聖遺物,今天早上終於送到了,請看……”
言峰綺禮走了過去,看到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個極其古老的盒子,裡面反着的是極具年代滄桑感的某種石頭。
而那石頭的造型顯然很像某種動物。
蛇?
“這是?”
遠阪時臣聽到他的詢問,即使是一向沉穩的他也是不禁輕笑了起來:“在遙遠的太古,世界上第一條蛻皮的蛇所留下的蛇蛻化石。以此爲媒介,若能完美的召喚出那一位的話,在那一刻,我們的勝利便已然確定無疑!”
間桐家
間桐雁夜走在走廊上,他的左半邊身子已經算是半殘,整個身體時時刻刻都處於巨大的痛苦之中,使得他即使是普通的走路都猶如踩在刀尖之上。
剛好看到這一幕的小櫻停下了腳步,被嚇了一跳後,卻也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但是經歷過那麼慘無人道的事情之後,到現在她的精神狀態還沒能穩定下來,此時也根本不知道怎麼反應纔好。
“喲,小櫻。嚇到你了嗎?”
“嗯,你的臉?”
雁夜依靠在牆壁上。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刻印蟲侵入後。不僅是內部。就是外表也快變得越來越像髒硯那個老怪物了。
他的左半張臉,形如枯槁,乾裂如柴木,左眼已經看不見了,明明還算是年輕的歲數,頭髮已然成了一片灰白。
這一切,都只是爲了終於出現在自己左手背上的這塊紅色的印記。
“啊,發生了點事……好像又輸給了自己體內的蟲子一點。叔叔我肯定不如小櫻你那麼能忍耐。”
無奈的苦笑。
“雁夜叔叔。變得越來越不像原來的你了呢。”
雁夜愣了一下,但也是同意了這句話,“也許吧。”
“今晚呢,我可以不用去蟲倉了,爺爺他說,有更重要的儀式要辦。”
“嗯,我知道。所以今晚啊,就由叔叔我代替小櫻你去地下。”
“雁夜叔叔?你是要去遠方嗎?”
“之後一段時間,叔叔我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會變得很忙。像這樣能夠和小櫻你說話的時間,或許也不會太多了。”
“是嗎……”
雖然經過了這一年的“教育”。小櫻逐漸“適應”了現在的生活,但是也因此,她的情感越來越不明顯了。
聽到現在最後唯一的和自己關係最好的雁夜叔叔也要離開,低着頭,沒有表情的臉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寂寞。
“吶,小櫻。等叔叔的工作結束了,在一起出去玩吧?還要帶上你媽媽,還有你姐姐。”
“媽媽和姐姐……能夠這樣稱呼的人,已經不存在了。爺爺他說【就當作她們不存在過吧】……”
“是嗎。”
即使她現在無法表述自己的情感,雁夜又怎麼會不明白小小的她此時在內心深處涌動的悲傷和寂寞的情感。
跛着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櫻的面前,蹲下身,抱住了她。
櫻似乎也是對他這突然的動作感到疑惑,“叔叔?”
“那就帶上遠阪家的葵阿姨和小凜,連同我和小櫻,四人一起,去一個遙遠的地方,讓我們像從前那樣一起玩吧。”
“還能再見到他們嗎?”
“嗯,一定能見到的!叔叔向你保證。”
櫻將頭微微埋在他的胸前,從他的懷裡感到了一絲安全感,她似乎有那麼一點點想要相信雁夜叔叔的保證了。
“那麼,我要走了。”
“嗯。再見,雁夜叔叔。”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向着地下的方向走去,櫻只能平靜的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櫻也仍舊站在原地喃喃着:“再見……”
依舊是蟲倉裡,此時的倉底不見一隻蟲子,空地上有着一個血紅的魔法陣,雁夜和髒硯正在這個魔法陣旁邊。
“召喚的咒文還記得吧?”
“嗯。”
“那就好,不過在那之中,要再額外加上兩小節的詠唱。”
“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簡單得很。”
髒硯看着現在同樣是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自己的兒子,“雁夜,你作爲魔術師的資質,比起其他的master來要差上不少,這對servant的基礎能力也會造成影響。”
“如此一來,就必須通過servant職階的修正,來增強其參數。”
“雁夜喲,對於這次所召喚的servant,我要你對其附加上【狂化】的屬性。”
在冬木市郊外的某處樹林裡,一個少年用殺死的雞的鮮血畫出了魔法陣,將布片狀的聖遺物放置在魔法陣前。
“盈滿 盈滿 盈滿 盈滿 盈滿 ”
“周而復始 其次爲五”
“然盈滿之時便是廢棄之機”
在清冷的月光下,韋伯臉色凝重的看着魔法陣,這將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大膽的嘗試,以及對命運發起的抗爭。
他要在冬木市的這場聖盃戰爭的舞臺上,向所有人證明,他即使不是出自魔術師世家,也能成爲一流的魔術師!
而與此同時,在遠阪家。
遠阪時臣的妻子葵以及現在唯一的女兒遠阪凜都已經搬去另一個城市的住宅躲避這場戰爭可能到來的危險。
此時的他,在言峰璃正以及言峰綺禮的旁觀下,正在召喚他期待已久的那位英靈。
“其基爲銀和鐵”
“其礎爲石與契約之大公”
“其祖爲吾先師秀拜因奧格”
“天降風來 以牆隔之”
“門開四方 盡皆閉之”
“自王冠而出”
“於前往王國之三岔路上循環往復”
愛因茲貝倫城
衛宮切嗣也是利用基礎的魔法水銀原料擺好了一個精簡的魔法陣。
“召喚英靈用這麼單純的儀式,沒問題麼?”
“或許是有點讓人失望吧。”
完工後的切嗣看着面前的魔法陣,“召喚servant,其實用不着那麼大張旗鼓的降靈,這是因爲,實際招來servant的,是聖盃本身。而作爲master的我,只要讓顯現的英靈停留於此世間。並提供足以令其實體化的魔力就行了。”
“差不多了,愛麗,幫我把聖遺物放上祭壇。如此便萬事俱備了。”
韋伯嚴肅地看着魔法陣,神色越加肅穆。
“宣告”
“汝身聽吾號令”
“吾命與汝劍同在”
“應聖盃之召”
“若願順此意 從此理 則答之”
切嗣淡然的看着面前散發出銀色光芒和巨大魔力氣息的魔法陣。
“於此起誓”
“吾願成就世間一切善行”
“吾願誅盡世間一切惡行”
間桐宅
“然汝當以混沌自迷雙眼 侍奉吾身”
“汝即囚於狂亂牢籠者”
“吾即手握其鎖鏈之人”
遠阪宅
“汝爲身纏三大言靈之七天”
“自抑止之輪前來此處”
“天平之守護者!”
伴隨着巨大的魔力顯現,在不同地點的各個降靈魔法陣,於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人影開始顯現。
身穿戰袍,紅色披風抖擻的壯碩男人,紅色的發須盡顯霸氣之色,即使不說話,幾乎要讓人懾服的霸氣迎面襲來,幾乎讓人站立不穩。
韋伯看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了驚喜地笑容。
而在間桐家蟲倉之內,魔法陣中顯現的是全身被黑色盔甲所覆蓋,並且周身黑色霧氣環繞的戰士,狂暴的氣息雜亂四射,更是凸顯了其戰力的無比強大。
雁夜的眼角已然因爲超負荷的召喚流出了鮮血,但是,當看到這個英靈之後,他已然感覺自己的付出確實——有了回報!
“贏了,綺禮。”
遠阪時臣看着出現在面前的一身金色戰甲的金髮男子,露出了近似於瘋狂的欣喜表情。
“這場戰爭,我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