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怒極,厲聲道:“喬厲,你太過分了。”
竟然如此侮辱於她。
喬厲見狀,笑得卻更開心了,嘲弄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什麼時候,你這麼經不起玩笑了?柳如月,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現在,就算你脫光了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任何興趣的。別他媽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揚長而去。
柳如月被喬厲氣得火蹭蹭蹭地往上冒,直冒出了煙,徹底地失去了理智。不過,她的嘴角卻反常地露出了笑容。
她甜甜地道:“表哥,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我懷孕了。”
“孩子,是你的。”
喬厲的身體一僵,緩緩地回過了頭,懷疑地看着柳如月。
“你,開玩笑的吧?”
“你,說呢?也許是吧!表哥,什麼時候,你也這麼開不起玩笑呢?”
柳如月從喬厲的身邊走過,重重地撞了一下喬厲的身體,將她撞歪了,讓開了道路,大搖大擺地離去。
喬厲被還沉浸在這個爆炸性的消息之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然任柳如月就此離去。
柳如月笑容滿面,心情極好的出洞去了。
剛出洞,卻見着滿臉震驚的可心就在洞門口,滿臉震驚地看着她。她本來是聽到柳如月的厲吼,有些擔心,因此想來偷偷瞧瞧,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這個駭人的消息。姑娘說的是真的嗎?這個孩子是表少爺的?不是侯爺的?
怎麼會這樣?
柳如月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急急地拉着可心走了。
洞內的喬厲已恢復了鎮定,柳如月的話並不可盡信,事實還待要查清楚。不過,應該不會真這麼巧吧?
喬厲搖了搖頭,他一向都很小心的。
但,萬一是真的呢?
喬厲向外走去,倒也並不憂心這件事情,柳如月總有辦法解決的,憑他的手段,柳如月贏不了他。事實上,也從來沒有任何人勝過他。只要他想做的,他必定能夠做成。
只是——
爲什麼這麼煩呢?
不是爲了柳如月,喬厲知道。
那是爲了什麼?
喬厲其實有些
明白,只是,他不想承認而已。
他喬厲,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個女人?怎麼可能?
喬厲用力地搖了搖頭,只是腦海裡,卻總是甩不掉那個影子的存在。他就懷着這樣的心情回了喬家所住的院子,然後,見着了一直在屋子城等着他的門氏。
“娘?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
喬厲訝異地問道,在椅子上坐下了。
門氏將丫頭送上來的溫熱的醒酒湯往喬厲面前一推,趕緊喝了,要不然,明天早上又該頭疼了。
喬厲笑了笑,道:“謝謝娘。”
然後,拿起碗,喝了。
喝完,門氏站了起來,吩咐一文、一兩好生服侍喬厲,然後,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停住了,沒有回頭,對喬厲道:“若你想接你二妹妹回來,就接她回來吧。我不會再反對了。”
“謝謝娘。”
喬厲笑了,這一次,真心了許多。
“嗯,早點休息吧。”
門氏走了,喬厲梳洗之後睡了。這一次,他睡得比較踏實。門氏已經同意了,那就好了。可以接她回來了。
這樣的想法,竟然讓他睡了這些天難得的一個好覺。
喬厲睡了。
喬厲這幾天就是這樣過去的,不怎麼安生。
再說謝宛雲,她過得也稱不上好。向伯找到了她這裡,跪在她的面前求她勸勸楚辭,讓他不要這麼衝動。謝宛雲其實嘗不想勸,只是,她卻是看得清楚,無論她如何勸,楚辭只怕也不會聽她的。
但是,眼見着白髮蒼蒼的老人如此求她,再加上,她心裡其實也是想勸楚辭的,明知不可爲,她仍然親自去尋了楚辭。
只是,結果同她想的一樣。
楚辭果然不肯放棄。
他只用了一句話來反問謝宛雲:“若是換了你,你會退縮嗎?”
謝宛雲無言以對,她無法做出違心的回答。
“我不會。”
是的,她不會,無論如何也不會。若不然,當初她也不會因爲龍哥兒受傷之事尋上武霸天了。有些事,是必須得去做的,爲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縱使豁出了生命,亦不悔。無論重來多少次,謝宛雲也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
“就算無論你們是贏是輸,我也不會是你們的戰利品,也一樣?”
“是。”
“我可以接受你不屬於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屬於那個人。他沒有資格擁有你。”
“謝謝,但是,我無以爲報。”
“我心裡的人,雖然不是他,但也不是你。”
謝宛雲心中感激、不忍,楚辭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是她,根本配不上他,也不值得他如此對待。但是,謝宛雲不想讓他再心存希望,這樣爲她付出。
所以,雖然殘忍,但她仍然清清楚楚地說道。
楚辭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卻道:“我知道,但是,我願意。”
勸無可勸。
報無可報。
謝宛雲只能離去。
在她走之前,楚辭問道:“在那之前,我能有一個要求嗎?”
“什麼?”
“我想看看你,看看你真正的樣子。”
這是楚辭的心中所願。儘管,無論她長什麼樣子,他都無所謂。但是,他仍然想看看她真正的樣子。
謝宛雲默默地伸手,揭下了臉上的傷疤。
然後,緩緩地轉過了身。
夜風吹起了她臉上的輕紗。
楚辭看着,癡了。
馬車輪子軲轆軲轆地響着,在夜晚街道上聽起來格外地清楚。晚上,人們大多早早地睡了,路上也沒有什麼人車。
不過,就在進到謝宛雲居住地巷子時,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這麼晚了?
是有什麼急事嗎?
也許是龍哥兒有什麼消息來報?
謝宛雲想着,這是因爲她聽到本已過去的馬蹄聲又回了來,速度卻降低了,似乎正迎向她的馬車。
她就掀起了車簾,一人一馬正立在她的車窗旁。
於閒靜靜地看着她。
月白色的長衫竟然似乎溼了,貼在他的身上。
“表哥?你不是進宮了嗎?”
聽龍哥兒說,只怕要呆好些天。於閒經常進宮,往往一呆就是數日,甚至十數日,在閒王府的時間倒不及他在宮中的長了。
見到有好些天沒有見到的他,謝宛雲不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