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目光專注在這件霓裳羽衣上久久不肯移開。
這件衣服他已經翻來覆去檢查了無數次,他可以非常肯定這就是女皇所穿那件,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家中。
他猜想了千萬種可能,如果要得到確切的答案,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去問那個女人。
想到那拼命一擊就讓他心有餘悸,若再次返回不一定能輕鬆制服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人,搞不好陰溝翻船就得不償失了。
遠處的打鬥聲引起了黑衣人的警覺,他趕緊收好霓裳羽衣朝那邊走去,眼前打鬥的兩撥人看起來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搶劫。
他自然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管這些閒事,不過能在煩心的時候看個樂子還是不錯的。
遠處這些人看似打得死去活來,卻沒有一招是致死的必殺招。
黑衣人也不再去想那些讓人腦殼發痛的問題,索性打整出一塊乾淨的石頭坐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看看這幫人葫蘆裡想賣什麼藥。
最終“打劫”的一幫人狼狽地逃了,防守的人則不同程度地受了傷。
“公子請留步!”
黑衣人看這出打鬥戲拍完了轉身就要離去,一個受傷較輕的人拼命喊他。
看來這場戲真是演給他看的,黑衣人心裡非常清楚,現在他們是想收門票了。
黑衣人難得理會這幫白癡,腳下一點停頓的意思都沒有。
“公子請留步,請留步!”
呼喊他的人感覺急得都快傷口自愈的追上來抓他衣袖了。
最後黑衣人還是停下腳步駐足觀察這幾人,看起來不過是幫廢物,若真要對自己不利,他幾招之內就把他們全部搞定。
黑衣人忍住不去嘲笑他們,強裝鎮定地問道“叫我何事?”
“公子,我們本來是附近的水手,結果遭到這幫山賊打劫。雖然貨物沒有損失,可是我們都負了傷,還請公子幫幫我們通知船長帶人接應。”
水手說這些話的時候看起來非常認真,感覺他們自己把這場戲當真了。
“關我屁事!”
看着眼前這個紈絝子弟再次要走,受傷的水手急着說“這幫貨物非常重要,公子若能幫忙通知船長,船長一定會重金感謝的!”
“本公子並不差錢,而且你們戲演得太假,不然還能給你們打賞一點。”
黑衣人已經開始厭煩了這幫人,他用關愛智障的眼神戲謔的看着他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口。
果然是個富家子弟,幾個水手見演技穿幫,索性忘記了“傷口”站起來充滿殷勤的說“公子一定是出門遊歷天下吧,這一帶我們熟得很,不管公子想知道什麼或者想玩些什麼我們都能爲您服務。”
反正現在也心煩的慌,不如逗逗這幾個蠢貨。
黑衣人拿出了宇文曼的畫像在他們面前掃過“這個女人認識嗎?幫我找到必有重賞。”
畫像上的女人他們當然認識,而且那個陪伴她左右,差點打斷他們其中一人鼻樑的男人更是記憶猶新。
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這些紈絝子弟追起女人來也不怕事大嗎?
現在那對男女應該早就葬身魚腹了,那一次碰上個找麻煩的傢伙,害的他們損失了不少銀子。
畢竟很多偷渡客在那邊也是有人接應的,一旦平安到達他們還能多得不少報酬。
黑衣人看着這幾個蠢貨認真的表情真不像是演戲,難道真的運氣好到家,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他將一袋錢幣放在手上掂量着,水手們目不轉睛的看着錢袋被拋起又落下隨後再次被拋起落下,口袋裡金屬的撞擊聲正刺激着他們每一根神經。
“看樣子...你們是認識咯?”
黑衣人意味深長的笑了。
水手們知道找到畫像中的女人猶如海底撈針,可是又捨不得放棄那一大包錢幣,只能面露難色的說“公子,我們確實認識,只是她身邊有個功夫了得的男子形影不離,我們還吃過不小的虧呢。”
居然連文泰都知道,看來這些傢伙還真的沒有對他撒謊,他裝出一副哀怒的樣子說“不瞞你們說,那個混蛋騙走了我最愛的小妾,你們只要帶我找到他,你們自然會獲得想象不到的財富。”
表情豐富的水手立刻換成了同情的模樣說“公子的心情我們也非常理解,只是...”
“只是什麼?”
黑衣人拿出一些銅錢丟給他追問。
水手頓時喜笑顏開的說“是的,公子,他們前不久坐我們的船去了霧萊城。”
“那不是在伯萊國麼?”
“如果公子需要,我們的船可以再次前往霧萊城,只是人海茫茫...”
廢話可真多——黑衣人顯然非常嫌棄這幫嘮叨不停的傢伙,不過他還是決定坐他們的船前往霧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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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面就是谷口關了,您還是到船艙裡面避一避,不然被官家帶下船了不就追不回您的小妾了嘛!”
許三刀暗地裡起火的很,這幫手下天天圍着這個紈絝子弟的銀子打轉。
他還聽見有幾個手下,揹着他偷偷問公子哥缺不缺僕人。
這個根本就不聽使喚的大爺,反而成了一個不是船長的船長。
眼看谷口的關卡是最嚴格的地方,他那點銀子不可能行得通,這麼固執下去自己也要跟着倒黴。
他本來想用強硬手段讓他下去,結果那些還聽從他號令的手下,剛過去就被這個公子哥一個人按在地板上摩擦。
他強迫自己絞盡腦汁,必須得想個辦法讓他自願下去躲避檢查,沒想到這個公子哥反而主動招呼他過去。
“兄弟,想省銀子麼?”
黑衣人神秘地問他。
“這...怎麼個省法?” ωωω¸ тт kan¸ C 〇
聽到這句話許三刀差點摔了個跟頭。
黑衣人更加神秘地笑了“反正到了谷口關你不用塞包袱,我幫你搞定,然後你給我弄一頓好吃的!”
“真的?”
許三刀將信將疑。
“一言爲定!”
船穩穩的停在了谷口關,許三刀懷着忐忑的心看着越來越近的船舶使。
結果船舶使還沒來得及登船,就被自告奮勇的公子哥攔下了。
他不知道公子哥說了什麼,只看見他隱約給船舶使看了個什麼東西,對方立馬恭恭敬敬的離開了。
等到黑衣人返回船上的時候手上還多了一張伯萊國的通行文書,谷口關已經徹底爲這艘船做好了放行工作。
許三刀已經被徹底征服了。
這樣一個富家公子哥兒,還有着如此過硬的家庭背景,自身武功也相當了得,根本就是一個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還是當活佛好好供起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