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將上官貞送到通州附近就再也不肯向前,上官貞只能要了一匹從馬車上解下的駿馬,告別了舒適的馬車。
廣闊的土地無邊無際,早已被凍得硬邦邦的。
上官貞本想在這黑土地上策馬狂歡一番,可是想到還有張喜這個拖油瓶和他那些大包小包,只好暫時收起飛馳的心。
張喜與上官貞商量過了,等走到下一個城鎮,兩人就分道揚鑣。
上官貞在前面走得悠然自得,反正他又不是沒有一個人長途跋涉過。
張喜到是牽着馬艱難的跟在後面,對於這個剛成年就要背井離鄉的人,出生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離開生長的城市。
只可憐那匹日行千里的駿馬,成了馱負兩人行李的牲口。
“大哥,我們在哪裡啊?”張喜終於沒有憋住想了一路的問題。
“通州!”
“通州的哪裡?前面是什麼地方?”
上官貞沒有回答他,首先他手上並沒有具體的地圖,只能知道一些大概的城池,又如何給張喜答案呢?
況且~他看見了兩個平民模樣的人,眼下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和旗杆一樣的長矛正迎面走來。
雖然這段時間上官貞都在路途上往返奔波,但是消息靈通的他還是猜到了來者是誰——目前正鬧得家喻戶曉的破衫軍。
“就你問題多?快把行禮給我拿下來!”上官貞裝作很不高興的高吼着。
“可是大...”
上官貞一巴掌拍過去,剛好打掉了張喜的帽子,漏出了他“營養不良”的頭髮。
落在地上的帽子還被上官貞狠狠踩了兩腳。
“大什麼大,趕快給本公子找件厚衣服穿上,本公子快凍僵了!”
只是面具遮擋了上官貞的臉龐,張喜無法理解上官貞爲何會突然轉變了態度,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也許接下來的事情會讓他知道上官貞爲什麼要這麼做。
破衫軍的士兵早就注意到了他們,特別是衣衫華麗的上官貞,一看就是個魚肉百姓的官家子弟,而那兒捱了一耳光的男孩一定是他的家奴。
兩個士兵舉起了手中的長矛,對着前面的一主一僕走了過來。
“站住!”
等這兩個破衫軍正要靠近,上官貞一把將馬背上的東西一股腦推在地上,將自己屁股放在了原本懸掛行李的地方。
張喜見來人高舉着長矛,嚇得把手伸向馬背上的上官貞。
他以爲,他的大哥會把他拉上馬背一同離開。
兩個破衫軍士兵被張喜誤以爲是攔路搶劫的土匪,已經顧不得滿地的行李,只希望上官貞能帶他離開這裡。
“滾開,沒用的奴隸!”
上官貞裝模作樣的一腳踹開張喜,巧妙的躲開破衫軍的攻擊,一騎絕塵消失在了飛揚的塵埃中。
上官貞知道,一匹馬帶着兩個人,怎麼也跑不快。也許不遠處還有對方的騎兵!如果是那樣,他們兩個都會逃不掉。
反正破衫軍不會傷害窮人,而被他踹倒的張喜看起來和流浪少年差不多。與其讓這個不熟悉中原的青年在社會中掙扎求生,不如跟着破衫軍,也許能闖出一片天地!
“求求你們,別殺我!”
深陷絕望的張喜跪在地上,乞求對方饒他一條性命。
這些日子裡,他的中原話和上官貞學習後熟練了不少,就如上官貞的亞美利加語也用的滾瓜爛熟了。
面對冰冷的長矛,他也只能閉上雙眼,乞求諸神的眷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