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和羅斯將軍三言兩語的敲定了一系列的事情,飛船裡面的動靜也開始越來越大。
隔着老遠的距離,還有厚厚的飛船外壁,阿爾文都能聽到林少卿發出的孤狼一樣的嚎叫。
這傢伙壞的純粹,也愛的純粹!
裡面那些崑崙同門的慘死,讓他感到無比的悲痛和憤怒。
阿爾文按動了通訊器,對着上氣說道:“林少卿怎麼樣了?”
通訊器那頭的上氣喘着粗氣,沉聲說道:“老闆,這裡面太慘了,老呂都吐了第三回了。
林少卿好像受了點刺激……”
說着上氣沉默了一下,說道:“老闆,這傢伙其實不算壞!”
阿爾文聽得一愣,然後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他媽什麼時候能客觀評價一個人的時候,在說他是好是壞吧!
雷蒙德還想把林少卿培養成你的助手,我看你遲早要被他賣掉。”
上氣聽了,豪邁的大笑了一聲,通訊器裡面響起了一陣刺耳的尖嘯和幾頭異形痛苦的嘶吼……
“我不介意,被賣了算我蠢,如果他要是路子走偏了,我就幹掉他。
好人壞人不都是一劍的事情嗎?”
阿爾文對於上氣腦筋越來越簡單感到有些無奈,卻又分外的喜歡。
發現不對就勸一勸,勸了不聽就打,打了不行就殺。
其實也沒有多少麻煩!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套豪俠邏輯,離開了地獄廚房估計就玩不轉了。
地獄廚房那麼一塊破地方,只要管事的腦子清醒,人品靠譜,遵照這套邏輯就足夠了。
估計上氣也不想離開地獄廚房去外面闖蕩,阿爾文也就不再跟他廢話了。
雷蒙德把上氣當成寶貝一樣,就算手把手的教,也會把他教成一個合格的老大。
聽到了通訊器那頭的戰鬥分外的激烈,阿爾文笑着說道:“需要我幫忙嗎?
你們的行動有點太慢了……”
上氣鬱悶的吼叫了一聲,揮劍砍碎了一頭異形,說道:“老闆,這裡的場地太小了,異形也太多了,殺光它們還需要一點時間。
這林少卿已經瘋了,爲了救人他是什麼都不顧了。
要不是我跟老呂照應,他都死了八回了!
操,林少卿,你慢點……”
阿爾文掛斷了通訊,對着身邊的羅斯將軍攤了攤手,笑着說道:“在等等吧,或者你可以安排星際陸戰隊的人跟進了,進去當心一點就行。”
阿爾文說話的時候,幾頭異形突然從飛船頂部的出口跳了出來。
看它們倉皇的狀態,裡面三位大高手應該給了它們很大的壓力。
一隊星際陸戰隊的士兵也不用吩咐,就主動的迎了上去,舉着電磁步槍把幾頭異形打成了馬蜂窩。
異形飛濺的綠色血液,在飛船的外殼上腐蝕出了一個有一個淺坑。
羅斯將軍吼叫着提示一隊後勤兵朝着飛船上噴灑中和原料,然後衝上去對着那幫星際陸戰隊的傢伙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你們他媽的知道,這艘飛船他媽的有多他媽的重要嗎?
都給我滾進去,去把那些婊子養的異形殺光……”
星際陸戰隊的士兵被羅斯將軍罵的狗血淋頭,當一隊後勤揹着中和液衝上去之後,一個倒黴的陸戰隊士兵學着羅斯將軍嘀咕了幾句,跳進了飛船之後,他看着自己的隊長說道:“頭兒,我們這他媽的怎麼打?
用髒話問候那些異形的老媽?”
小隊的頭兒重新給自己換上了威力更大的子彈,沉聲說道:“你活着纔有資格繼續捱罵。
全部換成達姆彈頭,別讓那些怪物近身,剩下的活兒估計不多了,讓我們殺光它們。”
“呼哈~”
飛船內的星際陸戰隊行動的時候,阿爾文驚訝的看着拿自家士兵的小命不當一回事兒的羅斯將軍,他好笑的說道:“你活到現在還沒有被打黑槍簡直就是奇蹟!”
羅斯將軍無所謂的說道:“我這裡只要精英中的精英,傻子熬不到這個時候。
下達不近人情的命令是我的責任,在軍事法庭上保住他們也是我的責任。”
阿爾文聽着飛船內傳出了密集槍響,他這就算是明白了。
羅斯將軍這傢伙有着軍人傳統的刻板,但是在某些方面,他的人情味兒也足夠。
保住飛船的命令必須要下,不然這幫大兵肯定會亂來。
不過你要是爲了保命,適當了放寬對命令的理解,就算最後出了麻煩,他也會保住你。
精英和傻子的區別,就在於能夠靈活的執行命令,該你死的時候別猶豫,有機會活的時候也可以變通。
這裡面需要領導有強烈的個人魅力和智慧,去分辨那些士兵到底有沒有盡力,懲罰他們的時候也讓能他們心服口服。
這個羅斯將軍能在軍方站得這麼穩,真的不是沒有理由的。
阿爾文佩服的拱了拱手,笑着說道:“好吧,我肯定學不來你的做法,我寧願自己上陣,也說不出讓士兵送死的話。”
羅斯將軍搖頭沉默了一下,說道:“你遲早要習慣!”
阿爾文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我永遠不會讓成爲自己曾經厭惡的對象。
有些事情不能成爲習慣!
犧牲一個人救十個人,犧牲十個人救一百個人……
當你們養成了習慣,面對問題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考慮需要犧牲多少人。
那不是冰冷的數字!
神槍會的張強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死亡從來都不是數字,而是一場悲劇重複了多少遍!
如果某個指揮官,把犧牲當成成功的必要條件,而不願意去想更多的辦法,我只會認爲那是他無能。”
說着阿爾文看着面無表情的羅斯將軍,笑着說道:“我無所謂,實在不行我就自己上!”
羅斯將軍沒有跟阿爾文爭辯的意思,任何國家的軍方都有自己的做法。
有的時候他們計算利弊,更多的時候他們計算的是利益。
一個人的撫卹金是多少錢?兜個圈子行動需要付出多少的代價?會有多少未知的風險?
有錢的時候是一種打法,沒錢的時候就是另外一種打法。
這裡面想要權衡好,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挑戰。
很多人以爲將軍就是位高權重,站在後方下下命令。
各種網絡雲指揮揮斥方遒,卻不知道他們眼裡的“蠢豬”面對了多少的壓力,想要維持局面需要多大的決斷力。
當兩人都陷入沉默的時候,飛船內突然傳出了一聲巨響。
飛船的外壁被切開了一個大口子……
上氣的聲音突然響起,“老闆,讓人接應一下,我們把倖存者先撤出去。
媽的,異形太多了,這裡面還有被寄生的活人……”
說着上氣突然對着林少卿大吼:“你他媽的能不能好了?
出去在動手術,你他媽的在這裡給他開胸他還能活嗎?
咱們告訴老闆,讓他請伊森博士來幫忙行不行?”
阿爾文聽到了,立刻就拉開了空間門,從學校的地下室把伊森博士給拽了過來,然後又把威廉·拉什一起給弄了過來。
催促羅斯將軍在飛船開口的位置放置了一個巨大的氣墊,阿爾文拽着一個醫療兵,大聲的說道:“把你們所有的醫療車都開過來,搭建臨時手術室,把手術用具都準備好。”
威廉·拉什滿身的大麻味道,打着哈欠看着身邊的伊森博士,說道:“這是怎麼了?”
伊森博士正在快速的翻閱着關於異形的資料,聽到了威廉·拉什的話,他皺着眉頭說道:“準備開胸手術,這些手術很複雜,你到底行不行?”
威廉·拉什湊到了伊森博士的身邊,低頭翻看了一下平板電腦上的圖像,他無奈的摸出了一根大麻塞進了嘴裡,說道:“我昨天一晚上沒睡覺,這樣一臺手術我一個人最少需要4個小時才能完成,再快我就不能保證成活率了。”
伊森博士看着一個接一個的倖存者從飛船上跳下來,他對着阿爾文說道:“有多少被寄生的人?”
阿爾文皺着眉頭說道:“我不知道,估計應該不少……”
伊森博士看着一個狼狽的倖存者突然捂着胸口發出了痛苦的慘叫,然後一個猙獰的異形頭顱,突然從他的胸口破開了一個大洞……
那個倖存者身邊的同伴悲痛的哀嚎了一聲,揮動拳頭打碎了那傢伙的腦袋結束了他的痛苦,然後用力的一腳跺在那傢伙的胸口,殺死了新生的異形。
這麼慘烈的場面讓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一下……
威廉·拉什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拽着阿爾文說道:“把那個馬臉醫生叫來,他的手速很快……”
說着這位睡了自己後媽的大麻醫生,咬着牙說道:“我父親在洛杉磯一傢俬立醫院,他也能幫忙。”
阿爾文看着慘烈的狀況,他咬着牙給斯特蘭奇撥打了電話,讓他來的時候順便把威廉·拉什的老爹也給接過來。
接着他走到了一個崑崙門人的身後,拽着他的脖子,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
看着這個傢伙一臉的痛苦,阿爾文獰笑着說道:“知道我是怎麼發現你的嗎?
想要知道我會怎麼對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