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姆面對阿爾文的問題，他沉默了一下，無奈的說道：“索科威亞負擔不起宇宙飛船項目，那種規模的產業鏈條需要全球化。
我一直認爲以地球的體量，最多負擔兩種規格的飛船量產。
未來整個飛船工業體系一定被分攤到全世界，需要我們去採購零件組裝成品飛船。
索科威亞目前沒有采購組裝飛船的能力和底氣，實際上有這種能力的國家都只有華國和美利堅，連俄國都是依靠鋼鐵數碼纔沒有徹底的落後。”
說着杜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飛行器，他笑着說道：“這就是九頭蛇那幫邊緣科學怪才，爲我提供的一種思路。
小型化的泛太陽系飛行器……
我可以把它改造成戰鬥機，登陸艇，救援船，小型客船……
索科威亞擁有身經百戰的士兵，我們可以戰鬥在第一線，也可以承擔戰場支援任務。”
阿爾文看着杜姆一臉誠懇的模樣，他有點讚歎的點了點頭。
這傢伙在所有人沉浸在大飛船項目當中的時候，很理智的選擇了小型穿梭艦。
聯軍一體化的今天，只要自己肯支持他，他很容易就能讓自己的穿梭艦成爲一種標準裝備。
畢竟歐美的政客普遍比較“懶惰”，一個成型的好裝備擺在那裡，大多數人肯定是寧願去購買，而不是自己冒着失敗的風險去開發，或者使用落後幾代的玩意，去招惹一線人員對自己老孃的問候。
登陸、攻擊、援護等等功能，可以讓這種小型飛行器成爲宇宙飛船的外圍防護手段，就算是送死，也肯定是用這種小飛行器扛着核彈去送死成本更低。
現階段世界各國還都忙着上馬飛船項目，小型空天航空器大多數都被暫時擱置了。
就連已經有成型方案，甚至是空天戰鬥機實物的神槍會，在接觸過“星爵”他們那夥兒人之後，都把自己的空天戰鬥機給暫時擱置了。
相比那些外星人的小型飛行器，空天戰鬥機的實用性和侷限性實在太大。
杜姆敏銳的抓住了各國研發的空檔，拿出了一艘領先十幾年的飛行器。
如果這種飛行器的火力夠猛，阿爾文可以不誇張的說，杜姆這傢伙一手拉開了地球對外侵略的序幕。
飛船造價奇高，而且體型巨大，實在不方便近地作戰，只有這種小型的空天飛船可以充當戰爭的先鋒。
想想未來地球的飛船抵近一顆星球的近地軌道，然後在這種小型飛行器的轟炸掩護下，開始像是下雨一樣的釋放登陸艙……
杜姆這傢伙說不定可以建立一套實戰登陸標準，他正在跳過飛船項目，試圖建立自己的影響力和利益圈。
如果那個所謂的“曲速引擎”真的那麼給力，阿爾文毫不懷疑，杜姆可以輕而易舉的建立一個觸手遍及太陽系的航運網絡，甚至很有可能向更遠的銀河系進發。
別看這個飛行器不大，但是漢克·皮姆利用“皮姆粒子”衍生出來的‘膠囊集裝箱’樣品已經出來了，非生物縮小技術的民用開發，讓運力不在是障礙了。
阿爾文看着表情誠懇的杜姆，他猶豫了一下，笑着說道：“那艘飛行器的效能你跟我說我也聽不懂，不過我樂意相信你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人。
我可以把索科威亞納入南美對外貿易圈，你可以用索科威亞生產的農產品去和矮人交換金屬礦石。
至於鋼鐵數碼的支持，你需要自己去找伊凡談，畢竟他纔是鋼鐵數碼的總裁。
我大概知道你想要什麼，不過你也是生意人，你應該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杜姆笑着點頭說道：“目前世界上的私人企業當中，只有鋼鐵數碼纔有完整的產業鏈條。
我可以把飛行器所有的零件項目都交給鋼鐵數碼，並且共享飛行器的資料。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保留‘引擎’的秘密……
作爲補償，我可以開放權限，讓鋼鐵數碼自由開發衍生版本的飛行器，並且自行銷售獲利。
當然，引擎只能由我來提供。”
說着杜姆看着阿爾文微微皺起的眉頭，他苦笑着說道：“並不是我不願意開放引擎技術，而是這種引擎不應該被納入人類的未來。”
阿爾文好笑的看了一眼身邊明顯開始緊張起來的歐菲莉亞，他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是因爲瓦坎達，對吧？”
杜姆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什麼都瞞不過你，那你應該知道我這僅僅是權宜之計。
我必須要快速改變索科威亞的現狀，我們不能總是被關在覈心之外，這些飛行器就是我的敲門磚。
如果你覺得利益不夠，我還可以在做一點讓步……”
阿爾文擺手制止了杜姆的勸說，聽起來索科威亞和鋼鐵數碼的合作，似乎是索科威亞死死的拿住了核心技術，但是現實卻是索科威亞用自己的飛行器爲鋼鐵數碼打開了巨大的市場。
鋼鐵數碼是現今世界上規模最恐怖的製造企業，代工、委託生產其實是鋼鐵數碼的產業基礎。
不然單純依靠伊凡還有新招募的科學團隊，他們開發的產品根本填不滿鋼鐵數碼龐大到極點的生產線。
聽起來似乎是索科威亞掌握了核心技術，但是面對唯一的生產供應商，核心技術一錢不值，因爲離開了鋼鐵數碼，這種飛行器永遠只能是實驗室產物。
現在杜姆求的就是用引擎換飛行器，而在鋼鐵數碼的工業體系下面，沒有了研發成本之後的工業產物能值幾個錢？賣出去又能賺多少錢？
現在這份巨大的利益當中，瓦坎達成了唯一的“障礙”……
如果張強是那種語言情感型的談判專家，那麼杜姆就是利益型的談判高手。
他用看似大度的付出，把瓦坎達置於了極其不利的位置。
因爲如果換了談判對象不是阿爾文，而是美利堅、俄國這些國家，他們第一個想的肯定就是打爛瓦坎達，拿到那些引擎關鍵材料。
這裡面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
而杜姆僅僅就是依託九頭蛇的科學遺產，用一艘根本就沒有未來的飛行器，撬動了整個世界的格局，順便把索科威亞擡到了一個比較關鍵的位置。
想想聯軍一體化的今天，索科威亞仗着飛行器在手的便利，必然能在聯軍中擁有極高的地位，甚至成爲不可或缺的一員。
當聯軍登陸的時候，一定是索科威亞的飛行器轟炸掩護……
當登陸部隊呼叫支援的時候，來的也是索科威亞的飛行器……
當有人被困在太陽系某個角落的時候，去的依然是索科威亞的飛行器……
當各國不得不按照杜姆的要求，改造飛船便於這種小型飛行器停靠。
當影響力被一點一點的累積下來，索科威亞就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任人魚肉的小地方了。
而想要保持這種優勢，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好跟鋼鐵數碼的合作關係，必要的時候縮減引擎產量。
這傢伙要的“利益”根本就不是簡單的金錢，而是能夠整體提升索科威亞世界地位的更高層次的影響力。
短期內收益不大的情況下，杜姆可以放眼未來的泛太陽系運輸客運網絡，這纔是一朝成型終身受益的超級生意。
相比杜姆，抱着振金死不放手的特查拉，無論是政治頭腦、軍事頭腦、經濟頭腦，都要低上好幾個檔次。
看着杜姆一臉希翼的表情，阿爾文笑着說道：“我沒有覺得不夠，恰恰相反，我覺得你的條件很有誠意。
鋼鐵數碼也需要外來加工的活兒，來讓那些閒置的機器和勞動力忙碌起來。
不過我們現在談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因爲繞開了瓦坎達來決定振金的歸屬，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
杜姆聽了嘆息了一聲，左右看了一眼說道：“託尼·斯塔克在什麼地方？
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人能一眼看出飛行器的特別之處。”
阿爾文笑着搖頭說道：“別擔心斯塔克打你飛行器的主意，他現在糾結的是‘曲速引擎’和‘量子芯片’兩種東西，到底誰才具有更高的性價比。
如果我說自己站在全人類的立場看待這件事情，估計有點說大話的成分。
不過你憑良心說，用有限的振金去開發這種東西，究竟是不是負責任的態度？
畢竟振金用完之後，大家曾經爲此付出的時間、精力、金錢，還有因此獲得的成果，建立的科學理論，可就全部打水漂了。”
杜姆看着阿爾文一臉認真的表情，他無奈的笑了笑，這就是他最擔心的地方。
阿爾文是個很好說話的人，雙贏的交易一般都會獲得他的肯定和支持。
但是振金的所有者是瓦坎達，裡面還牽扯到一個振金使用的性價比問題。
誠然，這個飛行器非常的先進，而且價值巨大……
但是阿爾文顯然不會因爲利益而出賣瓦坎達，更不會爲了索科威亞的利益，枉顧振金數量稀少的事實。
杜姆站在一個生意人的角度也能明白，“量子芯片”對人類的促進作用是立竿見影的，而飛行器短時間內其實並非必須品。
“曲速引擎”似乎註定了只是少部分人可以使用的東西，而沒有了數量優勢，這種飛行器對索科威亞的促進作用並不大。
看到杜姆陷入了沉默當中，歐菲莉亞猶豫了一下之後，看着阿爾文說道：“我手裡有瓦坎達的振金儲量估算報告，振金是一枚800~1000萬年前，墜入地球的隕石中含有的特殊金屬合金。
我手裡有瓦坎達的礦業報表，他們的振金儲備量，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
每一個‘電磁能量場壓縮引擎’，只需要微量的振金作爲添加……”
阿爾文看了一眼功利的歐菲莉亞，他笑着擺手，說道：“這話你應該跟特查拉說，我沒有資格決定振金的去處。
同樣的，你也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