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趕到學校的時候,立刻就發現學校門口的氣氛有點不對了。
看着一幫被堵在學校門口瑟瑟發抖的學生和家長,阿爾文示意福克斯自己先進去,然後自己推門下車。
阿爾文的出現讓現場頓時安靜了一下……
環視了一週之後,阿爾文皺着眉頭走到學校門口,他也沒有去看那些驚恐的學生和家長,而是走進保安室,拽着多明戈的衣領罵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多明戈被納爾遜訓了一頓,面前阿爾文的問題,他有點低落的說道:“這裡是學校。”
阿爾文看了一眼附近幾個情緒不高的保安,他皺着眉頭罵道:“你們他媽的都沒吃飯?我問你們這裡是什麼地方?”
隨着阿爾文的怒吼,一幫保安下意識的擡頭挺胸,大聲的說道:“這裡是學校,戰斧學校!”
阿爾文皺着眉頭看着面前一臉不服氣的多明戈,他踢了一腳兩條趴在那裡蠢蠢欲動的地獄犬,然後對着老門房薩拉科夫說道:“去把外面的傢伙都趕走,誰給他們的膽子,讓他們在我的地盤撒野?”
薩拉科夫利索的吹了一聲口哨,兩條兇猛的大狗狂吠着衝了出去。
門外那些地獄廚房的滾刀肉倒是沒有太害怕,因爲他們都知道學校的兩條地獄犬叫的時候是不傷人的,所以只是緩緩的退到了馬路對面,而沒有表現的過於驚慌。
倒是那些倒黴的被困在學校門口的闊佬們被嚇得屁滾尿流,幾個剛到入學年紀的小孩子被嚇得撲進爹媽的懷裡,死活不願意進入學校了。
阿爾文透過窗戶看着馬路對面的混球們,大聲的嘲弄着那些送孩子前來上學的闊佬,他皺着眉頭召喚了鬼狼“索爾”和“多姆”。
兩條“執法鬼狼”的出現,讓那些混球們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索爾”和“多姆”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眼,然後緩緩的走到了學校的門口,路過地獄犬的時候,還非常有範兒的把兩個小兄弟擠了一個跟頭,讓它們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看了一眼老臉氣的通紅的納爾遜,阿爾文攤着手,說道:“到底怎麼了?我們是自己人,有什麼話就攤開來說。”
納爾遜平復了自己的怒氣,恨恨的瞪了一眼多明戈,然後在多明戈看向自己的時候偏轉了目光。
剛纔他一時激憤倒是沒有感覺,這會兒卻感到後背有點發涼。
面對阿爾文的問題,納爾遜徹底的平復了心情,無奈的說道:“這幫混球覺得學校擴大招生,會擠佔他們孩子的機會。
他們不喜歡那些新來的孩子和他們的家長……”
阿爾文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好笑的制止了納爾遜用他的思維去揣摩地獄廚房本地人的說辭,然後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你去安排那些學生進去報道。”
說完阿爾文就從保安室拖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學校的門口,充當起來臨時保安。
多明戈一看情況不對,他恨恨的朝着納爾遜啐了一口,然後整理好自己的制服站到了阿爾文的身後。
剩下的保安陸陸續續的走出來,像是盡職的衛兵守在了學校大門的兩側。
隨着學校大巴的陸續進入,學校徹底的熱鬧了起來,同時也有更多的家長聚集在大門對面的路邊。
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是他們本能的覺得阿爾文肯定要說點什麼?
出於對孩子未來的擔心,這些送孩子前來的家長,開始陸續聚集,然後開始了安靜的等待。
直到最後一個闊佬陪着自己的孩子戰戰兢兢的進入了學校,阿爾文這才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走到學校大門的正中央,對着馬路對面的家長們招了招手。
等到那些人面面相覷的圍了過來,阿爾文這才拍手說道:“你們誰對學校的招生有意見,站出來說給我聽。”
人羣剎那間陷入了沉默,衆多地獄廚房的老油皮們面面相覷的不願意說話,剛纔那個山羊鬍子和光頭大漢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以免讓阿爾文點名。
阿爾文看着陷入沉默的人羣,他有點失望的搖了搖頭,然後轉頭看着多明戈,說道:“你有什麼意見,說來聽聽。”
多明戈畢竟是最早跟着阿爾文混的元老,他倒是不怎麼害怕阿爾文。
聽到了阿爾文的召喚,多明戈走過來,有點激動的說道:“老闆,這所學校是你爲地獄廚房建立的,這裡屬於地獄廚房的孩子。
這裡是你的地盤,但是納爾遜想要把這裡弄成跟其他私立學校一樣的地方。
老闆,我們信任你,因爲你讓這裡的孩子有了硬骨頭……
但是納爾遜就要把一切都搞砸了!”
多明戈說的還是有點不清不楚,但是阿爾文算是明白他的想法了……
多明戈更看中學校的榮譽,他反對的是納爾遜把學校世俗化,擔心這裡的孩子受到外界的影響,同時擔心那些外來的孩子會給學校丟人。
這個醜八怪把學校看成自己的家,他覺得過去就很好,每一個學生都會對學校有強烈的歸屬感,他們會在關鍵的時候擰成一股繩,跟任何外界來的壓力硬頂。
哈佛的笑話已經成了地獄廚房津津樂道的話題,你們看不上我們,老子還看不上你!
這是一場戰役,目前看來,地獄廚房是勝利者!
多明戈擔心太多外來的人,會讓學校變質。
他的想法很樸素,但是顯然要比學校外面這些家長們要高級的多。
揮手示意多明戈等一會兒,阿爾文看着面前一幫似乎還有其他意見的傢伙,笑着說道:“你們呢?你們有什麼意見?”
依然沒有人回答阿爾文的問題,人羣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阿爾文等了一會兒,突然笑着說道:“那些闊佬開着豪車送自己的孩子上學,是不是讓你們心裡很不爽?
他們能陪着孩子去參加入學典禮,你們不行,你們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
你們是不是擔心那些闊佬的孩子,搶走原本屬於你們孩子的機會?”
阿爾文每問一個問題,面前的人羣都會像是排練好的一樣點一下頭,問道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甚至已經有人開始說“是”了。
就在多明戈想要帶人去把說話的人揪出來的時候,阿爾文笑着擺手讓他們停下,然後開懷大笑的說道:“你們別緊張,我一點都不生氣,相反,我覺得很高興。
六年前我想讓那些孩子來上學的時候,還要挨家挨戶的發傳單宣傳我這裡包一頓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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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開學的時候,門口圍的不是家長,而是黑幫和毒販。
當然,他們的下場你們是知道的……”
說着阿爾文在衆人的鬨笑聲中,踮着腳大概的數了一下,笑着說道:“這裡大概有200人吧,地獄廚房居然有200多個願意送孩子上學的家長了。
我他媽太高興了!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你們是地獄廚房最棒的家長!”
阿爾文突如其來的誇獎,讓這幫人面面相覷的不知道該怎麼回話,甚至出現了害羞的情緒。
看着一個雙手粗糲,一看就是工地工人的中年男人發出憨厚的笑聲,還有一個大熱天穿着皮衣,脖子上戴着大金鍊子的黑哥們兒搓着手不停的點頭……
阿爾文笑着說道:“學校的門開着,想要進去看看就去找多明戈登記一下,今天是開學典禮,中午還有豪華資助餐提供。
學校不歡迎學生的家長,是因爲最早來這裡的家長都是來找麻煩的。
現在不一樣了,你們關心自己的孩子,那就自己進去看看。”
早已習慣學校是個“與世隔絕”地方的衆人,突然不習慣了。
他們看着微笑的阿爾文,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之後,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阿爾文看了,用非常惡劣的態度,嘲諷的說道:“怎麼了?你們不敢?
害怕自己的土包子模樣,被那些闊佬給比下去,讓自己的孩子覺得丟人?”
地獄廚房的人都是受不得激將的暴脾氣,頓時就有人大聲的說道:“誰在乎那些膽小鬼,老子一個打他們十個,那些傢伙在我們面前連話都不敢說。”
這話一起頓時全場響應,衆人開始嘰嘰喳喳的吹噓着自己往日的輝煌履歷,什麼我打劫過華爾街的闊佬,我當水管工的時候和闊太太睡過覺……
阿爾文抱着胳膊看着這些幹說不行動的傢伙,他好笑的說道:“你們擔心自己的孩子被那些闊佬的孩子擠下去,但是你們卻連進去給自己孩子撐腰的勇氣都沒有?”
說着阿爾文揮手示意這幫人安靜下來,然後放緩了語氣說道:“學校沒有邀請那些闊佬家長前來,我們沒有這種習慣。
但是他們要求自己進入學校,進入自己孩子學習的地方,他們關心自己的孩子。
當然,也有可能是出於社交需要,畢竟這批闊佬裡面有一個參議員,兩個議員,十幾個世界500強的高官,幾十個成功的生意人。
他們可以進去,你們當然也可以……
但是你們爲什麼不行動?
因爲離開了地獄廚房那一套,你們面對這些人的時候會自卑!”
看着陷入了難堪沉默的現場,阿爾文走到那個工地漢子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說道:“老子不樂意請你們進去,因爲請這麼多人吃飯太費錢了。
老子不請你們,不是像你們自己擔心的那樣,會讓孩子覺得丟人……
相反,我擔心你們自己會覺得自卑,然後影響到自己的孩子。
地獄廚房的孩子從小就在學校,他們比你們想象的要自信的多,也坦然的多!
他們比你們這幫廢柴要出息,因爲老子會教會他們公平的看待自己,學校會教會他們,跟那些富翁孩子相比,他們沒有任何不同!”
阿爾文看着一幫被刺激的咬牙切齒的家長,他笑着示意多明戈把學校的大門完全打開……
“如果你們現在覺得可以了,那麼就進去,去給自己的孩子加油。
這裡是我的地盤,那些孩子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你們要做的僅僅就是支持他們!
你們大多數都是失敗者,不要用失敗者的經驗去影響孩子,你們只要負責愛他們就夠了!”
說着阿爾文有點感觸的說道:“最後一條對我同樣有效,因爲我他媽的也沒有上過大學……
我只能盡力提供一個公平的環境,給他們足夠的動力,然後看着他們自由的起飛!
如果你們信任我,那麼就按我說的做,而不是在這裡擔驚受怕的像他媽的一隻鵪鶉,只會喋喋不休的叫喚,卻什麼都不去做。”
多明戈拉開了學校的大門,“獰笑”的對着那些家長揮手,叫道:“COME ON!你們這婊子養的難道真的害怕?
去給那些闊佬看看,不是隻有他們在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