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空一劍斬落,而傑西卡所倚仗的“後臺”還沒半點動靜。她也不知道自家老闆是不是關鍵時刻把她給賣了,然而這會兒她好像除了信任老闆以外也別無選擇了。
黑空作爲手合會的終極武器,那份實力貌似還真不是蓋的。那一刀出鞘的瞬間,傑西卡彷彿能清晰地感覺到死亡的逼近,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那個剎那裡被刀光所籠罩,完全無從閃避。
如果不是有她強化人的反射神經和超強的耐力,剛剛那個瞬間她絕對會毫無僥倖地被隔空劈成兩半。
黑衣的忍者緩緩踏上一步,雙刀都從身後的鞘中抽了出來。一股無窮的殺意瞬間從他體內迸發而出,霎時間竟彷彿連他的面容都扭曲了。傑西卡恍惚間似乎看到這人的雙眼中燃起了藍紫色的火焰,眼角如惡魔般上揚,氣場竟像是凝成了實體般,於他身後逐漸抽象成了一張扭曲猙獰的惡魔面孔,咧着血盆大口冷笑。
血液彷彿被凝固,渾身的細胞都像是被凍結。傑西卡下意識嚥了口口水,卻發覺舌頭也像是乾涸了。可怕的威壓讓她手腳都像比平常沉重了數倍,連動一根手指都十分費勁。
惡魔惡狠狠地撲了上來。
殺氣於瞬間放大了千倍萬倍,死死地鎖定了她的身體。那感覺就宛如被狼羣團團包圍,死的念頭無可遏制地從心底裡竄出。
一瞬之間,時間彷彿靜止。圍觀的三個領袖,撲擊中的忍者,還有被刀光鎖定的傑西卡,整幅畫面都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然後,空間中泛起了金色的漣漪。
就像水滴落進平靜的湖面泛起的波瀾,柔和的金色波紋于傑西卡的面前憑空擴散。一道人影從波瀾處顯出了形來,閃耀的金光褪去,顯露出了紅銀相間的條紋,橢圓的雙目,以及正胸口點綴着的那有如鑽石的藍色核心。
奈克瑟斯,紅色成年形態。
在短到幾乎能忽略不計的一個剎那裡,奈克瑟斯攥緊右拳,手臂後拉短暫地蓄力,隨後一拳有如貫穿空間般地轟擊!
室內氣壓劇變,陡然捲起了颶風。被切成兩段的會議桌分別在強烈的氣流下分別向着左右兩側被吹飛了出去,狂風將空氣抽得稀薄到了極點。大廈的玻璃幕牆被拳風隔空震得粉碎,整個結構“哐啷”一聲碎裂,無數碎渣有如漫天花雨向着窗外的雨夜裡飛灑。
一拳命中黑空的肉體,惡魔那張囂張冷笑的臉頓時變得扭曲了起來,像是在發出無聲的慘叫,接着便在痛苦之中煙消雲散了。
那磅礴的殺意也彷彿被迎面擊潰,氣場轟然崩塌,甚至作爲惡魔載體的這宿主的肉體都在霸道的能量之下當場蒸發,連骨頭都沒剩下。
但也僅僅擊出這一拳,奈克瑟斯的身體便虛化、憑空消失了。待衆人回過神來,房間裡只剩下了一片凌亂,黑空也已憑空消失,整面玻璃幕牆都不翼而飛。
哦,還有苦逼的亞歷珊德拉。也不知某人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一拳轟出瞬間的餘波不偏不倚恰好就波及到了這位大嬸,連同她也一道當場蒸發了。和高夫人同樣,她也是屍骨無存,就算有龍骨也救不回來。
手合會五大手指之一再度隕落,本次死因:觀戰吃瓜時湊得太近,被餘波吹到原地暴斃......
理查德做的事很簡單。雖然所有人都看不見他,但其實他全程都在現場旁觀。只不過他並沒有身處在這個空間裡,而是藏身在亞空間美塔領域裡,等待這個最合適的出手時機。
他不想以奧特曼的形象直接露面,但又得展現出強到逆天的實力,塑造一個高手如雲、成員個個都能秒天秒地秒空氣的組織形象,讓手合會從此再不敢動找他們麻煩的念頭,所以這就成了個不錯的選項。
維持美塔領域雖然屬於相對能量消耗較大的技能,但如果只是維持常人尺寸的變身、並且領域內沒有劇烈戰鬥活動的話,其實能耗也高不到哪裡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奈克瑟斯現身的瞬間金光又太刺眼,包括傑西卡在內在場所有人都並沒能看到當時發生了什麼。大家都覺得只是下意識眨了一下眼,等眼睛再睜開時——WTF?就結束了??
黑空呢?被秒了??
自然而然地,僅剩的索旺達和村上都以爲那是傑西卡乾的,畢竟這房間裡除了他們兩個只剩這麼一個活人了不是嗎?不是她還能有誰?
緊接着他們又注意到亞歷珊德拉同樣憑空消失了,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他們看來能戰勝黑空那已經是幾乎不可能了,一個照面秒殺黑空更是連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恐怖戰力。
而一個照面下不僅秒了黑空,順便還帶走了他們手合會一個首腦?
簡直是超越了理解的怪物。
更可怕的是,這女人還自稱只是一個執行人,也就是個打下手的而已。一個嘍囉都這麼牛逼,那幕後的那個沙......那位大人,究竟該有多強?
別說他們給嚇傻了,傑西卡的震驚程度其實也不比他們少多少。她知道八成是老闆幕後出手相助,但也完全不知道這是怎樣做到的。
她一直知道老闆很給力,但這......這也太給力了一點吧?
然而傑西卡是個素質到位還無比敬業的好演員,她馬上咳了兩聲調整狀態,假作出一副舉重若輕的模樣:“這只是略施薄懲。但如果這就是你們手合會的態度,那接下來可就不是死一個兩個那麼簡單了。”
她嘴上說得囂張,其實這會兒心裡砰砰地打着鼓還沒消停呢。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
村上和索旺達對視了一眼,可能是互相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強烈的求生欲吧,兩人很快都做出了相同的決定。
“剛剛那只是亞歷珊德拉個人的決策,和手合會無關。”村上站了出來,說道,“就個人來說,我對貴方一直保持着相當的敬重。雖然之前我們之間可能有些微不足道的誤會,但如果可能的話,我們仍然希望能維持友好的關係。我們手合會這麼些年來也算是稍微有些積累,今後若是那位大人有什麼用得着我們的地方,我們絕對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