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這以然是深夜了,亞歷山大皮爾斯卻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回到自己的家中,而是留在辦公室裡面等消息。他親自下達了刺殺尼克弗瑞的命令,可等到的結果卻是尼克弗瑞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逃掉了。
自己派了這麼多人,還讓冬日戰士前去相助,可結果還是讓他跑掉了。哼,如此能力,自己當年果然沒有看錯人。皮爾斯現在心中有對自己手下的憤怒,可也有一絲欣慰,但更多的是不安。
如果真的讓尼克弗瑞跑掉了,那就是打草驚蛇之後放虎歸山,早晚必生禍患。他的這種不安,一直到凌晨時分西特維爾前來通報了尼克弗瑞的死訊。
皮爾斯聽了這個消息之後,並沒有歡呼雀躍,反而是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之後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他…真的死了嗎?”
他這一聲嘆息當中有喜也有悲,喜的是尼克弗瑞這最大的禍害終於死了,再也不會給他造成什麼阻礙了。至於悲…他畢竟和尼克弗瑞相交多年,說不上是朝夕相處,但也是共事良久,怎麼可能一點情誼都沒有?
雖然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和尼克弗瑞之間立場不同,終有一日會成爲敵手,九頭蛇的成員也接受過特殊的訓練,能夠在關鍵的時刻斬斷情誼,可人到底不是電腦,情誼說斬斷就斬斷了,但心中卻豈能沒有絲毫的悲涼?這兔死狐焉能不悲啊?
而西特維爾卻沒有表現出絲毫類似的感情。這爲對手的消亡而感到悲傷,這可是老大的特權。老大自然可以這麼做,可是當手下的也跟着瞎摻乎,那很可能當場就被理解爲同情敵人,繼而引申爲對九頭蛇不夠忠誠,你是不是不愛九頭蛇?!
所以西特維爾這是照本宣科一般淡淡的說道“凌晨一點零三分,搶救醫師確認了尼克弗瑞死亡。”
當日上午,美國隊長從神盾局離開之後,也是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到處瞎浪,反正家裡也沒人等着自己,那麼早回去幹什麼?
一直等到深夜,他纔回到了自己那個在布魯克林的小公寓裡面。而他剛上樓就撞到了一個人,沙朗卡特,她正穿着一身居家的粉紅睡衣,抱着一籃子衣服出來。
美國隊長看了她一眼之後,二話不說立刻收回目光,昂首挺胸完全無視了她往自己家裡面走去。
“喂,我說…”但是沙朗卡特卻是叫住了他“你看到我這個情況,不是應該邀請借用你家的洗衣機,並順便喝一杯咖啡的嗎?拜託,好歹關心一下你的侄女好不好?”
美國隊長臉上當時就是一抽,侄女是侄女,但你可是佩姬的親侄女啊!上次就是因爲你的事情,我直接被從窗戶裡面扔了出去,還有多蒂在一旁煽風點火,差點要了我半條命。
現在你居然還來招惹我,還借你洗衣機喝咖啡?我勒個去啊,這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又是隻穿了一身睡衣,這說出去我能解釋的清楚嗎?!
所以美國隊長露出了疏遠卻不失禮貌的笑容說道“不,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
“不是吧?”沙朗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這大半夜的,你就忍心自己可愛的小侄女抱着一筐衣服獨自去地下室?這萬一要是遇上了強盜怎麼辦?”
“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情況。”美國隊長想了一下鄭重的說道“我肯定會立刻趕下去救那個強盜。”
“呵,算了。”沙朗自覺無趣的擺了擺手,抱着衣服朝電梯走去,可臨了又提醒了美國隊長一句“你家的音箱好像忘關了。”
美國隊長眉頭一皺,確實聽到從自己的房中隱隱的傳來了老式的爵士樂聲。他當時就大爲警覺,自己走的時候明明已經把音箱關好了,可家裡又沒人這是誰打開的?
這總不能是有小偷來闖空門,可又覺得工作太無聊了,想要聽段音樂放鬆一下吧?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看了看客廳裡面沒人,於是就準備朝裡屋摸去。但這個時候她腦海中又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難道是佩姬終於執行完任務回來了?這放起音樂來是準備和自己共度一個浪漫之夜?
想到這裡他立刻就激動了起來,當即把外套一脫,穿着大背心拿着盾牌就往裡屋走。至於說爲什麼要拿着盾牌,哼,我和佩姬的臥室裡面還有一套我二戰時期的制服,以及那個時候的一套女士軍裝…咳咳。
可是但美國隊長懷着激動的心情走到房間裡之後,看到的情況卻是…靠!
只見房間一角的沙發上面顯得特別黑暗,即便是以他的視力也只能大約的看出個輪廓,顯然是有一個非洲裔美國人潛伏在那裡。
“我不記得給過你鑰匙。”美國隊長熟視良久之後,藉着外面微弱的燈光總算分辨出來,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正是尼克弗瑞。老天,我褂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我用的着鑰匙嗎?”尼克弗瑞慢慢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別說你們家這破門鎖了,就是銀行的大門,我拿根芹菜都能捅的開“我老婆把我趕出來了。”
你托馬活該!美國隊長當時就差點脫口而出啊,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我都不知道你結婚了。”
“我的事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尼克弗瑞慢悠悠的說道。
“是啊,尼克,問題就出在這兒…”美國隊長一聽這話就有些不爽,立刻就想到了白天的事情。可是等他把檯燈打開之後立刻就是臉色一變,因爲尼克弗瑞現在的樣子可不好看。
一身髒兮兮的灰塵,就像是剛從地道里面鑽出來一樣補充,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含着血,顯然是受了傷。想想他確實也是夠厲害的,被那麼多人追殺身上還有傷,後來還是挖地道逃跑的。可他這一跑,居然就從華盛頓跑到紐約來了,當真是厲害啊。
不過這也多虧了美國的交通攝像頭沒有那麼發達,否則不等他跑出三條街,估計就伏法了。
尼克弗瑞擡手示意讓隊長先不要說話,然後把檯燈關掉,驚訝的問道“你怎麼把外套都脫掉了?”然後開始在自己的手機上打字。
“天太熱,你管得着嘛!”美國隊長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然後看到尼克弗瑞在手機上打出來的話語“隔牆有耳。”
這讓美國隊長大吃一驚,然後警覺的看了看四周。尼克弗瑞故作平淡的高聲說道“抱歉跑到你這兒,可我實在是找不到地方過夜了。”接着他又在手機上打道“神盾局暴露了。”
自己身爲神盾局的局長,卻被神盾局的人追殺。一手提拔自己的老領導,居然是神盾局當中最大的叛徒,那麼這還有什麼人是能夠信得過的?
想來想去這也只剩下美國隊長了,所以他只能跑到這個地方了,要是連美國隊長都能喊出一句九頭蛇萬歲,那自己也沒什麼好活的了,乾脆從樓上跳下去自我了斷得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美國隊長略有所指的問道“都還有誰知道你有老婆的事情?”
“只有我的朋友知道。”尼克弗瑞雖然掩藏的很好語氣上還算平靜,可是那個獨眼當中全是不甘的神色。
砰,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槍響,子彈射透了牆壁,還順道打透了尼克弗瑞的身體,緊接着又是一槍。
“哦,馬澤法克。”尼克弗瑞痛苦的倒在地上,美國隊長趕忙過去把尼克弗瑞拉到了安全的地方。尼克弗瑞就像是強撐着最後一口氣一樣,將一個銀色的U盤塞進了美國隊長的手中,並且斷斷續續的囑咐道“不要,相信,任何人。”
“羅傑斯隊長。”聽到槍響之後,沙朗立刻端着一把手槍慢慢的走了進來,看到尼克弗瑞躺在地上她是大驚失色,立刻拿出對講機叫道“F受傷現在沒有反應,需要急救人員。”
對講機裡面立刻詢問道“看到兇手沒有。”
沙朗回頭看向窗外,透過百葉窗看到一個人影從對面的樓頂轉身離開,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個人的手臂上有些反光。
“告訴他們我去追了。”美國隊長抱着盾牌直接撞破窗戶跳進了對面的樓層裡面,然後他就展示了什麼叫做破障式跑酷。門鎖着?撞開!桌子擋着?掀翻!牆壁擋着?撞穿!
在一場完全忽略了明天會賠多少錢的追逐之後,他總算是在屋頂上追上了那個即將離開的刺客,他毫不猶豫的對着那個人使出了自己的絕技,飛盤投擲!
咯啦啦,可對方的左臂上卻傳來一陣機鎖攪動的聲音,單手接下來了美國隊長扔過去的飛盤,而後反扔了回去。
美國隊長雙手接下,可對方投擲的力量極大,他被盾牌頂着下後滑動了一米,等他再去追趕刺客的時候,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尼克弗瑞立刻就被送去搶救了,很快接到消息的娜塔莎就趕到了醫院,她通過窗口看到躺在手術檯上昏迷不醒的尼克服了,擔憂的向一旁的美國隊長問道“他能挺過來嗎?”
“不知道。”美國隊長搖了搖頭。他雖然常和尼克弗瑞意見相左,但他也不會忘記尼克弗瑞究竟爲這個世界做出過多少的貢獻。
“和我說說兇手。”娜塔莎聲音冷冽的問道。
“他很快,跟強壯,有着金屬的手臂。”美國隊長回憶起對那個刺客唯一的印象。
“經過強化嗎?”瑪利亞希爾這個時候也來了,她接到了尼克弗瑞掉進她的命令,可沒想到等自己趕過來之後卻是這個結果。
“很可能是的,那傢伙的力量和速度都不在我之下。”美國隊長點了點頭。
“保護傘…”說起強化士兵,希爾就立刻想到了保護傘。自己曾接受尼克弗瑞的直接命令,對這個掌握着強大生化科技的公司展開調查,可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完全都像是在捕風捉影,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於是她不由得自責了起來,如果不是自己辦事不力,尼克弗瑞或許就不會遭受這些了。
“那射擊的子彈啊…”可是娜塔莎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三發子彈,沒有彈道,完全追蹤不到。”
“前蘇聯造的?”娜塔莎微微有些失神,她現在已經大概知道那個刺客的具體身份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搶救室裡面的一聲突然亂了起來,然後只見主刀醫師摘下了手套,拿白布單子把尼克弗瑞蓋了起來,並且宣佈了他的死亡。
皮爾斯得到的情況就是這些了,在傷感完畢之後,卻又多疑的向西特維爾問道“醫生,是怎麼確認尼克弗瑞死了的?”
西特維爾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特別篤定的說道“他們給尼克弗瑞開了膛,醫生是親眼看着尼克弗瑞的心臟停止跳動的,我保證他已經死了。”
“你保證?”皮爾斯卻是冷冷一笑“要是我的話,肯定是拿着手術刀插在那傢伙的心臟上,這我才能夠放心。”
“嗯…”西特維爾表情怪異,人家剛死是骨未寒,你就要當衆鞭屍,這是人乾的事情啊?關鍵是做了之後怎麼解釋啊?
“反正尼克弗瑞的屍體還在,要不我悄悄的取回來,您親自往他身上打機槍,然後我親自把他推進焚屍爐裡面燒成灰?”
“算了,當我沒說過。”皮爾斯擺了擺手,我是壞人我是漢尼拔,怎麼能做那麼重口的事情?況且冬日士兵已經彙報過了,至少打中了尼克弗瑞兩槍,現在又有了醫生的確認,應該算是萬無一失了。
“通知美國政府準備國葬吧,我要去親自致悼…”皮爾斯安排着,可隨即又改變了主意“還是先封鎖消息吧,等到一切辦妥,洞察計劃正式上線之後再給他舉行葬禮。”
“我要在他葬禮的同時,開展洞察清洗迎接新世界的到來,同時銘記他爲這一切所做出的偉大貢獻以及犧牲。”
“那…”西特維爾覺得您老這是要去人家墳頭蹦迪呀“我們現在就發佈暗號嗎?”
“沒錯。”皮爾斯點了點頭“走出陰影迎接光明…不過,有些不配迎接光明的人,乾脆就讓他死在黑暗裡面好了。”
“是的,先生。”西特維爾平光眼鏡上泛起了光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