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出現在瀋河的身邊。
不過剛剛準備出發的時候,瀋河腦海裡忽然收到兩儀式返回原世界的申請。
“怎麼了?”瀋河建立起召喚通道。
對於從者而言,唯一能夠聯繫御主的方式,就是申請回歸原世界。
所以通常情況下,這個申請也起到了“申請通話”的作用。
但是兩儀式並沒有在腦海中進行通話,而是直接回應召喚,霎那間來到瀋河的身邊。
白色和服,持刀,英氣勃發。
“如果是要去殺人的話,帶上我。”兩儀式語氣平淡,“很久沒有殺人了,稍稍有些壓抑。”
“......”
式的殺人衝動,應該已經基本上緩解了纔對。
不過,瀋河還是點點頭。
反正不是什麼厲害的對手,讓式發泄下也好。
“說起來,剛剛式是和貞德在一起嗎?”
瀋河在帶着幾人前去乘坐昆式戰機的時候,好像不經意般的詢問了一下。
“沒錯,貞德幫我給波斯貓轉移位置。”兩儀式在說起波斯貓的時候,還看了瀋河一眼,目光中帶着很清晰的埋怨,“最近經常不分晝夜時間地點的叫,吵得很,我把它和那些東西都搬到衣櫥間去。”
“嘛,畢竟小波也到了發情期了。”貞德臉上憋着古怪的笑容。
因爲兩儀式一直不給她養的波斯貓起名字,所以其他人都用小波來稱呼。
“這麼快的嗎?”
瀋河稍稍的愣了一下。
他記得這隻貓咪買來的時候也才三個月大的樣子,這才養了幾個月。
“母貓咪可是到了八九個月大就開始發情了。”貞德對這些倒是很熟悉,“我小時候也養過,即便是平時很溫順的貓咪,到了這個時候也會變得很暴躁呢,不過,只要懷上了小貓咪就會好很多了,生下後更是。”
“這可真是不好意思。”瀋河苦笑。
他是知道兩儀式喜歡清靜,當初選擇波斯貓的原因,也是這種貓足夠溫順,懶懶散散的。
看來無論什麼品種也敵不過發情啊。
這麼說......
瀋河不由觀察了一下兩儀式,微皺着的眉梢,一直揣摩着刀柄的手掌,以及稍微加重的呼吸。
“看什麼!?”兩儀式發現了瀋河的視線,直接瞪回去。
果然也和小波一樣比平時暴躁不少,難道說......因爲被吵的煩了,所以原本已經趨近平穩的殺人衝動又出現了?
瀋河有些自責,這段時間一直都花時間陪着貞德她們,就連吃飯都是,竟然一直都沒能注意到兩儀式的心情變化。
看來之後要多陪陪式了。
現在,就讓她先好好的發泄一下吧。
......
瀋河乘坐者昆式戰機出行的消息,雖然對於迦勒底的情報部門而言是最高等級的機密,但是依舊被泄露了出去。
畢竟戰機出動總有能被偵查到的痕跡。
而且即便迦勒底再怎麼無敵,由科爾森創建的情報組織,甚至是守護者公司,在整個世界的力量的面前也無法保證絕對的嚴密,甚至可以說漏洞不少。
於是,這個消息被很快的傳到了某些人耳中。
他們開始慌張了。
瀋河這次離開天空花園,顯然是去檢查卡爾的,但正常情況下,卡爾身上包括記憶在內的所有痕跡已經全部被消除了。
他們可以說已經盡到了最大的努力做到極致。
既然這樣,瀋河此刻應該要返回天空花園纔對。
這樣的緊張,並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從守護者公司內部傳來的進一步消息,讓這些人鬆了一口氣,因爲卡爾已經被釋放出來了,而且毫無掩飾的和斯凱走在一起,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步顯然已經實現。
那麼,瀋河是乘坐戰機去哪裡,就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很多人都是這樣想的。
直到巨大的昆式戰機在墨西哥蒙特雷城的上空顯露身形,巨大的陰影頓時籠罩了所有設計此事的人。
因爲埃米爾·布朗斯基,也就是憎惡,就躲藏在這裡。
“必須馬上安排埃米爾逃走。”羅斯將軍有些坐不住了。
憎惡可以說是軍方隱藏的殺手鐗,甚至在這些年裡已經趨近於可以穩定的變身,如果這麼輕易的損失了,那將會是軍方的巨大損失。
“已經來不及了,將軍。”旁邊的軍方人員語氣充滿了緊張,“瀋河帶着三個迦勒底的核心人員從飛機上跳下來,他們完全沒有隱藏身形和目的,就是奔着埃米爾大校去的。”
“這裡可是市區!不是浩克當初躲藏的樹林。”羅斯將軍忍不住用力一錘桌面,“迦勒底已經完全肆無忌憚了!”
這種情況,軍方根本毫無辦法。
如果異人族中的那個能夠傳送的異人還在的話,說不定有辦法,但那個人已經被嚴密的封鎖在月球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所以現在的羅斯將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他最強大的部下。
“將軍!”另一邊有通訊員急匆匆的趕來,“收到最新指示,上頭要求凍結計劃,立即啓動備用計劃撇清關係。”
“那羣懦夫!”
羅斯將軍感到無比的憋屈。
長達兩個月時間的計劃,竟然只是在瀋河剛有動作的時候,就需要直接放棄,一絲猶豫都沒有。
不過他也很清楚。
憎惡差不多是他們手中最強大的戰力,也是非常關鍵的戰力,假如損失掉了,在找到替代品之前,都只能先凍結計劃,繼續等待着機會。
就在這邊抓緊時間隱藏相關資料和人員的時候,瀋河等人已經來到一座公寓的面前。
因爲他們出場的方式,和全世界都熟悉的相貌,引來了一大羣的圍觀者,但是也沒有多少人敢太過於靠近,都只是拿着手機等工具遠遠的拍攝。
瀋河並沒有繼續向前。
在他的感知中,他要找的人已經從中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頭發花白,身材幹瘦卻非常結實的中年人,身上並沒有穿着普通人的衣着,而是美國的特種軍服,再加上機槍和手雷,可謂是全副武裝。
這下子,就連平民們也察覺到了不妙,一些聰明點的人已經開始轉身就跑。
“你不打算逃跑嗎?”
瀋河伸出手拉住有些按捺不住的兩儀式。
“哼,逃跑也沒有意義吧。”埃米爾冷笑了一下,“你們......真的擊敗了浩克?”
“那很輕鬆。”
瀋河已經感受到了殺意,當然,站在他身邊的幾人也都感受到了。
“非常不錯。”埃米爾說出了一句典型的英文,眼瞳中霎那間浮現一抹深綠色,連帶着表情也變得掙扎起來,“只要殺掉你們,就意味着我比浩克更強!然後我要去殺掉他!要讓他看着自己的鐘愛的一切全都毀掉!”
近乎是和綠巨人變身差不多的畫面。
身軀膨脹,撕去上衣。
要說不同的地方,就是從骨頭處和背脊出延伸出的猙獰骨刺,以及那充滿了憎惡的眼神。
“不錯,這正是已經知曉憎惡滋味的怪物。”
兩儀式霎那間拔出了自己的長刀,刀面上倒映着絢爛閃耀的雙目。
殺人並不能給她帶來愉悅。
但是她卻享受着此刻內心的殺意,這能夠讓她全身心的投入,忘掉其它的事情。
就是在這個瞬間。
已經被憎惡所支配的怪物用力撞擊着地面,驚人的力道將整片水泥大地都崩裂掀起,石塊帶着沉重的呼嘯聲朝着衆人砸來。
驟然響起尖叫聲渲染着戰鬥的氛圍。
“貞德,你保護下平民吧,一方通行,公寓裡應該還有些敵人。”瀋河只是吩咐到,但是也沒有躲閃。
因爲所有的石塊在來到他身前的時候,已經化爲最細碎的粉末隨風消散。
結構和動力。
兩儀式以快到人眼難以辨別的速度,將石塊上的這兩樣概念盡數殺掉。
炫目的雙眼好像要燃燒起來。
直死魔眼催動到極致。
眼中的世界被奪取了色彩,奪取了輪廓,一層層的裂紋不斷浮現,扭曲着,翻滾着,甚至幾乎覆蓋住了事物本身的模樣,僅剩下可以殺死的概念。
已經......強化到這個地步了!
式在心裡感嘆了下,再加上全身涌動的力量,她已經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超乎想象的強大。
單手持刀,換成兩手,身形霎那間消失在一片模糊的影子中。
並不是速度快到了極致。
而是在移動的瞬間殺死了身邊的光。
式奔跑在佈滿裂紋的世界中,像蝴蝶一樣飛舞着身子,就這樣直接衝向了咆哮着破壞的怪物。
一刀。
宛如視覺出現了停頓。
憎惡的右腿在下一個瞬間,變成了普通人的模樣。
這驟然的變換讓他難以保持平衡,整個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
兩儀式完全沒有拖延時間享受戰鬥的打算,只是將長刀化爲密集的刀光,斬殺憎惡身上所有的力量。
沒有反抗的能力。
即便視線能夠跟上刀的速度,已經被憎惡吞噬的理智也無法判別大師級別的刀術。
而在瀋河等人的視線中,憎惡膨脹的身形正在快速的消退,他在逐步變回普通人。
直到最後一刻,兩儀式停了下來,長刀插在埃米爾的脖子邊上,雙目中代表着直死魔眼的炫目也漸漸消散。
屬於憎惡的力量,已經完全的被殺死。
從此世間再無憎惡。
至於埃米爾......
不殺他了?
瀋河心裡發出了疑問,但是沒有做什麼動作。
兩儀式黑色的眼睛平靜的看着埃米爾的依舊充滿了憎惡的視線,過了一會兒,似乎是確定了什麼。
刀光劃過。
鮮血濺在了刀身上,毫不留情的斬殺。
之所以多此一舉,她也只是想要看看,這究竟是被力量吞噬的人,還是已經沉浸在憎惡中的怪物。
“其餘的人都解決掉了。”一方通行從公寓的大樓中出來,“有一個是能力者,不過很弱小就是。”
“嗯。”瀋河只是輕輕點頭,然後望着兩儀式,“感覺怎麼樣?”
“......奇怪......”
兩儀式收起長刀,按着自己胸口。
那種煩躁的感覺依舊存在。
似乎並沒有因爲殺戮減輕。
“這樣啊......沒事。”瀋河心裡有些擔憂,但還是露出輕笑,“今天有不少敵人要解決,反正我們也很久沒有一起戰鬥了。”
“......嗯。”兩儀式應了一聲。
“走吧,貞德,下一個目標。”瀋河轉過頭喊了一句。
正在給受傷平民治療的的貞德小跑了過來,確定了兩儀式和瀋河沒有受傷後,鬆了一口氣。
雖然說是不怎麼強大的敵人,但她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這邊,畢竟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戰鬥的主要意義在於守護,守護御主以及她的同伴們。
那麼,下一個目標。
是九頭蛇和賈盈那些躲起來的異人族。
原本九頭蛇打算繼續潛伏起來等待機會的話,瀋河也未必會想着找這些殘餘人員的麻煩,畢竟九頭蛇的確是枝繁葉茂,誰也想不到他們究竟隱藏在哪些地方,想要全部清除,即便是有貞德也難以實現。
但是既然他們再一次冒頭。
那就不用客氣什麼了。
昆式戰機再一次起飛,隨後隱身消失在天際中,無可偵查,但是卻宛如一座大山般壓在所有相關人員的心頭。
他們真實的感受到這種豪不講道理的實力壓制。
根本就無需獲取情報,也無需在意他們精心準備的計劃。
不過就是找到人,然後幹掉。
就足以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將軍,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我們這裡?”旁邊的一個參謀緊張的望着羅斯,“要不要進入最高級別的警戒狀態?”
“警戒?”羅斯將軍嗤笑一聲,“那有用嗎?”
“可,可是......”
這個參謀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
那些曾經給他們帶來巨大信心的武器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如此可笑。
世界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此刻所有軍官的腦海中都浮現類似的問題。
最強大的武力不再是人數,也不再是武器,更不再是經濟和軍隊,而是被掌握在個體的手中,那些人就好像古代的神靈一樣,俯視着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