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茜卡不出現,對卡南迪來說是一件好事,擁有怪力的她如果被基爾格雷夫所控制的話,確實會有不小的麻煩,而且卡南迪可不認爲,基爾格雷夫這種老陰B不會在自己身邊佈置什麼後手。
卡南迪攥了攥針管,隨着人羣十分自然地跟在了基爾格雷夫和馬爾科夫的不遠處,面無表情。
現在他的各方面身體機能均處於虛弱的狀態,連番跨星域傳送讓他消耗巨大,卡洛爾也不得不再次沉睡。簡單來說,卡南迪現在就是個身手還算是矯健的普通成年男人…嗯,嚴格來說,還稍微能變點小戲法,並且免疫基爾格雷夫的控制能力,只要找準時機,果斷出手,機會還是很大的。
只要能別再有別的波瀾…
卡南迪跟着他們一路走出了這個公園,來到了街邊的一處咖啡長亭附近,馬爾科夫和基爾格雷夫在其中選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基爾格雷夫的座位選擇十分講究,他的所處位置,甚至一切行動路線,都是挑着路邊所有監控的死角,此時也不例外,並且這個位置還能讓他背靠着牆壁,隨時隨地把周圍的一切情況都納入他的目光下。
見此情況卡南迪心裡一橫,不動聲色地坐到了他們附近。他與基爾格雷夫是從未謀面的,所以他並不需要害怕什麼或者隱藏什麼,只要像一個普通的路人顧客那樣就好…
“那麼,我要的東西呢?”卡南迪豎起耳朵努力偷聽着他們的對話,聽到了基爾格雷夫那略帶磁性的聲音。
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是在和馬爾科夫要他偷拍的傑茜卡的照片,卡南迪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向他們那邊偏過頭去,而是笑吟吟地對着給他端上咖啡的服務生道了聲謝,輕輕地把小費放在了對方的手心裡。
沙沙的紙張翻動聲從身側響起,聽得出來基爾格雷夫對那些照片十分滿意,掏出了某種東西放到了桌上,隨後慢慢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卡南迪眉頭微跳,他用眼角的餘光稍微瞟了一眼基爾格雷夫那個方向,發現他竟然是走到了路邊,打算打一輛出租車?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基爾格雷夫不是那種看到什麼好車,就直接連人帶車一起扣下,幾乎是把紐約當成了洛聖都來玩的嗎?
不過也許是搶車搶膩了,打算換換口味了呢…
卡南迪把面前的咖啡一飲而盡,目送着基爾格雷夫走上出租車,隨後也站起身來,攔下了後面的那輛出租車。
但出人意料的是,傑茜卡竟然就在這輛車的副駕駛上坐着。
“還真不愧是專業的啊…”卡南迪似是誇獎地讚歎道。
“別廢話了。”傑茜卡似是有些緊張,她扭頭對司機道,“麻煩跟上前面的那輛車,但別跟太遠。”
“哦女士…”出租車的司機是一個一張嘴就滿是咖喱味英語的印度裔小哥,“這樣跟車太危險了,況且現在的交通情況也…”
他話還沒說完,卡南迪就抽了兩張滿含油墨味的“大票”,遞到了他的眼前。
小哥當即就閉上了嘴。
雖然一般不會有美國人帶着百元大鈔出門,但這實實在在的油墨香味和手感卻騙不了他,印度裔小哥好一頓揉搓,終於確認了錢的真假,頓時露出了兩排潔白的大牙。
“別光看錢,我們的目標要跟丟了。”卡南迪說着話又抽了兩張出來,在小哥面前晃了晃,“完事兒之後,這兩張也是你的,但是,要看你跟得上跟不上了。”
“跟得上!跟得上!看在富蘭克林的面子上,無論如何都跟得上!”小哥嘿嘿一笑,油門瞬間已經踩到了五千轉,眼看前面那輛出租車已經轉過了街口,他們如同離弦的箭一樣躥了出去。
“慢點!慢點!”傑茜卡和卡南迪連忙規勸,生怕這小哥在金錢的蠱惑下失去理智,再直接懟上基爾格雷夫那輛車的車屁股。
“嘿嘿,你們放心,跟車這種事我是專業的。”後視鏡裡的小哥咧嘴一笑,雙手穩穩地把持着方向盤,從街角拐出後,他們重新看見了那輛出租車,中間有幾輛車隔着,遠遠綴行在了它的身後。
“剛剛你可還說過我們的要求‘困難’呢。”卡南迪調笑着道。
“嗨,那是剛纔~”小哥臉不紅心不跳地道,隨後他打量了一眼卡南迪和傑茜卡,有些好奇地道,“你們是私家偵探吧?”
卡南迪和傑茜卡對視了一眼,傑茜卡沒有說話,而卡南迪則饒有興趣地道,“你怎麼知道的?”
“嘿嘿,這個嘛…”小哥在後視鏡裡與卡南迪對視了一眼,“我也認識一個非常厲害的‘私家偵探’,只不過他的手段比較…呃…”
小哥皺眉想了半天,好像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於是他聳了聳肩:“隨便吧…總之,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能碰到提出你們這種要求的人上車,而且他們幾乎都是私家偵探…也有那種爲了捉姦跟着私家偵探一起上車的、已經被怒火衝昏頭腦、對我大吼大叫的女人…”
雖然小哥一直喋喋不休,但他手上的動作可一點都不含糊。前面基爾格雷夫所在的那輛出租車開得很急,但他們卻一直緊緊地綴行在不遠處,能看出來,這個司機小哥還真不是在吹牛。
但即便這樣,卡南迪和傑茜卡的表情卻越來越嚴峻了起來。
“他發現我們了嗎?”
“很有可能。”傑茜卡點點頭,“他十分在意自己的安危,不可能會容忍司機這樣開車的…”
話音剛落,在他們左右斜前方兩條車道上行進的車輛忽然同時亮起了剎車燈,隨後向中央猛打方向盤,同時向卡南迪他們撞了過來!
卡南迪瞳孔微縮,甚至都已經做好了翻車的保護準備,但哪知道駕駛席上的小哥開始猛然掛擋,轉速錶指針頓時飆進了紅色區域。
卡南迪和傑茜卡頓時被壓進了椅背裡,而他們的車也像是滑不溜手的泥鰍一樣,從左右兩輛車的夾縫中“鑽”了出去,離相撞也就差之毫釐。
“你們特麼的是瘋了嗎?”鑽出來的小哥還覺得生氣,把頭伸出了車窗,朝着已經橫在路上的兩輛車罵罵咧咧地吼道。
而卡南迪和傑茜卡則對視了一眼,傑茜卡果斷地道:“不要再接近了!”
“不!”卡南迪搖搖頭,“錯失這次機會的話,恐怕你很難在抓住他了。”
他盯着傑茜卡那有些茫然和恐懼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我們,去把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