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旅館的牀上,眼睛盯着記者不斷追蹤報道的關於審判冬兵的進度,隊長忍不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並不想來到這裡,或者說他本來想的是遵從自己好朋友的託付,安靜地目送着他離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當他看到新聞上出現的冬兵要接受審判的時候,他就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想也沒有想地就衝到了這裡。
這是一種錯誤而且愚蠢的舉動,他自己心裡都很清楚這一點。但是他卻沒法控制自己,不去犯這種錯誤。這就和他根本無法看着自己戰友去送死,自己卻無動於衷一樣。
所以面對自己已經做下的錯誤舉動,他只能一邊嘆息着,希望能得到好友的原諒。一邊難免地,對託尼生出怨懟之情。
這很奇怪,也很不正常。因爲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託尼做錯了什麼。雖然他一直在針對自己,一直在通緝復仇者,想方設法地把他們抓捕歸案。但是隊長卻並沒有因此而對他生出仇恨來。相反的,他反而有些理解託尼的做法,並且對他生出了許多的愧疚。
之所以會有這種感情,是因爲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纔是理虧的那一方。不管怎樣說,冬兵的確做出了許多無法被原諒的事情,更關鍵的是,他的確殺害了託尼的父母。這樣的事實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會導致反目爲仇這一個結果。託尼沒有因此而發動戰爭,就已經算是他剋制的表現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正面地表示和託尼敵對。而是一直以避讓的態度儘可能地保證不和託尼發生衝突。他認爲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或者說他本來就沒有任何和託尼敵對的想法。
但是現在,看着自己的朋友即將以這種方式,揹負着無窮的惡名而受死。他就再也無法認同託尼的做法了。
他開始仇恨託尼。儘管這種仇恨來的沒有任何道理,但是他就是突然間有了這種想法。就好像有人在他的心裡放了一把火,然後澆上大堆大堆的汽油一樣,根本止都止不住。
這是不對的,是錯誤的舉動。隊長心裡很清楚這些東西,他也清楚,一旦自己做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後果就會變得更加嚴重。甚至說很有可能直接影響到美國現在的局勢。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做出了這樣錯誤的決定。這讓他心中充滿了負罪感。
“我不應該這麼做。但是我也只是個凡人,我怎麼能看着巴基去死呢?”
爬起了身來,對着鏡子喃喃自語地說道。隊長眼中的猶豫和彷徨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脆弱。他開始給自己找藉口,但是這樣的藉口根本無法壓抑住他內心的罪惡感。相反的,這種罪惡感變得強盛起來,讓他的大腦都開始瘋狂地抽搐。
他開始感覺到了頭痛,劇烈的頭痛。這種痛楚讓他忍不住開始敲打自己的腦袋。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睛突然間變得空洞了起來。一個虛幻的聲音慢慢地從他的大腦裡浮現了出來,裹狹着他的思想,讓他腦海裡所有的掙扎都像是被丟到了馬桶裡一樣,瞬間被沖洗地乾乾淨淨。
他現在又只剩下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不惜一切地救出巴基。懷着這樣的想法,他開始整理自己的武器、裝備。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外響了起來。
“先生,您的客房服務!”
隊長住的是一個家庭旅館,這在現在的華盛頓來說還是挺常見的。因爲前一陣子的九頭蛇入侵使得不少人的財產受到了破壞,所以很多人就趁着城府重新修復城市的時候開起了家庭旅館,爲那些暫時失去了房子的人提供了住處。
因爲價格公道,所以這種小旅館還挺受歡迎的。而隊長以假身份入住的這一家,則是一對老夫婦連帶着自己的兩個還在上高中的孫子開起來的。裝潢不錯,所以價格也稍微高了一點,但是和價格相符合的則是服務很是周到。
每天早晚都會有人來專門打掃房間,兩個年輕人也很伶俐,總是能幫助自己的祖父母把一切都處理的井井有條。就連打掃房間的工作,也是這兩個年輕人趁着休假的時候來忙活的。
總的來說,隊長對兩個孩子的印象非常不錯。所以在聽到了門外的聲音之後,他連忙搓了搓臉,讓自己臉上那張假面皮變得更加生動一些,然後帶着笑容地打開了房間的大門。
“克拉克,今天怎麼是你來打掃衛生。我記得不應該是由你哥哥來的嗎?”
“別提了,維恩先生。那個傢伙今天約會去了!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這裡,真是見鬼,我還想去約會呢?”
年輕人戴着眼鏡,長着一臉雀斑,但是卻是個跳脫的性格。他一邊說着,一邊抱着乾淨的被褥,對着隊長擠眉弄眼道。
“我說維恩先生,能不能讓我先把東西放下。這東西一直抱在懷裡可不舒服。”
“抱歉,我的錯!”看到年輕人的這幅模樣,隊長立刻側過了身子,讓他更加方便地鑽進來。而一進到屋子裡,叫做克拉克的年輕人就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起牀上的東西。
他一邊收拾着,還一邊和隊長攀談了起來。
“維恩先生,不得不說你可真是乾淨。我收拾過不少房間了,你應該是我遇見的最乾淨的一個客人了。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軍隊出來的,因爲很少有人能向你這麼自律。”
克拉克的話讓隊長心中忍不住一突,他立刻不動聲色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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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看起來像是個軍人嗎?”
“當然!哦,你的胸肌可真大,還有你這身材,我敢說如果你在軍隊裡,一定是個超級士兵什麼的。”表情古怪地看着隊長的胸脯,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年輕人忍不住露出了垂涎的神色。不過很快,他就擺了擺手,對着隊長笑了起來。“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是什麼士兵的。看看你這張帥臉。我要是有你的臉蛋,再加上這麼性感的身材,我一定跑到好萊塢去。就算是跟湯姆.克魯斯一樣只會裝酷,我也能成爲超級巨星的。”
“真遺憾,我既不是什麼士兵,也不是什麼明星。我只是一個倒黴的小說家,或者說是剛剛踏進這一行的白癡。”說到了這裡,隊長看了一眼乾淨的牀鋪,然後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我的書根本出版不了,我的事業也一塌糊塗。如果說我還有什麼優點的話,那也就是自律這一點了。這要感謝我那個總是喜歡把軍旅生活帶到家庭裡的父親。相信我,孩子。如果你家裡有這麼一個難纏的傢伙的話,你也會養成這樣的習慣的。”
“真慶幸我老爸是個普通人,只要我不支持共和黨,他就對我採用放任主義。不過說真的,先生。你的這個習慣沒有什麼不好的。我看過太多太多的客人了。吸毒、****還有一些更噁心的事情。和他們比起來,你這纔是真正的生活。”
克拉克侃侃而談,同時手上也把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而當他忙碌着,看到堆在牆角上的行李的時候,他立刻就對着隊長說道。
“需要我幫你清洗一下衣服嗎?我的意思是反正你已經把房錢付乾淨了,這都是算在房間裡的服務,不幹白不幹。”
“還是算了吧,克拉克。我到時候自己洗一洗就行了。”
隊長婉拒道,但是克拉克卻是自來熟地走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放在角落裡的髒衣服。
“別客氣,維恩先生。我們家的洗衣機聲音太大了。這個時候洗還好,如果晚一點的話,說不定會吵到我祖父他們。哦,該死的。這是什麼東西!”
克拉克說着,臉上突然間變了臉色。他的手上摸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而那個形狀無疑告訴了他,他摸到了一把槍械。這讓這個年輕人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以至於他看着隊長的眼神立刻就充滿了驚恐。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這維恩先生從來沒有離開過房間,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了,爲什麼這個維恩先生老是說自己是一個失敗的作家。因爲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該死的作家,他根本就是一個拿着槍到處亂跑的危險分子。說不定現在外面那些突然增加的警察和智械就是爲了對付這些傢伙的。
克拉克越想越怕,怕的連身子都開始僵硬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阻止他不及的隊長顯然也意識到了他發現了什麼。於是他連忙向下虛壓着手,低聲對着克拉克說道。
“嘿,嘿,嘿!冷靜點,孩子。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不是壞人,我對你們,對任何人都沒有什麼惡意,所以冷靜一點,把你摸到的東西放下來,好嗎?”
這個時候,克拉克哪裡還敢不答應他。他哆嗦着點着頭,慢慢地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東西。而看到他這麼合作,隊長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他走了上去,一邊安撫着克拉克的情緒,一邊抱歉地對他說道。
“抱歉,孩子。我不想傷害你,但是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你配合我一下,老老實實地在房間裡呆上兩天,我保證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所以聽話一點,好嗎?”
克拉克還在顫抖着點着頭,而這種懦弱的舉動讓隊長立刻放下了戒心。他伸出了手,打算把找點東西把克拉克暫時控制起來。但就是這一轉神的時間,克拉克就像是發瘋的羚羊一樣,不顧一切地向着門外衝去。
這立刻讓隊長吃了一驚。因爲他絕對不能讓克拉克從這裡出去,從而把外面的那些警察和智械引過來。所以他立刻撲了過去,像是獵豹一樣迅猛。
瞬間,兩個人的身體就交錯到了一起。而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