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開啓‘時間追溯’的話只能追溯4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如今都能追溯24小時以上了。
那個中尉可能是當時比較緊張,記憶中的時間有點偏差,實際上從空間壁破碎,兇獸出現襲擊駐軍,至今還不到20個小時。
以24小時爲時間起始點,過嚴冬推進時間速度到20個小時的時候,畫面中出現了三隻嬉戲追逐打鬧的小貓身影,一黃,一黑,一白。
“嗯?是黃四狼和警長,那隻白貓叫什麼來着……對,叫波斯。奇怪了,黃四狼把它們帶進來幹什麼?”
時間緩緩推進,帶着警長和波斯兩隻小貓玩耍的黃四狼突地停下身子,目光森然的看着天空某處。
這時‘啓明世界’的天空中好像有隱約的隆隆聲傳出。
也許是感覺到危險即將來臨,黃四狼變身爲‘屠靈獸’形態,好奇的看着‘啓明世界’邊緣處那漆黑如墨的迷霧壁障,走了過去。
追溯的畫影彷彿晃了兩晃,過嚴冬不確定是畫影在動還是裡面發生了輕微的地震。
只看見黃四狼擡起一隻前爪試探性的朝着那黑色壁障緩緩伸出,壁障隨着它的觸碰,竟如水面般泛起層層漣漪散了開去,露出壁障後的一縷刺目亮光。
作爲旁觀者的過嚴冬也被這一瞬間的光亮閃了下眼,但他馬上適應過來看黃四狼發現了什麼。
黃四狼眯着眼睛適應了光亮,四足前行,看得出來它也非常小心。
但就在它穿過已經變得淡薄如紙的壁障後,在那壁障後方光亮的最耀眼處,有個騎着小山一般高大凶猛怪獸的野人,正手持長槍朝穿行而來的黃四狼狠狠刺下。
過嚴冬從沒見到過有十幾米高大的怪獸,差點嚇得當場瞬移逃走,但忽地想起那是過去發生的事情,心中稍定的同時不僅又爲黃四狼擔起了心。
黃四狼雖然現在不顯強大,但內心卻有着‘屠靈獸’那星空巨獸一族的驕傲。
區區凡人怎能讓它退卻,只見它四足矗立如樁,咧嘴怒吼,精細的鞭尾在空中帶出尖銳的哨聲捲住了野人的槍桿。
那高大怪獸見面前的小東西不躲不閃,竟然還敢出手反抗自己主人,感覺尊嚴受到了挑釁,眼中怒火大熾,大吼一聲,從嘴角斜着伸出兩根粗大獠牙,低頭頂向黃四狼。
黃四狼偏了偏頭,仿似不屑,又好似輕蔑,本要將野人連槍帶人扯下來的尾巴勁力回收,藉着野人往回拉扯的力量四足點地飛起,鞭尾回縮,將自己送到了野人身後,站在了怪獸後背。
那野人眼中閃過一絲駭色,‘嗷’的大叫一聲,撒手扔槍,快速掏出身上短刀,回手便刺身黃四狼眼睛。
黃四狼輕哼一聲,嘴巴張開如面盆大小,狠狠咬下,那野人的刀被大嘴攔下,撤手不及,被咬住了刀刃。
野人當機立斷又撒手棄刀,見勢不妙,騰空一躍就想從怪獸身上跳下地面。
黃四狼一邊嚼碎短刀嚥了下去,一邊掄起鞭尾上青瓜大小的硬簇‘嘭’的一下將野人凌空抽倒在地。
怪獸感覺到黃四狼到了它背上還傷了他主人,厲吼着豎起脊背上細長如發的長毛,長毛根根直立,堅硬如箭,豎指向天。
黃四狼彷彿心有所感,四蹄翻飛,登雲踏霧,身體懸停半空,張嘴大吼,遠古巨獸般的兇厲之勢躍然而出,當空壓下。
這是一種血脈上的天性壓制,區區兇獸豈感齜毛,老虎不發威真當我‘屠靈獸’是病貓。
在那怪獸腦袋一晃,身體呆滯之時,黃四狼疾撲而下,血盆大嘴如花瓣般四下張開,一口咬在怪獸脖子上,口中細密的尖利小齒如銼刀,又如鋒利的齒輪,飛快轉動着切割怪獸的皮肉。
怪獸頭大脖粗與身相連,黃四狼想一口咬斷不太現實,但它雖然一時咬不斷,卻有着以蛇吞象的雄心壯志,那大張的四瓣嘴肉不停擴張延伸,似乎要將怪獸的整顆頭顱都包裹進去,再整體吞下。
怪獸吃痛,渾身用力猛甩也不能將黃四狼從身上甩落,它又故計重施,想用身上的硬毛扎死它,卻發現身體的毛髮竟已不受自己控制。
大驚的怪獸實在無法掙脫,惱怒之下便朝着叢林一路撞去,想要藉助林木的力量將黃四狼撞下去。
但黃四狼任它怎麼折騰怎麼碰撞也不鬆口,死咬不放。
看着怪獸帶着黃四狼穿越叢林朝着‘塞博特恩城’衝去,過嚴冬心道:“難道衝擊軍營駐地和毀壞‘空間之門’的是這個傢伙,應該不會,如果是它的話估計‘空間之門’就得被撞塌,不能是毀壞那麼簡單了,再說以它這麼大的身形也過不去啊。”
“咦,不對,聖告訴我說有無數身體龐大無比的野獸和身手兇悍的野人闖入‘塞博特恩城’,大肆殺戮駐紮在裡面的軍隊軍人,並且還一度衝潰了‘空間之門’,最終被守衛在外面的機械骨裝戰士給逼了回去,那這麼說的話,還有……”
自言自語的過嚴冬正要收回‘時間追溯’的能力,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股悲愴悽然的號角聲。
那個被黃四狼從怪獸背上甩下來的野人並沒有死,而是拄着長槍站起,通紅的眼睛看着遠方,吹響了一隻彎曲如鉤的長角,角聲低沉悠遠,經久不竭。
這個野人在求援。過嚴冬心中一緊,這是過去發生的事情,他就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憑空看着這一切。
號角聲吹響不到十分鐘,畫面上便已看到十幾頭和剛剛那隻怪獸差不多大小的怪獸風馳電掣的衝了過來,它們的背上也幾乎都有持槍的野人站在上面。
除卻這些怪獸野人,還有十幾隻身軀如虎豹的野獸也在遠方向號角吹響的地方集結,並順着那重傷野人的指引殺向‘塞博特恩城’。
‘塞博特恩城’的方向不一會就有了槍炮聲傳來,一直未有間斷,想來戰況相當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