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
豆大的雨點開始從空中灑落,陰暗的街頭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能量阻隔器在雨水的浸泡下已經短路,空中的光幕已經消失不見,街邊的商鋪的燈光重新亮起,照亮了正在對峙的衆人。
一個看起來嬌弱的女孩兒右手抱着噬元獸,左手反握匕首傲然站在街頭,周圍都是窮兇極惡的星際海盜。
“一起上,殺了她!誰殺了她,得到的錢一半就是他的。”
巴塔蒙一聲令下,被重金刺激到G點的亡命徒們嗷嗷叫着,從四面八方衝了上來。
雷聲、雨聲、慘叫聲,聯合奏起了一首瘋狂的交響曲。
幾把匕首被無形的念動力控制,在艾拉的身邊來回飛舞,帶走的是一條條罪惡的生命。
“可惡的塔娜,竟敢讓我去殺新星軍團的百夫長,這簡直就是送死。”
勇度.烏冬塔在遠處一棟樓頂看到了這一幕,手中的望遠鏡差點沒給他捏碎了。
“老大,這活我們還幹嗎?”他的手下克拉克.林小聲地問道。
“幹個P!我們撤,誰願意送死誰去!”勇度咧着嘴,呲着一口大金牙。
說實在的,艾拉身手讓勇度有些膽寒,即便他本身就是一名具備念動力的超能戰士。
使用亞卡哨箭偷襲?勇度想了一下,打消了主意。
如果對方念動力強於他,那就是一場災難。
幾年前已經被一個實力強大的臭女人搶走了三支亞卡哨箭,最後一支要是再被弄丟了,自己的老大也不用做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勇度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帶着幾個手下在夜幕的掩護下撤退,他準備回去找塔娜算賬。
“噗通!”
隨着最後一個衝過來的海盜倒在面前,艾拉低着頭,渾身顫抖地矗立在瓢潑大雨中,周圍橫七豎八躺着一地的死屍。
金色的長髮無風自舞,傾盆大雨被她身上散發出的光芒彈開,散落在四周。
她慢慢擡起頭,眼睛裡金色光芒像是地獄的火焰,看向了周圍僅存幾個沒敢衝過來的海盜。
“不!不!不要殺我!”
幾個躲在陰暗處的老油條再也沒有直面死神的勇氣,一鬨而散。
敵人四處逃散,艾拉眼中的金色光芒慢慢消失,她環視着四周地面上的殘肢斷臂,‘鐺啷’一聲,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爲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
艾拉低着頭,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被鮮血染紅的手,剛纔心中那股突如其來的暴虐情緒是如此的強烈,驅使她無情地斬殺了這羣海盜。
“嘔!”清醒過來的艾拉跪倒在泥水中,剛纔吃的晚餐全都吐了出來。
幾十條人命就這麼輕易被她奪走,雖然這些都是惡貫滿盈的兇手。
“艾拉,放開心靈和我融合吧,你會得到我全部的力量!所有生靈的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間。”
許久沒有出現的幻聽又開始在耳邊迴響,腦袋中的刺痛一陣陣地傳來。
“不,你閉嘴!滾開!”
失去念動力護盾的艾拉,瞬間被傾盆大雨完全打溼。
她痛苦地抱着頭,跪倒在被鮮血染紅的雨水中,瓢潑大雨順着金色長髮滴落在了滿是泥濘的地上。
“復——仇——!融——合——!”飄渺不定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不停迴響。
“滾出我的腦子,休想控制我的意志!”艾拉與心中的另一個暴虐思維苦苦抗衡。
“喵!”小淘氣看到鏟屎官這麼痛苦,直起身用小貓爪輕輕抱住了艾拉的胳膊。
“小淘氣!”看到毛髮完全被雨水打溼的小淘氣露出關切的眼神,艾拉愛憐地將它擁在了懷裡。
一直沒敢動手的巴塔蒙本來心生退意,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殺神突然失去了剛纔的氣勢,還一直跪在那裡自言自語,渾身上下都是破綻。
“去死吧!”巴塔蒙一躍而起,手中的鋒利長刀向正在陷入自我掙扎,毫無防備的艾拉背後砍去。
眼看就要偷襲得手,“嗖”的一聲,一顆泰瑟槍的光彈從屋頂射出,準確擊中了跳在半空的巴塔蒙。
這個死到臨頭還想搏一把的海盜頭子,渾身冒着藍色電弧,不停抽搐地倒在了泥水裡。
“嗨,美女,要注意身後喲!”
一隻會說話的乾脆面。不!一隻會說話的小浣熊扛着一支四管泰瑟槍,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一個樹人也慢慢從房子後面走了出來。
強行將體內亂竄的精神力壓制下來,腦海中的聲音和刺痛漸漸消失。
緩過勁來的艾拉抱着小淘氣站了起來,目光又變得清澈如初。
她轉過身默默看着火箭和格魯特,沒想到在宇宙這麼偏遠的地方都能巧遇到他們兩個。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火箭,你不用謝我救了你的命,我一向喜歡助人爲樂,所以這個通緝犯巴塔蒙算我的就行了。”火箭大大咧咧地說道。
“I am Groot!”站在火箭身邊高大的樹人說道。
“對,沒錯,算我們兩個的。”火箭一邊說,一邊將電子束縛器給昏迷不醒的巴塔蒙戴上。
踢了踢四周的海盜屍體,發現一個活口都沒有,火箭也不以爲意。
他只是略帶遺憾地說道:“長腿美女,你很厲害,只是這些人都死了,可沒地方去領賞金。哦,對了,你是新星軍團的人,這些人死活對你來說也無所謂了。”
如果不是艾拉胸前新星軍團的標誌,火箭還真不敢靠近這個殺神一樣女孩兒。難道新星軍團的戰士都是這麼厲害?
這時候,布林卡的警衛飛船終於發現了這裡的情況,從遠處飛了過來。上百名全副武裝的警衛隊員將這個街區團團包圍,挨家挨戶搜查起來,弄得老街雞飛狗跳。
他語氣委婉地說道:“我手下的警力需要看管礦區和好幾個開採星球。人手實在有限,再說我們運送物資都有正規的護航艦隊,海盜們很少出現在這個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