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五號,天下着濛濛的細雨,仿若是在哭泣一般。
在美國曼哈頓島的奧斯本大廈處,人山人海都已經是不足以形容。
從奧斯本大廈上向下望去,視線所能及的地方,烏壓壓的全是人頭,馬路上沒有任何的車輛,即便是負責維護秩序的警察們也是徒步行走。
這,是對他們心目中英雄的尊重。
奧斯本集團早已經是將公司周邊的建築大半都買了下來,另外一半則是託尼的斯塔克工業買下來的,可以說,在這曼哈頓島的核心處,近乎都是張藍的天下。
斯塔克大廈就在奧斯本大廈正對面,相隔不過一條街罷了。
而現在,在曼哈頓中心廣場上,聳立起了一個十餘米的金屬雕像,外表上刷上了一層藍白鍍鋅,那是屬於鉑金的一種,只不過呈現的是冷色調藍色。
這是張藍最喜歡的顏色。
雕像的姿態是一個高高舉起一把錘子的男人,他身上穿戴着全藍色的鎧甲,不過是已經有些變了形狀,還有這點點火花狀的物體掛在鎧甲上,是鍍金的火花,它的正下方有着流水的痕跡,銀白色的。
再看那雕像的頭像,表情微妙微翹,能夠讓人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堅決的意味,讓人不由得心生敬意,但那怒吼的口型,又讓人不由的感受到一股凜然的戰意。
是張藍,在砸穿彩虹橋之前最後的一個姿態。
而此時,正有着密密麻麻的人擁擠而來,他們大多數是美國紐約的本地居民,也有外地特意趕來的人們。
皆都是一身正裝,顏色單調的很,除了黑與白,不再有第二個顏色。
也只有人手一隻的水仙花中,帶着那麼一點不一樣的色彩——而水仙花的花語,是尊敬。
他們雖然來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卻並不喧譁、吵鬧。
相反,他們井然有序,排列成數列隊伍,緩緩向着曼哈頓中心廣場中的張藍金屬雕像前進,路過的時候默默放下自己手中的花,嘴中低聲訴說幾句話後,就是順着另一個方向離去。
這些人都還只是在廣場外圍,他們用花將曼哈頓中心廣場包裹了起來。
在曼哈頓中心廣場之中,張藍金屬雕像之前,則是有着一小撮的人,絕大對數的人都是認識他們的,因爲他們實在是太有名了。
在最前方的,是一名年輕的靚麗女人,她的身邊站着一身西裝的彼得和哈利,背對着張藍金屬雕像,迎接着每一個前來的好友。
第一個上來的,正是離得最近的託尼,這個金屬雕像能夠這麼快的建立還有他的功勞。
託尼難得脫去了他花花公子的外表,一身黑色西裝,裡面是一點也不花哨的白襯衫,身邊挽着同樣衣着簡單的佩珀。
“梅,我很抱歉,請節哀。”託尼對着那年輕靚麗的女人說一句後,轉頭向她身邊的兩人:“還有你們,彼得、哈利,藍可是交給你們任務的,要好好完成。”
看這對話,這年輕靚麗的女人,竟然是年邁的梅伯母?
被叫到的,梅、彼得、哈利三人都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太多的話,雖然他們三人都是繃着自己的臉色,但那微微發紅發腫的眼圈,卻是騙不了人的。
託尼見此,也並沒有說什麼,他能夠理解梅三人的心情,就如同現在他的心情一般。
衝着梅三人再次點了點頭,託尼帶着佩珀走到張藍金屬雕像之前,在這十餘米高的金屬雕像之下,還立有一個塊三米來高的石碑,上面乾乾淨淨的,卻沒有任何一句話,唯有右下角有着一小行文字——
“當我死後,只願在我墓前立一座石碑,待百年過去,由後人來書寫它。——張藍!”
這是張藍自己說的,在很小的時候,那時候他與哈利和彼得還在上初中的樣子,老師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當你死後,你的墓碑上要寫些什麼?
“嗨,藍,又見面了!”託尼聲音微微發顫,眼白泛紅,有着點點亮光:“上一次你來到來到洛杉磯勸我別放棄希望,我聽你的了,你看我現在活的好好的。”
“我還創造好了新元素,是老頭子從一顆所謂的無限能量寶石裡模擬的同位素,它讓我更加的強勁,我給你看看!”
說着,託尼扒開自己胸前的襯衫,西服沒有鈕釦,露出了那等邊三角形的微型反應堆,散發出的光芒遠超此前的那個。
“看,就是這麼個小玩意,我還做了一個備用的,說好了給你換上的,可你......”講到這,託尼哽咽了一下,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稍稍平復後,纔是繼續道。
“上次你來洛杉磯勸我別放棄生的希望,這一次......我來紐約......我來紐約了,相信你這麼不愛欠人情的傢伙,一定也不會死的對不對?”
終於,託尼沒有忍住,眼眶中某些液體流淌了出來,他趕緊用手背擦拭了一番,一邊一直一言不發的佩珀在石碑下放下一朵藍色鳳仙花,兩人走下臺去。
緊接其後的,託尼前腳剛走,班納後腳就是跟上,和梅三人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緩緩行到空白的石碑前。
班納依然是穿着的那麼樸素,一套有些老舊的正裝,也是給人一種忠厚老實的感覺。
“嘿,藍,這應該是我們第三次見面。”班納的聲音很低沉:“非常感謝你推薦我到託尼那,最新的研究還是沒有辦法抑制它,所以......等你回來了,就試試你的辦法吧,如果真的有效的話,那我就同意你之前的要求。”
“哦,還有,託尼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我正在和他研究一套很棒的鋼鐵戰衣,初衷是爲了抑制我暴動時候用的,希望能夠有效,名字還沒有起呢,等你回來起吧!”
班納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完全就像是在歡送老朋友,順道友好邀請他下次再見。
話很簡短,說完之後班納也是放下了手中的藍色鳳仙花,高高擡起頭望向那高達金屬雕像的頭顱,微微一笑,順着託尼離去的方向走去。
待得班納走去後,第三位來訪者也是來到了梅三人的面前。
他一臉白髮,神態威嚴,平凡的面孔,想來在美國卻是沒有人不認識。
他,就是現任美國總統。
在簡單的說了幾句哀悼詞後,總統先生在這麼一個嚴肅的場合,提出了一個看似很不明智的問題——
“那麼,梅女士,請問關於天才學院的建設,您這邊是否能給出一個較好的答案,我也好迴應議院那羣該死的老頭,阻止他們取消天才學院的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