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惡和綠胖都是拆遷的好手,瞬間就在繁華的紐約街頭製造出一片廢墟,沙發大小的混凝土塊在他們手中就跟小石子一樣,擡手就能扔出一大把。
防火女就是在樣可怕的混亂中款款而來。她邁着優雅的步伐,如閒庭闊步一般穿過戰場,視憎惡與綠胖如無物,再加上那股天生的高貴與聖潔,逼格高的簡直爆炸。
羅斯將軍被這股氣勢鎮住了,估摸着總統也走不出這種效果呀。他抱着閨女坐在地上,仰頭去看,便覺得防火女更加高大,嚥了口吐沫,老將軍哆哆嗦嗦的問道:“你是誰?”
防火女卻一改往日的謙遜,壓根不打算回答,反而嚴厲的訓斥道:“看看周圍的一切吧,這都是你的愚蠢釀出的惡果!”
老將軍下意識縮頭,然後猛然醒悟過來。不對啊,我可是將軍,一個神神秘秘的小姑娘憑啥教訓老子?他眉毛一豎,正要反脣相譏,卻聽防火女不冷不熱的說道:“如果不想你的女兒死掉,就給我閉嘴!”
到嗓子眼的話被硬生生地咽回肚子,把老將軍噎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緩過了勁,羅斯指指閨女,又指指自己的嘴巴,一副想說話又不敢的樣子。
對嘛,這纔是求人應該有的態度。防火女對鋼鐵俠的尊重是因爲對方將來的救世壯舉,但一個亂搞人體實驗的糟老頭子值得個鬼的尊重,甚至還他讓防火女想到了自己的便宜老爹妖王歐斯羅艾斯。那個老頭子也是亂搞人體實驗,才搞的洛斯里克人之膿肆虐,到處都是黑乎乎的石油怪。
羅斯軟了,防火女也爽了,本着敬老愛老的傳統美德,她點點頭道:“想說什麼就說吧。”
老將軍急忙問道:“你真能救我女兒?”他剛纔看了,自己閨女的胸口被一塊直升機碎片刺穿,如果這是自己的兵,他早就慣例地說一句“汝妻兒我養之”,然後挖個坑埋球了。
防火女微微一嘆,似乎掙扎了一番,最終憐憫的說道:“作爲懲罰,本該讓你親自品嚐自己釀出的苦果,但這個女孩是無辜的。是的,我可以救她。”
老將軍大喜,激動問道:“謝謝,真是太感謝你了。你要在這裡進行手術嗎?”
防火女搖頭:“我不是醫生,不會手術。”
“那你怎麼救我女兒?”
“反正放着不管她就死定了,你能做的就只有相信我。”
老將軍看看血呼啦差的閨女,覺得這話完全挑不出毛病,乾脆也豁出去了:“行吧,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去把直升機裡的其他士兵都搬過來。”
“爲什麼?”
“當然是因爲他們還沒死,我要一起救啊。難道只有你女兒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一句話把老將軍懟的羞愧欲死,啥也沒說,低着頭就去搬人了。
直升機裡大概還有十來名大兵,老頭也來來回回搬了十多次,可把一把年紀的他累的不輕,像只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吐舌頭。
防火女滿意的點點頭,對羅斯說道:“去,你也站他們旁邊。”
老頭下意識問道:“幹嘛?”
“給你治傷啊。”防火女理所當然的說道:“你不是也受傷了嗎?”
一句話說的老頭瞬間淚目。原來這個小姑娘還記得自己,又這麼美;原來她只是面冷心熱,又這麼美。老頭突然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用發顫的聲音感激說道:“謝謝你,真的真的謝謝你!”
剛纔不是謝過了嗎,怎麼又謝?
防火女不太明白,歪着頭說道:“謝倒是不用謝,但你不快點的話,你女兒就要流血而死了。”
羅斯嚇的一個激靈,使了個鷂子翻身就蹦到了那羣傷患旁邊。
防火女手持聖鈴,囑咐道:“把你女兒胸口的碎片拔出來。”
“啊?”羅斯傻了,正因爲有碎片堵住傷口,閨女才能堅持到現在,一旦拔出,那妥妥的狗帶啊。
但防火女只是淡淡說道:“相信我!”
羅斯一咬牙,信了!
不信也沒辦法啊。
爲了救閨女,哪怕說美國總統是俄羅斯派來的間諜他也信啊!
這大概就是父愛。
碎片被猛的拔出,鮮血濺了羅斯一臉。防火女搖動聖鈴,淡金色的光芒從她身上綻放,如同是溫暖的陽光,治癒了受傷的人們。
奇蹟:陽光療愈!
羅斯驚呆了,即使他身爲軍方大佬見識過無數古怪的事情,但他還是驚呆了。
自己額頭上的傷口在一陣酥麻中快速癒合。昏迷的士兵也都呻吟一聲,坐起身來。最重要的是,女兒貝蒂胸口的大洞也神奇般的癒合,哼了一聲便甦醒過來。
“父親,發生了什麼?我剛纔好像看到了母親。”
羅斯老淚縱橫,抱着女兒又哭又笑:“哈哈,你想見那個老太婆還早的很,起碼也要再等到四五十年才行。”說完,他誠懇的向防火女說道:“謝謝你,不知名的女士。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謝謝你救了我的士兵。”
防火女微微頷首:“你對女兒的愛是如此美麗,你應該珍惜它。停止你愚蠢的人體實驗吧,你們的技術太落後了。”
我們的技術落後?也就是說你有更先進的技術嘍?
羅斯把前半句話當做耳旁風,卻把後半句話聽了個清清楚楚,頓時感覺得到了不得了的訊息。
女兒脫離危險,事業心又一次佔據了老將軍的智商高地。
他指指正抱在一起“男上加男”的綠胖和憎惡說道:“我承認,他們在外形上可能不太符合常人的審美觀,但造就他們的卻是數代人孜孜不倦的辛勤付出,絕不是落後兩字能形容的。而且我們沒有故步自封,您瞧,綠色那個是幾年前的舊產品,黃色這個是近期開發的新產品,現在黃色的不是壓着綠色的在打嗎?這正說明了我們一直在進步呀。”
貝蒂一聽就急了,插嘴說道:“什麼新產品,明明就是你胡亂實驗造就的怪物。布魯斯可是爲了幫你收拾爛攤子纔會與他戰鬥,你不幫他就罷了,竟然還期待他失敗,真是無恥!”
喲,果然是將軍的女兒,也是個火爆脾氣啊,看她爲情人怒懟老爹的模樣,很有當孝子的天賦嘛!
防火女阻止了想要訓斥女兒的老將軍,說道:“放心吧,黃色的那個中看不中用,綠色的很快就能贏了。”
果不其然,綠胖屬於越打越強的類型,憎惡卻是用一分力就少一分力,一個是無限,一個是有限,勝負自然顯而易見。
綠胖一個大地裂擊踩碎地面,憎惡被卡在裂縫裡,受到定身和眩暈效果,綠胖趁他病要他命,喊個戰吼給自己加了攻擊,上去就是一頓王八拳,直接把憎惡給打殘血了。
眼瞅綠胖勒住了憎惡的脖子,準備將其一波帶走,貝蒂突然大喊道:“布魯斯,不要!”
哎呀哎呀,挺不錯的妹子,咋這麼聖母呢?忘了剛纔人家把你的直升機拽下來的事了?
但綠胖還真的放手了,他是個學者,性格也很懦弱。你說他危險吧,他從沒有過傷人之心;你說他善良吧,死在他手下的小白鼠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其實綠胖跟他老丈人挺像的。在羅斯看來,爲了國家犧牲三五百個士兵妥妥沒毛病,綠胖也覺得爲了科學發展弄死成千上萬的小白鼠合情合理。
兩人都殘忍,也不殘忍,他們只是被約定俗成的事物束縛着,不敢,也從未想過要去打破。
正如傳火一樣。
火傳了近萬年,那傳的就不再是火,而是真理。即使這個真理是虛假的,打破它也一樣需要勇氣。
從某種角度來說,拒絕傳火的雙王子和滅火派都是英雄。但渴望延續世界,併爲之甘願獻上生命的傳火派一樣也是英雄。
英雄與英雄以死相爭,這大概就是洛斯里克的悲劇,也是整個魂世界的悲劇。
但同樣的,也是其魅力所在。
綠胖鬆開了無力反抗的憎惡,他終究還是沒能掙脫命運的束縛。天空中一架直升機呼嘯而來,綠胖看了一眼貝蒂,揚天長嘯一聲,一個大跳消失在樓宇之中。
羅斯十分不解:“爲什麼,明明是黃色的一直佔上風,爲什麼最後是他贏了。”
“因爲他更加平衡。”防火女擁有給人升級的能力,簡單來說就是用靈魂增強他人,所以對強化人也有一些心得。什麼血先加到40,統統都是邪道,只有全90的水桶號纔算真正的薪王!
“雖然綠色的那個也十分粗糙,但就如同是大猩猩拍打鍵盤,剛好寫出了名著悲慘世界一般,是巧合讓他成爲了一件還算合格的產品,我想你應該複製過他的過程,但肯定都失敗了吧。”
“是啊,明明每個步驟都沒錯,就是不成功。”
“因爲你們缺乏世界的眷顧。”防火女問道:“你不去追他嗎?他可是唯一合格的產品喲。”
羅斯略帶悽慘的一笑:“經歷了今晚這件事情,我將面臨嚴厲的懲罰,他已經不歸我管了,天上那些直升機應該就是其他部門派來追他的。”
防火女點了點頭,也不是太在意。她剛纔看了,綠胖雖然強大,但靈魂卻弱小的可憐,跟託尼一樣,都是3點,也是個男性之恥。
她正考慮怎麼把憎惡拉回洛斯里克燒了,天上的直升機突然將一束光打在了她的身上。
一個髮際線感人的中年男人拿着大喇叭喊道:“五元一件,五元一件,全場商品一律五元一件……”
所有人頓時滿頭黑線。
隨着一聲刺耳的電流聲,喇叭終於恢復了正常,中年男人略帶尷尬的說道:“我們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那位帶眼罩的女士,請和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