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過去,給我堵住巷子口,機槍班上前!派人通知附近的士兵,請求支援!”
小隊長死後,一名資深的班長立刻接過了指揮權。
然而,喊聲最大的人死得最早。
李晉突然探身一頓點射,直接將這名繼任班長打成了篩子,槍口一轉,順便一陣掃射將機槍班的人連同附近的士兵一起擊斃擊傷。
不過這次日軍士兵早有準備,左右兩邊同時開槍,儘管沒有直接命中他,但眉頭上還是被流彈劃破了一道淺淺的傷口。身上因爲穿着長衫,完全無視了流彈的傷害。
李晉抹了一下眉頭,幸好傷口不深,只是皮外傷,流了一點鮮血。
隨手在旁邊的牆上擦了擦,重新握住指教前握把,他嘴角微微上揚,端起M4突擊步槍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一邊衝日軍掃射一邊朝另一邊巷子口跑去。
嗒嗒嗒!!!
呯!呯!呯!
突擊步槍射出的子彈擊倒了不少日軍,而日軍士兵的反擊卻根本無法命中跑起來堪比兔子的李晉,三八大蓋的子彈就像是抗日神劇裡追着主角屁股跑卻怎麼也打不中一樣。
突突突!突突突!
李晉換了個彈夾,繼續重複之前的操作,來回兩三次之後,街道上已經沒有了還能站立的日軍士兵。
一陣摩托引擎聲響起,車燈亮光由遠及近,兩架三輪摩托開了過來,摩托的側坐上架着一挺機槍,對準李晉就是一梭子子彈掃來!
機槍的威懾力可比三八大蓋強多了,畢竟範圍攻擊,子彈落點都是隨機的,躲都不好躲。
李晉見狀趕緊閃身躲入巷子裡,他不怕對方射得準,就怕對方瞎幾把亂射。剛進入巷子,突然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日語喊聲,其中夾雜着“八嘎”之類的話。
他扭頭看去,卻發現身後巷子口已經涌進來了一小隊日軍,看來自己是被包圍了!
既然如此,那麼只好使出殺手鐗——走爲上策!
溜了溜了!
“今天就不陪你們玩了。”
李晉朝着已經舉槍瞄準自己的日軍士兵揮揮手,然後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腳踏雜物蹬牆起,徒手攀登飛躍樓頂,幾下子就消失在了敵人的視野當中。
巷子裡,一羣日軍士兵或站或蹲,擡槍瞄着天空,各個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震驚不已!
“納尼?誰能告訴我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舉着手槍的中隊長松下上尉已經凌亂了,本來以爲將敵人堵在了狹小的巷子裡,可以來個甕中捉鱉,這尼瑪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飛檐走壁的本事!
“隊長,這也許是中國功夫。”一名日軍士兵說道。
“我知道,是武當梯雲縱,我以前上學時有研究過……”立刻有別的日軍士兵接話。
“混蛋!胡說八道什麼!趕緊給我追,他一定是從屋頂逃到其他地方了,必須給我抓住他!”松下上尉大怒。
“嘿!”
長官發怒了,日軍士兵紛紛轉身追擊去了。
不過日軍的並沒有追到李晉的蹤跡,一來目標很小,而來李晉憑藉強大的身體素質,可以做出一些翻牆爬樓的非常規逃跑方法,輕輕鬆鬆就擺脫了追兵。
半個小時後,他已經回到了租界的公寓裡。
要說這個住處他什麼都很滿意,就是沒有浴室不能隨時洗澡這一點讓他很不舒服。現在這個時間,澡堂早就關門了。
出了一身汗的李晉只能將就躺在地上湊合一晚,反正天氣轉熱,也不怕晚上着涼。
第二天,大清早李晉就去了趟附近的澡堂,要了個包間,有專業的師父搓澡按摩,洗了個徹徹底底舒舒服服,這才幹淨清爽的開車前往咖啡廳。
昨晚的日軍駐地軍火庫爆炸並沒有影響到公共租界裡百姓的正常生活,大夥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還有一些人在爲此大肆歡呼慶祝,反正日本人也不敢隨便進租界抓人。
對於大部分百姓而言,國事戰況離他們既遙遠又接近,遠不如明天能不能填飽肚子的問題來的實在。
大部分人都在努力的活着,僅此而已。
這就是李晉這兩三個月來最直觀的感受。
汽車停在夢露咖啡廳門口旁,李晉下車推門走進咖啡廳,上午的咖啡廳客人不多。
方敏坐在角落裡看着報紙,面前放着一杯茶。
李晉讓服務生給自己上了兩份蛋糕一杯咖啡,然後走到她身邊坐下。
“你居然在咖啡廳裡喝茶!”
“你沒說過不能喝吧,而且現在人少,我用的又是咖啡杯,從遠處看不出來的。”方敏捋了下鬢角的髮絲,然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咖啡和蛋糕很快就送上來了,李晉一邊吃一邊問道:“今天的報紙有什麼大新聞?”
“申報頭條,日本駐上海軍營昨夜遭到襲擊,軍火庫被引爆,損失大量戰鬥物資和汽油。”方敏語氣裡帶着痛快,“幹得好!這纔是真正的英雄,我多麼希望這個國家能多一些這樣的真英雄,少一些卑躬屈膝的漢奸走狗!”
李晉說道:“你說就說嘛,看我幹什麼,我兩邊都不沾,好好過好我的小日子就行了。”
方敏偏過頭去,目光正好略過咖啡廳的門口,突然愣住了。
李晉好奇地扭頭朝門口看去,頓時就明白她爲什麼會露出那種複雜的神情。
一身淺色格子西裝的肖途正陪着一位身穿月色櫻花圖案浴衣的武藤純子走進咖啡廳,兩人看上去有說有笑。
“武藤小姐,這就是最近上海灘很出名的夢露咖啡廳。”肖途走到一個靠窗的位置,拉開座位請女孩坐下。
“謝謝肖君。”武藤純子笑道,擡首四下張望着咖啡廳的裝飾,“很有格調的一間咖啡廳呢,就連東京我也沒見過這樣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上海果然很繁華呢。”
武藤純子剛剛成年,仍保留着少女時代的天真與純粹,有着櫻花一般的美貌和日式特有的溫柔。
對於這個日本女孩,武藤志雄的女兒,即便忽略她的樣貌,李晉也不怎麼討厭。
因爲這是一個純粹的歷史學家,追求歷史的真相,將日軍侵華的事實寫成了一本《歷史的虛言》,成爲戰後日本爲數不多的敢講真話的人和書籍之一。
正視歷史,不扭曲事實真相,就衝着一點,就值得李晉給她豎起大拇指。
“你去哪裡?”李晉看着起身的方敏。
方敏頭也不回:“我去跟老學長敘敘舊。”
李晉無奈搖頭,起身跟着一起過去,順便認識一下武藤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