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里路然和羅豔怎麼分手的?不就是路父路母要面子,不願意接受魏雲婕和趙昌明有染的事實,要路然和羅豔分手,而羅豔這邊不斷地逼路然和爹媽攤牌,他夾在中間很難受,只能兩邊騙,完事被羅豔發現了,把責任都推給他後提分手的嗎?
羅豔什麼心理?
我能做我媽的主,我一賭氣,魏雲婕老老實實地和趙昌明分手了。你呢,你不能跟我學嗎?看看是父母拗過獨生子,還是獨生子拗過父母。
說白了還是那句話,你愛我,那就要視我做唯一,跟父母衝突,跟世界爲敵都是應當應分。
這裡路然寫下保證書,意味着什麼,沒錯,背叛!
而姜小果這個閨蜜剛剛背叛了她。
在羅豔的看來,自己當然沒錯,魏雲婕背叛了她,姜小果背叛了,現在路然也背叛了她,偏執如她,自比天煞孤星的勁頭一上來,還能聽進別人的解釋?還能試着站在別人的角度去同理,去感受?最後的結果就是……分手咯。
好爸爸之棒打鴛鴦?不,應該說“我的女兒這麼爛,就別去禍害人家的男孩子了。”
……
姜小果沒有立即回宿舍,在外面閒逛了好幾個小時,傍晚時分纔在學校西門對過的酸菜魚米線隨便吃了點,自覺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於是咬咬牙,鼓起勇氣往回走,路上竹竿妹,丫丫等人打招呼也沒心情理她們。
來到四樓,推開宿舍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螺螄粉的味道,樑爽冷着臉坐在自己的書桌前面,一看就是才發完火。
這很正常,因爲樑爽從來不吃,也討厭別人吃這東西,裡面的筍的味道……只能用“酸爽”這個詞來形容。
她走進房間,把包放到自己的書桌上,這時洗手間的門開了,段家寶從裡面走出來,身上圍着浴巾,頭髮剛剛洗過,有阿道夫洗髮水的香氣。
“小果,石頭說你下午在8教自習室……”
後面的話她沒說,也不用說。
譁~
這時推拉門打開,羅豔由陽臺走進來,臉臭的好像植物大戰殭屍裡的窩瓜。
“石頭。”
姜小果叫了一聲,不過羅豔沒有理她,脫下外套往書桌一丟,扶着豎杆上了自己的牀。
“石頭。”
她又試着叫了一聲。
嗤,布簾拉開,羅豔探出頭,面無表情看着她:“我沒你這樣的朋友。”
不等她說話,嗤,布簾又拉上了。
段家寶說道:“小果,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大寶……”姜小果瞄了一眼端坐看戲的樑爽,欲言又止。
其實就算沒有樑爽這個內奸在,她也沒膽子說出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她明明是在幫段家寶,明明是在盡姐妹的義務,到頭來卻被誤會成叛徒,想來林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沒錯,他給她的第二個條件就是不能把實情告訴段家寶和羅豔,這樣做的後果嘛,顯而易見……
“大寶,你也認爲我做錯了嗎?”
段家寶點點頭。
“可是,魏律師確實沒做錯什麼啊。”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跟林躍恢復關係,還打鬧着叫了幾句好爸爸,不僅沒有尷尬,關係還比以前更親近了,這時她發現羅豔確實走入了一個誤區,根本就不講道理了,只要一碰到林躍的事,就跟點了炮仗一樣,
段家寶說道:“小果,我們跟石頭是好姐妹,當然要幫她說話了。”
以前的話,她一定認爲段家寶說得沒錯,不過在被林躍教訓後,她有做深入思考,衝突的兩邊都是朋友的話,她該怎麼做?選一邊站?什麼也不管,當不知道?還是說支持公理道德?
“大寶,你怎麼不講道理呢。”
姜小果忽然想起當初找王薇催債時的情形,她在講道理,羅豔嫌丟人,讓她算了,段家寶覺得300塊是小錢,不應該爲了這點小錢影響了自己的心情,也勸她算了,只有林躍堅定地站在她的身後,無懼網暴,據理力爭。
從這點上看,她跟他倒是更三觀一致一些。
仔細想想的話,後面跟他絕交的操作,更多的是因爲他跟魏律師搞在了一起,破壞了他在她心目中的良好印象,想要爲羅豔打抱不平只是次要原因。
“小果,你變了。”段家寶做一臉失望狀:“當初石頭因爲樑爽上傳公交車捉猥瑣男的視頻被網暴,你那麼着急,那麼熱心,但是現在居然爲了姓林的背叛石頭。”
姜小果那個氣呀,但是又不能據實相告。
之前爲了羅豔,她四下奔走,求網絡名人,求樑爽,求林躍,現在她爲了段家的生意,又是背叛羅豔給林躍遞投名狀,又是認一個同齡人做好爸爸,還得把真相憋在心裡。
特麼的419宿舍有比自己委屈的人嗎?
她是真滴想罵髒話。
“我沒有變,你愛信不信吧。”丟下這句賭氣話,她拉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刷完牙洗完臉搭着毛巾出來時,樑爽正好由身邊經過。
“姜小果,你真可憐。”
她想到樑爽曾經也說過類似“愛信不信”這種話,難不成……去TOPNIGHT那晚,不是樑爽告的密,她被紅樓三子冤枉了?
好好琢磨一下,林躍還真做得出來。
……
一週後,老地方餐廳。
“段振宇,這兒,這兒。”
胖嘟嘟的手隨聲搖晃。
段振宇走到段家寶對面的椅子坐下:“姐,你叫我過來幹什麼?”
“吃飯呀,你不知道嗎?爸已經和華達的艾總達成了和解,對方已經同意撤訴了,雖然視頻的影響一時半會兒無法消退,不過事情總算有了起色,媽說讓我們別擔心,現在澳瑪最需要的是時間,時間會解決一切問題的。”
“有時候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他們的親兒子,這種事從來不跟我細說,問也沒用。”
段振宇很開心,連帶眉宇間積蓄多日的愁苦也消解不少。
“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好很多了,醫生說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再有一個月就沒事了。”
“那擊劍……”
“我現在嘗試用左手練習。”
“咦,我記得之前你還賭氣說不練了呢。”
“這事兒啊,多虧了姜小果。”
“小果?”
“對啊,她之前去看我的時候給我放了一首老哥,鄭智化的水手,還說人家一個患小兒麻痹症的人都能有這樣的成就和心態,我就是有點網球肘的小毛病居然半死不活的,還跟醫生賭氣,連有些女孩子都不如,真是丟男人的臉。你弟弟我是誰,我能讓她給比下去嗎?”他拍拍自己的左手:“右手有傷,可我左手還在啊。”
段家寶:“……”
段振宇沒有察覺到她臉上的不自然:“鄭智化,《水手》,什麼年代的歌兒啊,這個姜小果,還真是夠老派的。哎,對了,姜小果呢?怎麼沒有叫她?”
以前段家寶請客吃飯,必然會邀請姜小果,可是今天只有她跟羅豔,而且後者從他進門開始就板着臉,一副別人欠了她多少錢的樣子,不過可以理解,畢竟親媽被人睡了嘛,還是被她非常討厭的人睡了。
段家寶不想繼續關於姜小果的話題,衝廚房吆喝一句。
“大熊,菜還沒好嗎?”
“來了,來了。”
伴着討好的聲音,熊治端着一個托盤走過來,把三個菜放下。
麻婆豆腐,泡椒鳳爪,水煮肉片。
“咦,大熊,怎麼都是川菜?”
“對啊。”熊治說道:“這是我用全新調料做的三道菜,你們嚐嚐,看跟以前比有什麼不同?”
“好。”
段家寶自然不會跟他客氣,拿着筷子夾起一塊肉片放進嘴裡:“嗯,好吃,又香又滑還嫩,關鍵是不膩,大熊,你的廚藝又長進了。”
“呵,這呀,都是師父教得好。”
“師父?大熊,你拜師了?你廚藝那麼好,還用拜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