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肯離開前已經給這個老闆交待過了,吃喝的帳都記在他的身上,老闆對着麥肯是熟識的,見這些人個個人高馬大、壯比猛牛,只道是麥肯傍上的大主顧,當下連忙眉開眼笑的引了衆人進去。
此時還距正午有一段時間,偌大的飯館只有這麼六個人,圍了一個靠裡的桌子坐下,小二連忙端了兩碟點心兩碟瓜子和一壺茶、五個大碗上來。
見了這些不禁面面相覷,燕老八一拍桌子,大聲道:“撤了,撤了,上些好肉來,兄弟我們可還餓着哩!”
“是,是,是!”店小二連忙過來撤了去,開玩笑,要是這些蠻子發起怒來,那自己可真夠慘的了。
看着這店小二手忙腳亂的撤着東西,月老三眼珠一轉,問道:“這裡光有肉沒有酒的麼?”
店小二一愣,賠笑道:“有,怎的沒有?沒有酒還叫什麼館子麼?”
“哇...快上酒,快上酒來!”狼大的雙眼立馬就紅了,指着月老三就頂起了大拇指,“TND你太有才啦!”
很快,一隻烤乳豬和五壇酒就給擺了上來,六個人盯着眼前的酒罈子,起碼有三斤罷?眼睛立馬全都綠了,那烤乳豬還有誰再去顧它一眼了?早把肚子餓的事給拋到哪裡去了。
六人幾乎同時拍開封泥,舉了酒罈子就灌了起來。“噗~”,六個人將大口的酒幾乎同時噴了出來,不說那烤乳豬,就是這六個人也相互給噴的滿頭滿臉。
“草,店家你開什麼玩笑?好酒你都往水裡摻怎的?怕兄弟不付錢麼?還是你根本就看不起兄弟?”燕老八拍案而起,冷冷的盯着那店小二,那老闆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那店小二渾身一抖,心中暗暗叫苦,TND我招誰惹誰了?平平凡凡混口飯吃怎麼的就得罪了這幫煞神?哪裡還敢遲疑,忙弄出一副笑臉,點頭哈腰地道:“各位爺,各位祖宗!就別爲難小的我啦,我是看在諸位都是英雄豪傑的份上才撈出了本店最好的烈酒,如果不信諸位去外面打聽打聽,我們要是在酒裡摻過水您們就把我這個鋪子砸了罷!更別談看不起諸位了,打第一眼起,見到你們六位大哥我的敬仰就有如那保羅大神散下的神恩一般是一發不可收拾啊!”
聽了小二一席話,燕老八彷彿給別人抽去了脊樑一般,對那店小二揮揮手,大聲罵道:“TND?這也算是最好的烈酒?娘們都不要的東西,淡的都能養魚了。”
見了燕老八坐下,狼二嘿嘿一笑,飲了一口,做出一副享受狀,道:“比沒有的總要好多了罷?大不了換些米糧回去,自己釀麼!”
“對極,對極。”燕老八來了精神,掃了一眼大家,笑道:“今天咱們來行個酒令麼?也好忘卻了這酒能淡出鳥來的事罷?”
“好!”大家齊聲應諾,立馬行起了酒令,只是不知怎的,這荒洪老是輸,一喝再喝,一雙賊眼笑眯眯的在轉着小圈。
不對呀!燕老八眉頭一皺,忽然若有所悟,牙齒一咬,騰的就站起吧那荒洪撲在地上,鬼叫道:“大家上大當了,這貨太厲害啦,揍他呀!”
剩下四人一副癡呆表情,面面相覷之後也是突然醒悟,這麼許久,自己可喝了一口麼?全叫這地上的荒洪一人給喝了去,哪裡還能不明白,早就忘了荒洪的身份,喝那燕老八一起,撲了上去一頓狠揍,可憐荒洪爲了一點小聰明直被打的哭爹喊娘。
這六人還在嬉鬧的時候,店外走進了三個風塵僕僕的中年大漢來,都是身着一式的破舊鍊甲,但是那背上揹着的大劍卻是光可鑑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靠着那把大劍養家餬口的傭兵了。
爲首的大漢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右臉上一個巨大的疤痕分外猙獰,神情有些憔悴的他語氣卻興奮的很,樂呵呵的道:“哈哈,可餓死老子了,爲了趕路連早飯也沒顧上,不過值了,這富金斗老闆不愧是王家榮耀商會的老闆級人物,出手就是大方,打賞了三十枚金幣,可夠咱哥三個好酒好肉幾個月了,這趟買賣值得很。”
聽到這大漢的話,荒洪心中一動,明顯來了興趣。別看今天用那些魔核狼皮換了這麼多車的物資,可是兩百號人攤下來也沒多少,這次之後這麼辦?小村周圍可五狼可殺了,如何尋找出路就是壓在他心口上的一座大石。聽這傢伙的語氣,幹他們那買賣好像很賺錢的樣子。於是馬上擺脫了無人的糾纏,整整獸皮衣,莞爾道:“這三位朋友,可否賞臉過來一坐?兄弟我正好打聽些事情。”
燕老八幾人見荒洪似乎真有正事,也連忙抹了桌子,端坐起來。那三個傭兵愣了一愣,不疑有他,又見了桌上的烤乳豬,連忙坐了過來,頓時一桌子滿滿登登起來。
那傭兵頭子也吧客套,輕車熟路地撕了乳豬蹄子,邊吃邊道:“兄弟儘管問了,我們三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另兩個傭兵也是狠狠點了點頭,撕了好大塊的肉,齊聲道:“說罷!兄弟我們的消息可靈通的緊哩!”
荒洪目瞪口呆地見了他們三個奪了臨近三個兄弟的酒罈,胡吃海喝起來,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當下咳嗽一聲,莞爾道:“剛纔聽兄弟說做了趟買賣,不知道是什麼買賣?難道是去外面林子裡獵狼麼?”
爲首的中年人一愣,正色道:“這可涉及到商業機密,本來是不敢說的,不過看在兄弟熱情招待的份上,只消再來上五斤上好的牛肉我就告訴你,哼,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
荒洪擦擦額上的汗,反正又不是花自己的錢,哪裡還會遲疑,連忙叫小二上了來。
中年人這才笑眯眯地道:“獵狼?那才能賺及個錢?就是些好點的魔獸也只有那些頂級的傭兵纔敢去做哩,那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苦活。兄弟三個只是從南邊的海城卡亞寧護了趟貨給本鎮的老闆富金斗。”見幾人還是衣服懵懵懂懂的表情,很是受用的點了點腦袋,繼續補充道:“現在什麼人最有錢?商人吶!尤其是那大商會裡的會員商人,護送這些商人往來的貨物,我們就叫做護路。這個活雖然兩地跑辛苦的很,可是勝在利潤高啊!而且還安全的很,只不過一般的商人都有自己專門培養的商衛隊,這樣的買賣吧好找就是了。”
環視衆人還是一副消化中的表情,中年人咧嘴一笑,更是一揮手,捲走了剩下的牛肉和小半隻烤乳豬,兩個小弟更是舍了兩壇空掉了的酒罈,抱了剩下的兩隻酒罈和老大一起向着店外走去。
“對了!這乳豬不錯。”中年人不忘回首道,“是兄弟們定做的吧?原來帶了些酒味還蠻不錯的,可惜了,這乳豬是隔了夜的吧?帶着點酸臭!”
見了空空如也的桌子,再望了望那三人消失在門口,燕老八這才忍不住笑,猛拍了一下桌子,笑道:“哈哈哈...老子好些日子沒漱口哩!幾日的晦氣給他盡吃了去。”
狼二也忍俊不禁,莞爾道:“可不是麼?我和我大哥也好些個時日沒顧得上哩,月老三,恫休還有荒洪聖主,你們又是怎的?”
“一樣,都是被你們帶壞了。”月老三嘿嘿笑道。
“呃...”,被他們這些唯恐天下亂不夠的傢伙們注視着。荒洪那厚如城牆般的麪皮竟是紅也不紅,用食指抹了抹牙齒,裝出一副先天下之憂而憂的神情,沉重的道:“我天天忙亂的要死要活,哪裡還有時間顧得上麼?”
四人同時對他翻了翻死魚眼,只有那恫休自顧自的端坐着,頓時引來了周圍關注的目光。
“哎哬,看不出啊?你小子還有這麼個習慣。”燕老八對着恫休豎起了中指,給了一個我丫服了的眼神。
恫休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點頭,謙虛地道:“哪裡哪裡,兄弟我那村子可沒人漱過口的,我秉承家業,也是從小未動過這門心思哩!”說罷不急不緩地哈出一口氣來,現了現他那黃澄澄的大牙。
“撲通”,四座皆翻,一地五人一陣狂抖,好半天才憋出一陣鋪天蓋地、山搖地裂的大笑聲來。
狼大擂了好幾拳肚皮,才斷斷續續地道:“我靠!這...這貨的家業可給那說話的傢伙一人享受了去,哈哈哈...不行了,TND,笑死爹爹了...”
燕老八好容易才憋住了笑,艱難的坐了起來,通紅的臉蛋上滿滿的痛苦,立起雙手的大拇指,義正言辭的道:“我真服了,真TND太服氣了!”
見那燕老八試着要站起來,恫休的雙眸頓時閃過一道看老子不整死、玩殘你的眼神。這眼神好死不死正給燕老八看了去,心中大喊要遭,只是還未做出反應,那恫休已經做出了一副搔首弄姿狀,溫柔的將那口大牙“噔”、“噔”、“噔”咬合了數下,頓時,燕老八又是撲倒在地,狠狠抓起石質的地面來,伴隨着壓抑的喘息,絕對是不可能再爬起來了。
那店小二正從後面出來,直嚇得冷汗連連。乖乖,莫不是集體抽了羊角瘋了麼?兩條腿立馬亂抖起來,亡命般的退到後面去了。新下暗忖:“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主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