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涼風習習,路口那一盞閃爍不定的燈火,發着‘噗嗤’‘噗嗤’的電流聲,圍繞着燈芯光亮那一塊,有着許多小蟲子盈盈圍繞着,暈黃的燈光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見張澤已經動手打開了車尾最後排座位底下加油按鈕,開始往裡面加油了。
我信步往加油站裡面走了幾步,偌大的加油站一個人影也沒有,而且這個加油站還不是現在社會用的可以直接卡刷,而是還停留在七八十年代的那種,是靠人員自己收取現金的。
我回頭跟張澤打了個招呼,對他指指前面的值班室,說道:“我到那邊去看看有沒有人在值班!”
“等下我陪你一起去!”張澤悶聲回了我一句,這七八十年代加油站的東西他實在是搞不明白,等他回過神來,我的身影早就離的有些遠了。
我越是往裡面走,這加油站裡越是陰冷、潮溼,甚至有點走進冰庫的錯覺。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在這空曠的加油站裡,顯得格外大聲,若不是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麪包車停在路口,我都快以爲,這個偌大的加油站裡面只有我一個人。
目測距離值班室大概還有五十米遠,越是走進,我心裡卻越是忐忑不安,望着閃爍不定被燈光投射窗戶上又透過窗戶落在地面的影子,我的心稍微放了點下來,不是我這人敏感,依稀的感覺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加油站有一些詭異,那種空曠的恐懼感,很是讓人心裡發毛。
“有人嗎?”我揚起聲音叫了一聲。
然而,一聲落下後,我定定地站在原地,傻了一般瞪大眼珠子,瞳孔不住的無限放大,且不說我剛剛明明看到的影子,現在地面上卻是絲毫不見任何東西,就連值班室那一點閃爍燈光也沒有了。
此時的值班室,漆黑一片,正當準備靠上前去窺探。
突然,耳邊傳來鐘錶滴答滴答的響聲,越是靠近值班室,這周圍的氣流更是凝結。
我小心翼翼挪動腳步緩慢地靠近值班室門口,貓着身子想要從窗戶口偷偷窺視裡面,只不過值班室裡太黑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我死死地咬着下嘴脣,心中打着退堂鼓可腳下的步伐卻是更加接近值班室門口,蜷縮在衣袖裡的手指顫抖着靠近門板,這一次可能是太過於害怕,聲音說的有些急,“有人嗎?我進來了!”
手一貼上門把,全身泛起一層的雞皮疙瘩,彷彿這一刻我全身就好似麻木的,壓抑着心中的恐慌深深地喘了一口氣,手上一用力嘎達一聲,門開了。
值班室的門面是那種鐵門,年代長久有些腐蝕的鏽斑落在地面,伴隨着門被推開發出吱吱的刺耳聲。
我站在門口,望着無邊無盡的黑暗,彷彿這值班室裡面好像是參不透底的無盡深淵。
“喵嗚,喵嗚!”
就在我躊躇不定要不要進去,耳邊傳來急促的貓叫聲。
我回頭一看,一隻黑貓在月夜撩人的月色下款款而來,腳下的步伐優雅且穩重。不知道爲何,我見到黑貓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卻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