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了晃頭,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那些都是自己的猜測罷了。
大頭髮交代我過後,也便爬回自己的牀鋪閉目養神去了。
我喝了點水,遲疑的望了一眼走廊,嘆了口氣後,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桌面,脫了鞋子合衣睡躺在牀鋪上。
我把小黑移到枕頭邊緣,臨近靠在我腦袋邊,我一邊溫柔的撫摸他,一邊想着之前那個農民工手裡的皮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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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其它車廂外傳了過來,火車車廂不像是陸地那種隔音包廂,即便關上車廂門聲音還是挺大的,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有人在咆哮的哭泣着,聲音裡很是焦急。
只不過等我想要爬起身走出去看看的時候,我突然發覺渾身都無法動彈了,甚至感覺到此時我就好像是被鬼壓牀了一樣,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越是掙扎越是深陷其中,彷彿牀鋪下有一漩渦要我把吸附進去。
鬼壓牀醫學解釋,是指睡覺的時候突然有了知覺但是身體不能動,事實上是罹患了睡眠障礙的疾病。
也可以認爲,就是在睡覺的過程中,腦子已經醒過來了,可無論怎麼掙扎身體就像石頭的似的不能動彈,不但動不了,腦子還會有繼續沉睡的傾向,這種沉睡的感覺好比陷入沼澤或漩渦,感覺如果不掙扎醒過來就永遠醒不過來一樣,身體被束縛,腦子在半醒半混沌中掙扎。
然而往往科學上雖說把這種解釋爲幻覺,其實鬼壓牀的確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就好比科學認爲世界上沒有鬼這一說法。
我聽得到外界的嘈雜聲,可惜身體卻無法動彈,我努力的伸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我的人跟自己的身軀好像是被隔離開來的,就在我心中默唸‘南無阿彌佗佛’後,全身心的好像真的輕鬆了不少,恍惚中,我赫然看到一個白影子浮現在半空,白色影子是一位老婦人,年紀不大也就四十幾歲,身着簡樸,滿臉慈祥。
她浮在半空中悠悠的對我說道,“好閨女,求求你幫幫我,我只是想回家看看罷了,求求你幫幫我,求求你。”
被老婦人的那一聲聲懇求,我嚇得一身冷汗,被鬼壓牀簡直就是噩夢。
我突然坐了起來,把站在我牀鋪前的大頭髮嚇的一跳,他見我一頭冷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而且身體還很不自然,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怎麼回事?”
我呼出一口吁氣,抹了一把冷汗,繞開大頭髮的問題,直接下了牀鋪穿上鞋子,打算開箱門查看一下外面的嘈雜聲。
“喂,你剛剛也太恐怖了,臉色突然發白一絲血色都沒有,簡直就跟死人一個面容一樣,你跟我說一說怎麼一回事。”
大頭髮屁顛屁顛的跟在我身後,我剛要開箱門出去,沒想到卻被外來的衝擊力給推開了。
我愣頭一看,是乘務長身後跟了兩名乘務員,走了進來。
乘務長不好意思的扶了我一下,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了,緊急事務,我們34車廂有一名乘客的行李箱不見了,所以……”
話還未說完,大頭髮就打斷了乘務長的話語,他掏出警員證遞了過去,接口道,“你好,我是H市總區警局的警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可以幫忙嗎?”
乘務長跟乘務員一聽,又看到大頭髮的警員證個個臉色好看了不少,也許在當下不管什麼時間地點,警察給人的感覺都是有安全感的,所以來人的幾位都很信任大頭髮。
乘務長跟大頭髮握了手,然後大致交代了一下這個突然事件。
事情非常明確,也就是小偷順走了一位乘客的皮箱,而且箱子裡有貴重物品,皮箱很大,足足有150CM這麼大的高度,厚度就更不用多說。
乘務長聽說了後,覺得小偷不可能在火車開車期間把皮箱弄走,唯一的可能就是藏在火車上的某一處,於是乘務長帶領乘務員挨個車廂查找。
我一聽乘務長的描述,頓時覺得他所說的皮箱好像有些耳熟,甚至感覺自己也見過。
我開口問道,“是不是那個後來上車的農民工,34車廂硬座的人?”
乘務長疑惑的盯着我,然後視線轉向大頭髮,詢問道,“這位是?”
大頭髮不得不把沐亦聿的大名放出來,解釋道,“沐檢察官的私人助理,容華!”
乘務長一聽,頓時亮眼放光,沐亦聿檢察官的大名那可謂是,上至八十歲老太小至八歲孩童都崇拜的對象,當然乘務長聽到我是沐大哥的私人助理後,簡直就把我當神來看了。
乘務長主動的跟我握手,畢恭畢敬的說道,“容助理,幸會幸會!”
當然,做戲就要做足,我也不推脫,再次問道,“乘務長,您剛說的那個箱子丟失是三十四硬座車廂的農民工的皮箱嗎?”
乘務長一見我發問,想了一下,回道,“對,看樣子的確挺像農民工,容助理認識他?”
“不,之前我上廁所的時候恰巧看見,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不僅是那位農民工奇怪就連他對面坐着的一對夫妻也奇怪的不得了。”
“夫妻?”乘務長困惑的盯着我,好像在他印象中沒有見到對面坐着什麼夫妻。
我不假思索的點頭說道,“對,三十來歲的樣子,男人是個光頭,蓄着絡腮鬍,一身休閒裝,女人帶了個假髮,頭頂戴着一頂帽子,戴着墨鏡,一身粉色套裝裙,身材不胖不瘦,應該蠻好認的。就是因爲這三人打扮十分怪異,我纔多留意了他們一眼,現在一想,打農民工上車時,那對夫妻就在刻意的跟農民工拉近關係,畢竟農民工手上的皮箱看着就很顯眼,而且他時刻不離手。”
乘務長跟乘務員聽了我的話後,都在努力回想印象中又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大頭髮聽了我的一番言語,斷言說道,“現在想來,這對夫妻應該就是隱藏的小偷,也許農民工一上車時,卻不知自己已經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