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倒了三隻怪物之後,Saber察覺到了敵人的企圖。雖然還不知道理由,但是過於脆弱的觸手怪物們和Caster不自然的自信程度,敲響了Saber直覺的警鐘。打倒十隻之後。Saber總算確認了不安的原因,敵人的數量沒有減少,無論打倒多少都有新的敵人增加,Caster的召喚魔術接連不斷的從異界叫來增援。就算是那樣也不要緊,Saber暗自下定決心,無論敵人的數量膨脹到多少,只要這邊以雙倍的勢頭打倒就可以了。在沸騰的鬥志驅使下,Saber的劍猛然加快了速度。
三十隻。因爲敵人完全沒有減少,Saber心中開始閃過焦躁。
五十隻。Saber明白了再數下去也是徒勞,成爲魔怪們出現的苗牀,不僅僅是成爲人質的孩子們的血與肉——Saber在視野的一角發現新的魔怪從被打倒的魔怪屍骸中誕生出來。原來如此,難怪會沒有減少,這樣就如同被打倒的魔怪會無限再生。這樣一來就是魔力儲備的比拼了,領悟到會成爲持久戰的Saber立刻減緩了劍鋒的勢頭。全力揮劍是支持不下去的,只能以最小必要的力氣盡可能地去狩獵了。
Caster的魔力應該是有限的,如此接連不斷地重複召喚和再生使魔的話魔力遲早會枯竭的。問題是,Saber能不能支持到那個時候。本來如果用“誓約的勝利之劍”一擊就應該可以將這些骯髒的廢物們打得無影無綜了,可是在這裡使用寶具很有可能會將不遠處的東木市毀去大半。本體使用的寶具解放威力遠遠強過之前投影能夠發揮的力量,更別提之前還將自身屬於龍種的血脈純化了。
Saber儘管恨地咬牙切齒仍然繼續揮着劍,雖然打倒的數量已經超過了三位數,Caster卻還是悠然地露出微笑鑑賞着Saber的奮戰。Saber驚訝地看着完全沒有表露出憔悴之色的對手,此時重新注意到了敵人手上的魔道書發出魔力的異常密度。
“難道……”雖然是最糟糕的猜測,不過那大概不會錯的。不斷的召喚魔術召喚出無數魔怪,再生、驅使它們不知疲倦地奔向Saber劍下。而詠唱那咒言的,則是那本魔道書本身。那不僅僅是記載着咒文的一疊紙,大概那本書是本身擁有大容量的魔力爐,只靠單體的力量就可以行使魔術的“怪物”。Caster不是從書頁上讀出咒文,只是自由地驅使作爲魔力發動源的那本書罷了。
“螺泯城教本”不愧爲可怕的“寶具”。如果愛麗絲菲爾是Saber正規的Master的話,在第一次見到Caster的時候就應該透視出他的能力,看出對方是擁有可以特化寶具能力的非常危險的Servant。那樣的話,Saber便一定不會輕易中計與Caster進行消耗戰,既使被嘲笑膽小也好,也許會採取更加慎重的行動吧。
不對,後悔是軟弱的表現,Saber對自己大喝,如果是因爲榮耀而戰的騎士,決不允許在Caster這樣的邪惡面前退縮。如果那樣,她就放棄了自己所擁有的最大力量和武器——也就是相信自己寶劍的正義之心。
“真是令人懷念呢,貞德。一切都和過去一樣。”Caster一副好像眺望着聖畫的恍惚表情.關注着Saber變得越來越悽慘的戰鬥。“就算在以寡敵衆的危險境力,也決不畏懼、毫不屈服,你的眼神從未懷疑過勝利。你果然沒有變,那高潔的鬥志、尊貴的靈魂所在,毫無疑問的就是身爲聖女貞德的證據。明明是這樣……”
一如往常的滿口胡言,但是Saber壓住滿腔怒火去一心一意斬殺面前的雜兵,逐句反駁對方只會是正中敵人下懷。
“爲什麼?爲什麼你還沒清醒過來?你還在相信神的庇護嗎?你以爲在這種絕境裡奇蹟會來拯救你嗎?多麼讓人嘆息呀!你忘了公比愛之戰了嗎?忘了將你從榮光的頂點推落到破滅地獄的神的陷阱嗎!就算遭受了那麼多侮辱,你還打算甘當神的提線玩偶嗎!?”
真想堵上那張胡說八道的嘴,真想讓他知道因爲無聊的妄想奪走幼兒的生命,那罪孽會接受怎樣的裁決——就算這樣想,劍尖卻完全觸碰不到他,Saber被十重二十重壓上來的魔怪們組成的牆壁阻止,離Caster的距離顯得太過遙遠。
Saber朝着些微的空隙衝去,卻被背後伸出的觸手卷住腦袋。儘管她在被觸手絞起之前反射性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它,但是這隻觸手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之前碰到的任何一隻魔物,很明顯只是一隻力量加強的魔物。
“嗚……”Saber一停下來,視野便被觸手之壁所徹底覆蓋。只能再用“釋放魔力”吹飛它們了,可是這個數量……
霎時間,紅與黃的雷電一閃而過,擊退了那怪異的集團。在束縛被解開大口喘氣的Saber眼前,闖入了身着草青色鎧甲的高個背影。
“真難看啊,Saber。如果你的劍術不能更震懾人心的話,騎士王的名字都要哭泣了哦。”其美貌簡直可以稱之爲罪過的這名美男子,向愣住的Saber投去驚眼豔一瞥。正是因爲擁有抗魔能力,所以她才能忍耐住這魅惑的視線。和那雙槍的熾烈正好相反,迪盧木多·奧迪那的微笑顯得無比甜蜜而清爽。
“Lancer,爲什麼……”不過Caster的驚訝要比Saber大得多。“什麼人!?你得到了誰的允許敢來打擾我!”
“那正是我要說的話。邪魔外道。”Lancer冷淡地盯着激憤的Caster,將左手短槍的前端指向他。“誰讓你如此放肆,Saber的首級是註定要掛在我槍下的勳章。你想漁翁得利竊取勝利的果實,這在戰場上是爲人唾棄的無恥行爲。”
“胡鬧!胡鬧胡鬧胡鬧!!”Caster抓着頭皮鼓着眼睛發出怪聲。“我的祈禱!我的聖盃!都是爲了讓那名女性甦醒!她是我的!連一片肉一滴血,包括那靈魂都是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