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殘忍解剖人體尋找生命之源的錄像讓四個堅強的戰士也無法承受,臉色都變得蒼白。當他們發現自己苦苦堅持的信念被人當成了進階的砝碼,發財的手段的時候,他們的信念倒塌了,痛苦的茫然讓他們的神情呆滯,蠕動着嘴脣卻說不出一個字,互相看着卻不能找到一點可以支撐自己的力量。
“明白了嗎?你們還在堅持自己的真理嗎?奉命?哈哈,太可笑了,你們不是什麼人民的子弟兵,你們是屠殺人們的幫兇,是儈子手!”毛東星尖酸刻薄冷嘲熱諷盡情嘲笑着這幾個失去了一切力量的士兵,發泄着自己內心的憤怒和不滿,如果不是這些榆木腦袋做幫兇,他的父母能死嗎?如果不是這些擁有特別力量的人的追殺,那個一輩子只知道玩點魔術騙點小錢的老頭能死嗎?如果不是這個老頭將一切力量傳給了自己,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能做什麼?能對抗國家機器嗎?能在無數次打鬥中生存下來嗎?沒有人比毛東星更明白他師父擁有的力量是多麼強大,可是那個老人唯一一個還存活在世上的惡魔就那麼被人活活打死了,到死他也沒有顯露自己的力量,因爲他擁有了太多的金錢,這也是他死亡的理由。毛東星不想白白的死去,讓自己的一切就那麼成爲某個紙張上的一行漢字,就那麼一行漢字就能代表了自己的一生嗎?毛東星懷疑,他拋棄了所有不應該有的感情,只想尋找一個正義的結果,卻發現是那麼的難,無數的阻力讓真相變得迷霧重重,沒有人肯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幫他一把,沒有人肯指點他的迷惑,只有無數的敵人和無數的困難。
所以毛東星在看到這四個戰士在失去了信念的時候,心情是惡意的快樂的,終於有人和自己一樣了,成爲了某些掌權人的對立面,等待他們的命運是無盡的追殺,這幾個異能者就象是大海中的小小浪花,很快就會被淹沒在無數的浪花之中,毛東星不打算幫助他們,不過也不打算殺了他們,知道了這些秘密的人都是那背後黑手的追殺對象,或許毛東星應該跟在他們的身後,保護着他們,直到追查到是誰在進行着這樣的試驗?毛東星相信在某個地方,這樣的試驗還在繼續着,這樣龐大的基地不是某個人異想天開就能做到的,它涉及到的人太多了,幾乎將整個國家都牽扯了進來,毛東星不認爲自己有和國家作對的能力,他只能儘自己的力量剪除那些太過明顯的部分,他不可能將整個國家都推翻重來的,沒有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個時間。
專家不認爲自己隨意抽取的幾本錄像都是這個盔甲人僞造的,他仔細的觀察了每一個細節,沒有發現任何僞造的痕跡,這不僅僅讓他失望,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等幾個人的危險,他們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或許還能無知的活下去,現在他們知道了,那麼不管他們怎麼辯解也是沒用的,上司不會相信他們會保證秘密不會外泄的,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那麼擺在他們面前的路只有兩條了,要麼自殺,要麼等着別人來殺。
費力地嚥了一口唾液,專家已經意識到了毛東星對他們並沒有好意,這個不殺之殺比直接幹掉他們要惡毒的多,現在死亡還可能留下一個無名英雄的名號,而走出這裡將揹負背叛國家的罪名,直到死亡。
“你太惡毒了!”專家看着毛東星,眼神裡是無法掩飾的恨意。換來的是毛東星充滿快意的獰笑。
不夠聰明的其他人還沒意識到嚴重的後果,還在擔心這個神秘的盔甲人會突然暴起殺掉他們。直到專家將自己的推測細細地說了出來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必死的結局裡。
子彈還在追問爲什麼自己就必死了,爲什麼盔甲人就不殺他們了,爲什麼在某些時候盔甲人甚至會出手替他們掃除某些障礙。
眼鏡卻已經很認命地在寫遺書了,他還有一個妹妹,他希望妹妹能躲過追殺,雖然他也不太相信這個可能,不過他也沒有辦法了。
辛很煩躁地亂轉着,他想和毛東星拼命,又不想這麼就死了,知道了毛東星是無辜的以後,他再也沒有了動手的勇氣。
“我怎麼就成了壞人?我怎麼就來這裡了哪?我也退役多好啊!”自言自語的辛快瘋了,正義的腳步怎麼就跑到了別人的那邊,自己怎麼就成了邪惡的幫兇了哪?想不明白。
當埋伏在外面的兩個阻擊手看到只有辛一個人抱着一箱子錄像帶走了出來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都是驚奇,不過很快他們就準備執行第二套計劃了,殺掉所有進入基地的人,只是這個命令他們沒來得及執行就死了。子彈的手槍快速地點射要了他們的命,到死他們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他們不知道還有一個秘密的出口還是能自由開啓的。
“爲什麼要幹掉他們?只要他們看到了那些錄像一定會和我們一樣的。”子彈不明白專家爲什麼要幹掉這兩個後來加入的阻擊手。
專家看了看身邊的三個夥伴,嘆了一口氣說:“那兩個人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他們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是戰士,他們是死士,在他們的嘴裡有自殺用的毒藥,在他們的腦袋裡有追蹤用的信號器,他們是不可能背叛的。而且殺了他們也是那個盔甲人所希望的,他就是要我們和一切分裂,然後利用我們引出背後的主使,我們就是魚餌,盔甲人是漁夫,那個主使就是一條可以吃人的大魚,誰勝誰負難料,但是不管是誰勝利,我們都死定了,我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斷頭餐’,我不怕死,卻怕莫名其妙的死,死了也沒人在意的死,這讓我很難接受。”
眼鏡默默點了點頭,在箱子裡抓起了一本錄像帶塞進了自己的口袋,惡狠狠地說:“死也要鬧個響動出來,一會去搶點錢,我們要大吃大喝一番,希望我的妹妹能好運逃過追殺。”
辛苦笑了一下,不久之前還是國家法律的執行者,現在就成了破壞者了,真是太諷刺了,不過他也禁不住涌起一種破壞一切的快感,默默承受了一輩子,到死也該瘋狂一下了吧!無言地將一本錄像帶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他明白自己的未來不再有榮譽,逃亡纔是他唯一的目標了。
子彈忿忿地抓起了一本錄像帶,還是覺得自己的身份變的太快了。他覺得一切都是那個盔甲人搞的鬼,要是沒有他的出現,炸燬基地以後,他還是國家的特工,還是會享受一切榮譽,高高在上的藐視各個城市的官員,而不是現在象狗一樣的逃亡。他的想法別人也看出了一些,卻沒有在意,結果這就註定了一個悲劇,這是後話,略過不提。
一行四人一邊走一邊將箱子裡的錄像帶丟棄到經過的車輛上,活命的機會就是將事情鬧的越大越好,知道的人越多,他們幾個就越安全,只怕沒等事情被揭發出來,他們幾個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毛東星並沒有一直跟着他們四個人,目前來看,幕後主使還不至於這麼快就收到消息做出反應,出於對這四個自願或者是不自願者的某種補償心理,毛東星想找到眼鏡的妹妹,了結他的遺願,不但是他們四個人自己認爲自己死定了,毛東星也是這麼認爲的。多虧儲物空間大了不少,將這麼多的錄像帶勉強裝了進去。這些都是揭露那個黑手的證據,不過毛東星不認爲這些東西能重見天日,他也是將這些東西作爲一個交換的籌碼的,希望最高的領導人會顧忌點,不至於弄的大家魚死網破纔好,真要是鬧的國家動盪起來,受苦的還是老百姓。雖然毛東星並不是一個正義的人,甚至還是惡魔的唯一傳人,可是他卻不想讓自己真的成爲渾身罪惡的魔鬼,如果真的成爲戰爭的源頭,毛東星就算是金身不壞也會墮入輪迴的,那時候就只能入魔了。
一個沒有人性的惡魔要比一百個沒有人性的神仙可怕的多。神仙不過是無牽無掛冷漠修行,而惡魔卻是真正要用生命鑄造自己成果的邪惡存在,相比較而言,還是神仙要好上那麼一點。
嚴靜是京城警官大學的一名女大學生,二十二歲,因爲哥哥是一名軍人的原因,她擁有了比別的考警校的學生要優勢那麼一點的資格,目前已經讀大學三年級了,再有半年就可以分配到某個警局實習了,然後可能就畢業後進入那個警局成爲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工作幾年,認識某個誠實可靠的警官,熱戀,結婚,生下一個寶寶,直到度過這一生。可是這一切都因爲命運中一個小小的觸碰變的遙不可及了。
一切都要從嚴靜的這個清晨說起。
做了一夜惡夢的嚴靜起牀的時候就知道今天要倒黴,知道沒想到會這麼倒黴。
格鬥課因爲走神讓同學一拳打了個鼻青臉腫不說,現場勘察課又沒有發現幾個隱藏起來的線索,中午正要去打飯的時候又被訓導主任叫到了辦公室裡,看到了裡面三個陌生的官員以後,嚴靜才意識到自己經歷的倒黴事不過是開胃菜。
“你叫嚴靜?”一個面容嚴肅地就象是對待階級仇人一樣的官員捧了捧自己的大肚子,冷冷地開口了。旁邊的校長和訓導主任都象僕人一樣的謙卑,好像是狗腿子一樣的恨不得將自己縮進牆裡,畏畏縮縮地站在後面,連坐都不敢坐。他們面對教育部長可以誇誇其談,面對國外使者可以縱橫隨意,但是面對國家安全局裡神秘的九處的時候,他們都恨不得自己沒有出生,如果不是不敢離開的話,他們都想將自己丟出去了,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無知者無畏,嚴靜很有點疑惑地看了看校長和主任,淡淡地嗯了一聲就算是回答了。
“嚴敬是你哥哥?”那個胖子又一次開口了,就好像是在憐憫世人的神一樣,充滿了一種意外的驚疑,似乎嚴靜和嚴敬是兄妹兩個是很奇怪的事情。
“是的,我哥哥怎麼了?他出了什麼事了?”嚴靜不能再保持淡然了,哥哥是她最重要的親人了,她害怕聽到哥哥的消息,生怕那是哥哥的最後的消息,又十分的想知道哥哥的一切消息,因爲那是自己的親人。
“他?哼哼……”胖子冷笑起來,並沒有說出什麼,不過他的表情讓嚴靜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哥哥難道怕吃苦當了逃兵?還是犯了錯誤被抓起來了?看胖子的表情,不象是哥哥犧牲了。
嚴靜冷靜下來,仔細思考着一切可能性,將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去掉,那麼不管剩下的答案多難以相信,也要相信了。來找自己就說明哥哥肯定是出了大問題,這個問題牽扯到了家人這麼嚴重,一定是足夠判刑的大事,在軍隊服役的哥哥能讓這樣大架子的官員來學校找自己,說明哥哥目前還沒有被他們找到,然後是足夠嚴重的問題,那麼就是叛國或者是殺人後逃跑了,嚴靜不相信哥哥會叛國,那麼就只有一個答案了,哥哥殺了人,還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他逃跑了。線索不夠,還是不能準確的分析出問題的答案,嚴靜試圖從胖子的身上尋找突破口,從警校學來的東西,立刻就發揮了自己的作用。
“你們是什麼人?請出示你們的證件,不然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嚴靜打算先從他們的身份上取證。
“哼哼,你嘴皮子很厲害啊!自己看吧!”胖子似乎是習慣拿證件壓人了,馬上就掏出了一個金色國徽的證件,“國家安全局”五個金字的下方有兩個小一點的金字“九處”,看到校長和主任那副膽顫心驚的模樣,看來這個證件是真的了。不過嚴靜還是翻開了證件,“國家安全局第九特別事物管理處”名字:馮滿,性別:男,出生年月日:一九七八年四月一日,職務:副處長。下面還有一行特別標註的事項:根據國家安全法的有關規定,本證件的持有人可以佩戴小型槍支;有權徵用除軍隊以外的一切交通工具;在任務期間可以不遵守除國家安全法以外的其他法律;任何中華國國籍的居民必須無條件配合國家安全局工作人員的工作;無正當理由阻撓本證件持有人執行任務的行爲視同叛國。加黑加粗的字體讓嚴靜心中冰涼一片。後面就是國家安全法的所有條列,幾乎將證件持有者保護的風雨不透,拿着這個證件就是有了尚方寶劍的欽差,可以先斬後奏,所以三個九處的官員都是一臉跋扈的欠揍模樣,但是沒人敢動他們一個指頭,任何人敢和他們作對都是一個死字。要不是國家安全局下屬的處有好幾個,他們之間還互相牽制的話,就沒有人敢大聲講話了。他們的權力其實已經超過了明朝的錦衣衛,只是因爲內耗才使得他們的名聲不顯,只要和他們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些人權勢通天,凡是被他們盯上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全身而退的。
《國家安全法》嚴靜也學過,只是沒有看到過那特別標註的一行,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哥哥犯的是叛國罪,只是她不明白哥哥怎麼會被冠上這個罪名,但是她明白的是自己必須要脫離這個環境。
嚴靜恭恭敬敬地將證件遞了回去,胖子馮滿得意地示意嚴靜將證件放到他身邊的桌子上,在桌子上一壺熱茶正在嫋嫋冒着熱氣。
幾乎是在嚴靜將證件放到桌子上的同時,她的腳步一頓,一個翻身就向後翻去,腳尖一挑就將滾燙的熱茶踢向了那個胖子,身體一扭生生的改變了方向,避過了另外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官員的快如閃電的一抓,在他的輕咦聲中撲向了窗戶,雖然知道這裡是八樓也顧不得了,絕對不能因爲自己而讓哥哥受制於人。
究竟嚴靜能否逃掉?毛東星是不是找到了嚴靜?眼鏡等四人會遇到什麼?請看下回第一百二十六章魚餌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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