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宛若浩瀚宇宙中,一朵血液澆灌的地獄煙花。它璀璨絢爛,勾魂奪魄。在麼方岣1的年初,終於徹底綻放開來,向四周擴散着它血紅的花瓣枝蔓,漸漸閃亮耀眼,不可逼視。
人類的星際版圖,早已經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城市化爲灰燼,高樓大廈變成坍塌的殘垣斷壁,數百億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痛苦,到了目家亡的時候,已經無以復加。
一些人在絕望中死去。另一些人在漸漸絕望中活下來,抓沙礫一般細小的希望,看它一點點從指縫中溜走。
他們在廢墟般的城市裡東躲西藏,或在死一般寂靜的宇宙中飄蕩。
他們在等待着。
戰爭,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雙方陣營,正在卡爾斯頓星河,在萊恩戰區,在東南星域,進行着決定戰爭走向的戰役。
不知逸什麼時候,一場勝利,就會忽如其來,然後像落入汽油的火星一般,席捲四周,勢不可擋。
戰爭的陰霾下,這顆火星,或許已經閃亮。
雷峰星,傑彭2s集團軍的指揮大廳裡,鴉雀無聲。
參謀們小心翼翼地放低合己的聲音和腳步,電話一響立刻飛快地接起來,生怕驚動了指揮台上那位一臉灰敗的老人。
二十多分鐘前,鷹山北面通道的各大陣地相繼失守。中央控制檯屏幕上,代表各前線作戰部隊的光標,一個接一個熄滅。
隨即,前方傳來一個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消息。
就在急撲飛沙谷的2s11和2s12兩個師,距離飛沙谷,還有近三十公里的時候,匪軍前鋒已經搶佔飛沙谷!
其主力,正源源不斷地經過飛沙谷,向北挺進!誰都明白這個消息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匪軍主力的挺進度,沒有受到絲毫延緩。也意味着,北澤憲精心編制的一張大網,網獲的,是一場慘痛的失利。
北澤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一雙離開了指揮電腦的手。
從軍四十年,這是他第一次現,自己的手,已經變得那麼的蒼老。凸出的骨節,鬆弛的皮肉,蜿蜒的血管,還有那讓人憎惡的老年斑,看起來,是那麼的陌生。
之十多年前,這雙手,還很年輕。
永遠修剪得乾乾淨淨的指甲,修長有力的手指,靈活的關節…";";』它們在推演電腦上,從容不迫地畫出一根根線條,輸入一條條指令,堅定地征服敵人,也征服面帶微笑頻頻點頭的長官。
可是現在,它們卻變得如此蒼老。
它們在顥抖着。一小時之前,它們開始一次又一次地在指揮電腦上品嚐失敗,一次又一次被一種無法抗拒的無力感征服。
它們制定的作戰計劃,總是出現錯誤。它們畫出的線條,無法給那些同樣慌亂的前線部隊指點一條明路,它們一次次布命令,一次次試圖扭轉戰局,最終獲得的結果,卻與願望截然相反。
北澤想站起來,卻現自己的身體,沒有了一丁點力氣。所有的器官,都不再聽從自己的指揮。
他忽然回想起四十年前,從軍校畢業的自己,意氣風前往部隊報到的那一刻。
那時候的自己,穿着筆挺的制服,坐在飛行車裡,看着窗外訓練場上列隊跑步的士兵從眼前一閃而過。那時候的自己,踩着通往團部的臺階,拾級而上,聽着身後傳來的整齊的腳步聲和口號聲,認爲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的腳下。
那時候的自己,年銓而驕傲。
可是現在,自己已經不再年輕。而自己的驕傲,也在這一刻,隨風而去。
耳蚌,是指揮電腦不斷提示音,眼前的屏幕上,一排排請求,在飛快地翻滾着。
“郯1師2團請求授權突圍。”
“師一團,請求授權突圍。
“重複,我部已抵達預定集結地,沒有艦目標,這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重複一";』”
“指揮部,請重新考慮作戰計劃,我部無法向東面迂迴,敵人已經
對我形成合圍之勢,我們必須向西突圍!”
“指揮部,二營已全軍覆沒,我部現遭遇敵人猛烈攻擊,與團部失
去聯絡,請求作戰指導。”
這些文字,在屏幕上閃爍着。稍微延緩幾秒鐘的聲音,從一個個面如土色的參謀面前的天網控制檯上傳來,直往耳朵裡誘。
北澤面無表情的聽着。嘴角顫抖着,抽起一絲諷刺的笑容。
自己原本計劃指揮這些部隊以多線攻擊,耗盡匪軍指揮系統的荷載能力,將他們陷在鷹山以北,拖住他們的腳步。可是沒想到,這卻成了自己的作繭自縛。
從戰鬥爆後的第十分鐘,自己的指樣系統,就因爲對方龐大的戰術變化而崩潰。
儘管自己拼命加快度,儘管自己動用了整個指揮部所有的參謀參分別承擔作戰計劃的制定和推演,可是,對方那彷彿永遠沒
有止境的多伐指揮能力,依然漸漸控制了!!個戰鬥節奏。
當自己指揮部隊試圖守住一個山頭時,卻現這個山頭,已經成了一個沒有作用的孤島。敵人壓根就不從這裡過。
當g己的部隊前往增援時,卻走進了敵人的伏擊囹,全軍覆沒。
當自己的部隊完成迂迴,抵達目的地時,卻現,敵人早已經不在原地,西負責牽制的己方部隊,已經被更快完成迂迴的敵人啃了個乾乾淨淨。
最後,當自己根據戰-報下達一個命令時,戰局,早已經變得面日全
非。
自己敗了。
敗在了一個素未謀面的敵人手中。
那個人,此刻就靜靜地站在綠柳成蔭的河邊,憨厚地衝自己微笑着,努力擺出一副風流傭儻的模樣。
他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完美地擊敗了自己。
聲音,漸漸硌消失了。天網屏幕上,只剩下了最後一個陣地。那是蠲師一團的陣地。團長歐文斯,在得到自己的指令之前,就已經向二團派出了援兵。自然,他失去了他的部隊。
現在,他還在陣地上堅守着。兩個原本趕去夾擊匪軍的裝甲營,爲他補充了兵力。
作戰風格比較呆板的他,有比其他陣地更好的運氣。
“該死的,究竟怎麼回事,這裡怎麼出現了八個營的敵人!”通訊頻道里,歐文斯氣喘吁吁地衝負責和他聯繫的聯絡官吼叫着。伴隨着他的怒吼的,是陣地上不絕於耳的槍炮聲,爆炸聲。
整個指揮部,已經變成了一個寂靜的墳墓。面如死灰的參謀們,靜靜的聽着。沒有人回答歐文斯的問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跟歐文斯說。
“頂住,頂住!”通訊器裡,傳來了一聲歡呼,歐文斯沙啞的嗓子在狂吼,“退了,他們退了!這些該死的雜種,他們就這麼點本事!”
槍炮聲還在持續,越來越低,漸漸平靜下來。
參謀們看着大屏幕。匪軍似乎絲毫沒有干擾這個陣地的意思。他們任憑歐文斯在指揮系統直接和指揮部溝通,也任憑前線的數據毫無障礙地傳送回來。
傷亡比例十比二。歐文斯在付出近八百輛機甲的f價之下,將至少一百五十輛匪軍機甲留在了陣地前。
這個比例,遠比其他部隊五十比一的比例,高出十倍。
無論結局如何,歐文斯,都是這場戰役中的英雄!
“團長,敵人已經退出警戒線了。”
“很好,扳緊時間,重型機甲,趕緊退回預備陣地補給維修,工程
排整修陣地,一營,和二營換防。”
通訊頻道里,歐文斯在拼命的催促着。
“指揮部,究竟是怎麼回事,其他陣地怎麼樣了,”他抓緊時間和指揮部聯繫着,“我們的壓力大大,如果半個小時內,沒有援軍抵達,恐怕,……“";』
“敵襲!!!!!!!’’
一聲淒厲的叫聲,讓歐文斯的聲音嘎然而止。
隨即,頻道中槍炮齊鳴,慘叫聲連連。各種各樣凌亂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只描畫出一個畫面………";";
陣地破了!
參謀們相顧變色。這時候,正是陣地換防的時候,呆在前面的「大部分都是毫無戰鬥力的工程機?o作戰單位都退到了後面,火力陣地的那些重型機甲和中型機甲,也離開了一線陣地。
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匪軍摸上來,幾乎就意味着一團的全軍覆沒。
可是,大家明明聽到匪軍已經退了下去,且退出了陣地的警戒線啊。經驗豐富的歐文斯擅長防禦,爲人沉秸持重,絕對不會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
“怎麼回事?!敵人哪裡來的,哪裡來的,他們怎麼可能攻上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頻道里,盡是歐文斯不敢置信的吼聲。
所有人都能想象出,這個四十歲的上校抓住參謀的衣領猛烈搖晃的樣子。他一定瞪圓了眼睛,一綹褐黃色的鬍鬚隨風飄揚。
“團長,”一個聲音顫抖着道,“是陣地前那些匪軍機甲殘骸,他們沒有被擊毀,他們,他們在裝死——”
那語無倫次的聲音,在片刻之後,被一連串劇烈地爆炸聲,成爲了最後的謝幕。
當歐文斯團所在的陣地光標,瀹然熄滅時,一位站在北澤憲身旁的參謀,轉頭看向自己的司令官。
“上咎閣下?”
老人的臉上,涌起一種不正常的紅,忽然間,身子一偏,一頭栽了下去!
“上將閣下!
“醫護官!”
下午六點,經過連番澆戰,匪軍接連突破鷹山以北的飛沙谷,狼山,陀螺溝。
由於北澤憲忽然疾病作,傑彭2s集團軍又將近一半兵力投入到了飛沙谷以南,因此,在突破飛沙谷之後,戰役已經沒有了懸念,一路挺進,匪軍可謂勢如破竹。狼山之戰,敵師兩個裝甲團雖然搶先抵達,可是立足未穩,就遭遇匪軍片刻不停的猛烈攻擊。
狼山雖然山
保護主陣地,放形成完整的防禦體系。而只有兩個裝甲團的傑彭軍,就連主陣地也無法完全翼護。抵抗了不到二十分鐘,防線就宣告崩潰。
突破狼山之後,匪軍迅即向陀螺溝挺進。
在距離陀螺溝六十公里的地方,前出的偵查部隊,與故偵察小隊不期而遇。雙方生激烈交火。戰鬥持續了十分鐘,以匪軍偵察小隊零傷亡,擊斃對方二十二人,俘虜八人的結果結束。
在緊急審訊敵人之後,偵察小隊順藤摸瓜,探明瞭敵人主力高西下,試圖在陀螺溝以南的山谷伏擊的意圖。
在胖子的指揮下,匪軍第二裝甲師二團急行軍,搶在敵人進入伏擊陣地之前趕到南面山谷,佔據有利地形,接連殲滅敵自東北和東部運動而來的兩個裝甲團,並乘勝追擊,扼守住了抵守陀螺溝的傑彭部隊的西下通道。
一小時之後,匪軍主力順利通過陀螺溝。匪軍第一裝甲師,隨即轉而向東,全力攻擊傑彭西下部隊。
激戰半卒√卜時之後,情知已經無法在第五戰區拖住匪軍主力腳步的傑彭須集團軍副司令見部隊損失慘重,下令撤離。
至此,傑彭2s集團軍,徹底讓開了通道。
擋在匪軍前路上的,只剩蘇斯第二十一集團軍!
“蘇斯二十一集團軍目前的位置,大概在這裡,兵力爲四個師。因爲山地崎嶇難行,少量旅遊級公路無法提供足夠的機動力,因此,他們採取了分散開來,齊頭並進的策略。其各路先頭部隊,應該已經逼近了四九峰一線。”
指揮機甲一側的作戰地圖前,佩雷拉拿手中的電子筆比劃着:“如果不是我夏洛克斯戰區部隊已經在指揮部的命令下,向正面的蘇斯二十一集團軍控制區動反攻,恐怕,敵人的前進度還會更快。”
佩雷拉麪前的兩排合金椅上,十幾名匪軍及聯軍各師級軍官「或專注地傾聽着,或盯着地圖凝神思考,或交頭接耳低聲討論。
散着一股濃濃的機油味道的機甲座艙,不時隨着機甲的前行出現一陣顛簸,引擎的轟鳴聲中,隱約能聽到懸掛系統伸縮時那讓人牙酸的咔嘰聲。
窗外,明暗不一的山林坡地一晃而過。隨着山勢轉動,光線漸漸亮起來。一路飛退的山坡,陡然間一個跟斗栽下了懸崖,視野豁然開朗。
一眼看去,遠方羣山疊嶂,天際流雲如火。幾縷雲絲半遮半掩間,一抹斜陽靜靜地燃燒着。山腰上,山腳下,起伏的丘陵,草地,溪流邊,數不清的盟軍機甲排成平行的隊列,宛若沙漠上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長長駝隊,浩蕩向北。
“目前的情碇,大概就是這樣,”佩雷拉放下了手中的電子筆,擡手看了看時間,“敵人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搶佔四九峰。截斷我軍北上通路。通過第五戰區的關鍵,在於誰的度更快!”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敵人很容易判斷我們的意圖,也很容易看到四九峰的重要性。”邦妮站起身來。嘴角微微一翹:“不過我們不怕他們。”
穿透舷窗的陽光,在艙室內潑出幾道斜斜的光柱。無數微塵,在光柱中亂竄,宛若水閘泄洪時飛濺的浪花。女孩窈窕有致的身軀,沐浴在陽光中,紅色的頭,宛若被夕陽點燃的火焰。
看着眼前的邦妮,軍官們一時有些失神。這一路上,邦妮的軍事指揮能力,已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大家記住的,是弗倫索鎮她指揮部隊如同刀子般鋒利的切割,是多萊河西岸的兇悍碰撞,是聖約翰鎮以來如同切豆腐一般的攻堅手段。而她的美貌,反而不如她的殺伐果決讓人印象深刻。
此時,看着這張顛倒衆生的美麗面容,大家忽然現,這世界上,有些女人的智慧和美貌,是成正比的。儘管不多,可只要出那麼一兩個,就是能傾倒幕征服整個世界的絕世妖嬈。
想及這位神話軍團唯一的女性,現在竟然是匪軍的指揮官。旱弈們大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彷彿這場戰爭,已經打了很多很多年。
紛飛的戰火中,有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事,被命運的車輪帶上了完全不同的軌跡。
就是不知道,那位已經逃離了加查林的前神話軍團軍團長萊茵哈特,此刻又在哪裡。
“不過,我相信,在解決了傑彭2s集團軍之後,大家已經沒有把四
九峰的戰略地位排在第一位了。”
邦妮的聲音,將衆人從短暫的失神中拉了回來。看她打開手中的電子文件說道:“根據指揮部傳來的情報顯示,傑彭2s集團軍在飛沙谷失利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已經方寸大失。
在瑪格麗特少將的指揮下,技比鄰山及驚風谷駐防部隊,目前已經全面投入反攻。不但收回收回大量失地,還包圍殲滅了傑彭2s13裝甲師的兩個團。”
越聽,軍官們的眼睛就越亮。當邦妮合上文件夾的時候,一些師長們,已經忍不住歡呼起來。
匪軍橫穿傑彭2s集團軍防區,不但殲滅了近四個師的敵人,更把傑彭人的部署完全扯亂。
爲了圍堵匪軍,傑彭2留在這的兵力只有兩個師。
抓住機會的斐盟守軍這一下重拳出擊,雖然只殲滅了其中的一個師,可是,在2s集團軍前線兵力空虛的情況下,這場勝利,卻意味着絕對的戰略優勢!
同時,這也意味着,傑彭2s集團軍,已經不足爲慮。只要能夠擊潰正面的蘇斯二十一集團軍,只需要在四九峰留下一個團,就足以護衛匪軍的整個後路。讓擔負迂迴任務的匪軍主力,徹底拋掉後顧之憂。
再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好的消息了!
“是瑪格麗特少將指揮的戰鬥?”佩雷拉眼睛亮。身爲斐揚高級將領,對這位由黑斯廷斯一手培養起來的軍事天才一點也不陌生。
“戰機抓得太準了!”一位查克納師長讚歎道。
“所以,”邦妮微笑着,看向胖子,“我們剩下的事情,就是幹掉蘇斯二十一集團軍。讓這場戰役,從一開始,就倒向我們!
指揮機甲裡,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一副老神在在模樣的胖子身上。
沒有人懷疑自己最終會見證一場偉大的勝利,大家只是想,在這夕陽下,將這個胖子,將這個過程牢牢的記下耒。
“斯圖爾特。”褲子沒有起身,平靜地叫道。
“到!”斯圖爾特得意地瞟了一臉不爽的拉希德一眼,俾身而
起。
“命令二師一團,急行軍,務必於半個小時以內,趕到四九峰東南五公里的楓葉坡,擋住敵人的去路。
“是!”
“拉希德。”
“到!”矮壯的拉希德站起來時,狠狠撞了斯圖爾特一下。
“第一師這一路上,打得很辛苦。不過,我們沒時間休息。”胖子道:“我命令,第一裝甲師立刻轉向東進,兩個小時之內,迂迴到敵主力側後方,伺機動攻擊。”
“是!”
“敵人在四九峰駐紮着一個團。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個因,除了派出工程機甲在四九峰建設陣地外,其他的戰鬥單位,一定會前移,阻擊我們,爲他們的主力爭取時間。”
胖子環顧四周,“況且,如果我是蘇斯指揮官的話,我會命令一部分部隊拋棄後勤單位,輕裝前進,先趕到四九峰再說!”
他揉了揉眉心,拍了拍臉:“這仗不好打。”
機艙裡,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大家都知道,匪軍缺的不是戰鬥力,是時間!
天知道夕陽山還能撐多久。
“殺!”
斯提勒怒吼一聲,機甲拉出一道幻影,猛地撞在一輛蘇斯狂人機甲上。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狂人如同一出膛的炮彈,被撞得直飛了出
去。
蘇斯機甲的機體在撞擊的瞬間,出現了恐怖的扭曲,外殼和外掛裝甲寸寸碎裂,拋灑向四周。身體上附着的塵土,被撞擊時產生的震動和氣流鼓動,形成了一個飛彌散的圓環。
“來啊,雜種!”
狂人機甲,撞進了潮水般涌向陣地的蘇靳裝甲羣中,滾下山頭。斯提勒站在陣地上,狂吼着。傷痕累累的機?,在硝煙中,宛若天神。在他身旁,一輛輛遊俠躍出陣地,順着山頭飛瀉而下,迎向以裁決者領頭的敵軍。
陣地前方,炮彈炸起的泥土,沖天而起,還沒等落地,又被另一炮彈爆炸的衝去波拋向天空。
暴雨般的泥石噼裡啪啦往下掉,紅色的火焰,彷彿一個個猙獰的魔鬼,騰向天空。黑乇的濃煙,在風中傾斜着,滾滾而上,遮天蔽日。
就在這地獄般的景象中,一上一下,兩羣憤怒的犀牛終於撞擊到了一起。
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身,撞擊聲,引擎轟鳴聲,怒吼聲爆炸聲槍炮聲,轟然而起,直衝雲霄。遠方的羣山,在這恐怖的聲浪中顥慄,出嗡嗡迴音。
“轟!”一能量炮落在斯提勒所站的地方,火焰騰起的時候,青
色的遊俠已經不見了蹤影。
“出來!”一輛閃電般突進的裁決者冷哼一聲,一拳擊向空氣。
空氣被這一拳徹底擊爆,一道青色身影-,在浮現的瞬間,同樣狠狠一拳揮出,迎向裁決者。
鐵拳相交,兩輛機甲都是同時一震,旋即各自騰空而起,以同樣的度,同樣的姿態動作,抽出一記邊腿。
咣地一聲巨響之後,兩棲機甲各自一個側翻落地。機甲相同的位置,都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傷痕。
身旁,兩百多輛青色機甲和近百輛裁決者混戰在一起。山坡上,到處都是青色的遊俠和黑色裁決者的殘骸。
這是西約動的第八次攻擊,這也是雙方僅剩的機甲。
戰鬥,已經慘烈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