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安不敢相信,緊跟着上前去查看那耗子的狀況,她想着,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耗子根本就是因爲阿布的腳力太大,被踩死的!
於是乎,伸出腳將那耗子翻了過來,可除了方纔那耗子吐出來的黑血之外,一點其餘的傷都沒有。
“阿布……你……”洛安安驚恐萬分的看着阿布,她不明白,阿布怎麼就跟毒蛇一樣,成了一條毒狗。
而它的毒性,顯然是比這世上任何一種毒物都要厲害。
只是用唾液舔了一舔,就能毒死一隻活生生的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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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阿布衝着洛安安叫了聲,仿若是在炫耀着自己的本事,等候着主人的誇讚。
它本就兇猛,身形矯健,利落乾脆。
如今又成了毒王,日後豈不是能以一當百?
可,洛安安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也一點都不想誇它!
它方纔一口氣吃了這麼多毒花毒草,使得自己體內積聚了十幾種毒素,非但令毛色變了,更是成了一隻連唾液都帶着劇毒的毒王。
那,它的小肉球們怎麼辦?
它以後,豈不是連舔舐自己的孩子都成了奢望?
她是想責怪它的,可卻明白,阿布不惜將它自己煉成毒王,是爲了能更好的保護她!
她又怎麼忍心責怪!
於是乎,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輕輕撫着阿布的腦袋,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這時,蘇媽媽急急的跑了來,看了阿布一眼,只以爲是別的狗,並未起疑,只是衝着洛安安道,“夫人,不好了,太子府來人了。”
聞言,洛安安眉心微微一皺,“太子府來人做什麼?”
她這兒折騰了一夜,勉強纔算好,怎麼又來事兒了!
只聽蘇媽媽沉着聲道,“聽說是在咱們蜀香樓外遇到了此刻,被劍傷了。”
劍傷?
難不成是跟阿布和小黑一樣,也中毒了?
洛安安這才擔心起來,“那太子顯然人怎麼樣?”若是一命嗚呼了,那蜀香樓肯定逃不了干係!
她們如今的勢力,可還沒有到能跟官府,跟朝廷對抗的地步。
蘇媽媽忙道,“聽說今早醒了一陣,說了夫人的名諱,又暈過去了。”
“他好好的提我做什麼,該不是想冤枉是我想殺他的吧?”洛安安撇了撇嘴,眼角落在了那株剛剛纔種好的含羞草上,百里玄燁昨夜中的毒,今早能醒來一陣,已經算是他命大了。
這會兒,她若是不拿含羞草去救人,只怕他撐不過一個時辰。
她倒是不在乎百里玄燁的死活,可百里玄燁在蜀香樓外遭遇暗算,方纔又喚了她的名諱,這要是死了,官府那羣沒腦子的肯定會把她當做兇手抓起來!
就算她不在乎,蜀香樓上下也定會遭到牽連。
“阿布你呆在這兒,我去去就來。”洛安安說着,便走到那株含羞草前,摘下了一段枝葉,怕不夠,又摘了幾段,就差沒把那株昨夜還長得極好的含羞草給摘禿了。
一旁,蘇媽媽聽到洛安安喚阿布的名字,便左右瞧了瞧,“咦,阿布呢?”
“汪!”阿布叫了聲,證明自己的存在。
蘇媽媽這才一愣,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這是……阿布?”
洛安安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回來再跟你細說,叫人弄些吃的給阿布,然後,不要跟它接觸,不然毒死了,無藥可醫。”
洛安安說罷,就拿着含羞草走了,留下蘇媽媽跟阿布面面相窺。
而蜀香樓外,太子府的人已經等候多時,想必是百里玄燁報她名諱時還說了別的,太子府的人見到她也甚爲客氣。
躬身行禮之後才道,“安夫人,我家太子有請。”
“我知道。”洛安安淡淡的應了聲,“走吧。”
“夫人請。”太子府的人客客氣氣的,洛安安便也客客氣氣的點了點頭,這纔跟着一同去了太子府。
而此時的太子府,已是人滿爲患。
皇上雖未能來,但皇后卻領着宮裡的一衆御醫都來了。
此刻御醫們將百里玄燁的房間都快站滿了,可對於他的毒,卻是絲毫沒有頭緒。
毒瀾,哪是這些人隨隨便便就能解了的。
皇后坐在百里玄燁房間外的院子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這可怎麼辦?還是沒有起色嗎?太子之前說要去請的人呢?可請回來了?”
她這邊急急的問話,就聽院外傳來厲聲通傳,“請回來了請回來了!安夫人,這邊請。”
太子府的小廝慌忙將洛安安領進了院子,一進門,就被皇后喝了一聲,“還杵在哪兒做什麼!還不救人!”
洛安安算着時間,百里玄燁應該還能撐一會兒,於是乎衝着皇后微微欠身行了禮,“民女見過皇后娘娘。”
“不須你見過!趕緊救人!”皇后急壞了,就差沒親自上前拽着洛安安進屋去。
可洛安安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衝着皇后眨了眨眼,“皇后此刻,是在求民女救人嗎?”
她臉上帶着淺笑,眉眼間盡是得意。
求她救人,居然還是這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拜託,誰會吃這套。
眼見洛安安如此得意,洛霏月在一旁忍不住怒喝,“洛安……安夫人!太子可是在你蜀香樓外出的事,若太子有事,你以爲你蜀香樓逃得掉嗎?!”
洛霏月差一點就要喊出洛安安的名字了,好在關鍵時刻止住了,雖惹來皇后詫異的眼神,但好在終是沒能引來懷疑。
哪知洛安安卻是無所謂的一聳肩,“太子是不是在蜀香樓外出的事兒,民女可不敢確定,若是太子妃高興,說太子是在我蜀香樓內出的事兒也行,不是嗎?咱們蜀香樓,不過就是個煙花之地,沒了就沒了,可太子殿下……”
那可是一國之儲君,未來之帝王。
百里玄燁若出了事,最先受到連累的,還不是皇后跟洛霏月?
所以,洛安安根本就不需要慌什麼。
“你到底怎樣才肯救人!”一旁,皇后壓低了聲,仿若是在按捺着自己的怒意。
洛安安衝着皇后溫柔一笑,“皇后娘娘是想求民女救人?”
那個求字,可以加重了音量。
皇后自然是聽出了洛安安的意思,雙眸覆上了一層寒意,卻是忽然露出一抹淡笑,微微點頭,欠了欠身子,“是,安夫人慈悲心腸,還請安夫人救救太子殿下。”
吶,這纔是求人該有的態度。
洛安安見好就收,欠身回禮,“皇后言重了,民女自當竭盡全力。”說罷,這才揚着笑,步入了太子的房間。
看着她的背影,皇后臉上泛起一層陰鬱,“月兒啊,本宮怎覺得,這安夫人,眼熟得緊?”
洛霏月站在皇后的身邊,未曾回話,只是臉上的陰鬱不比皇后淺。
那張臉,與麟王妃的一模一樣,她又豈會認不出來。
她也不是傻子,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可疑之處也能猜出來幾分。
這一出真假洛大小姐的戲碼,演得還真是盡興。
可不管是真的洛家大小姐,還是假的洛家大小姐,凡是要與她洛霏月作對的,終究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想到這人,洛霏月的嘴角微微掠起一抹冷笑。
是呀,她能讓洛家大小姐死上一次,自然能讓她死第二次,第三次!
洛安安推門進了屋,被屋子裡一羣年邁的御醫給嚇了一跳。
見到洛安安,那些御醫也一個個迎了過來。
“這位就是,安夫人?”
洛安安尷尬的一笑,點了點頭。
只聽其中一位御醫道,“太子身中具體,我等束手無策,不知安夫人可有醫治的兩方?”
這般問,自然也是想學習一下如何解這其毒。
哪知洛安安從衣袖中拿出那幾棵含羞草,衝着那幾位御醫一笑,“良方沒有,不過是有些偏方罷了。”說着,便將含羞草交給其中一名御醫,“煩請將此草碾碎。”
“好,好。”那御醫接過含羞草,立刻拿過一旁臼子將其碾碎。
洛安安便將碾碎了的汁液塗抹在了百里玄燁的傷處,剩下的,就掰開了他的嘴,倒進了他的嘴裡。
然後……毫無動靜。
等了一會兒,有御醫開了口,“這……怎麼沒反應啊?”
“又不是仙丹,豈是吃進去就好了的?”
“恩,也對,那再等等。”
一旁的御醫們小聲對話起來,洛安安坐在牀邊,卻是漸漸有些不安起來。
其實說到底,她都還沒確認過百里玄燁到底是不是中的毒瀾對不對?
那萬一,昨晚刺傷了百里玄燁的人,跟刺傷了阿布的並非同一批人,百里玄燁中的也不是毒瀾,那……她給百里玄燁服了含羞草,豈不是等於變相的送了他一程?
這樣想着,洛安安不由的站起了身子,內什麼,大事不好,先走爲妙。
心中忐忑,面上卻依舊是波瀾不驚,“太子過會兒就會醒,我還有事,此處就交給諸位了。”洛安安淡笑着說道,這才轉身,準備離去。
可還未等她走到門口,就聽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嘔吐之聲。
洛安安回頭看去,就見百里玄燁竟是吐了一大口黑血出來!
昨晚阿布可沒有這種個表現啊!
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