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開心,朕想走!”張由鬆故意做出要走的樣子,十分冷淡。
“皇上!皇上!”張貴妃急急忙忙地往前跪着走路,攔截了張由鬆,雙臂一環,抱住了他的小腿,哭着說:“皇上,皇上,您不能走啊,不能走!”
“爲什麼啊?”張由鬆見她哭的樣子,可憐可愛的,真不想惹她了,可是,也很想知道,她對自己能在意到什麼程度,都說深宮怨女狂,看她能夠怎樣癡迷。
“麗華不能沒有皇上啊!”她的雙手,緊緊地抱着皇帝的腿,生怕他立刻就走。
“怎麼不能沒有皇上啊?去,你說的什麼話啊,好象朕要馬上不在了似的,喂,張貴妃,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張由鬆繼續責怪道。
“呀,皇上,萬歲爺,臣妾不是這意思,不是,臣妾是說,臣妾喜歡皇上,很想看到皇上能在自己身邊!”她發覺皇帝在挑剔她的話,嚇壞了。
“哦,原來如此,好了,朕不計較你了,起來吧,”
“皇上。”
“起來。”
“嗯。”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用手揉着眼窩兒,一種小女人的溫柔可憐,好象一個棄婦的掙扎。
張由鬆也沒有心情急急忙忙地做事,這幾天夠煩亂的了,處理善後工作,涉及到太多的人,分寸很難把握,而早幾天和李香君的春風幾度,耗費了太多的龍馬精神。所以,他想多多逗樂。
信步出來,在宮院裡遊逛着,冬天的江南,依然有江南的味道,寒風不度長江岸,江南的冬天,怎麼着都有種溫暖的滋味,讓張由鬆感到了自然的奇妙。因爲宮廷裡的辛勤勞動,有很多四季常青的花草樹木,裝點着壯麗的皇宮庭院,天空遼闊萬里,沒有一點兒煙霧,這樣晴明的天空,是現代社會根本難以想象啊,好象天太低太低,低得你觸手可及!那種深邃的淺藍色湖泊之水,汪着一種虛幻,令人癡迷不悟。
“皇上?”
“皇上?”幾個來往的宮女,急忙對皇帝跪拜,又飛快地逃了去。只是逃開以後,又對着皇帝偷偷摸摸地張望,眼睛裡流露着仰慕。
遠處,也有宮女走過,對皇帝行注目禮,或者藉機逃開,張由鬆走過幾個宮院,有少數宮女急忙拜見,多數的都躲避,但是,無論哪一種情況,自己都是注目焦點,那些女子的神情,好象拿了幾張彩票到了開獎日的貧窮彩民們面對搖獎機的崇拜和神往。
皇帝就是宮廷的神。
張由鬆發現,他剛穿越而來的時候,許多宮女的眼神不是這樣的,很多不是恐懼就是鄙視,恐懼的象遇見了一頭惡狼,鄙視的好象面前一個多麼不堪的流氓,而現在,這一切都改變了,他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神聖,偉人,大家對`他崇拜,嚮往,他非常敏感到這種變化,也非常享受。
“唉,我們的命好苦啊!”一個宮女的聲音,充滿了嘆息,來自於一處宮殿的走廊下。隔絕着一蓬綠樹,看不清人影兒。
“是啊,我們的命都苦,沒有辦法,生來就是這樣的嘛。”另一個宮女說。
“其實啊,姐姐,您的命比我們都強多了呢。您好歹還得到過聖寵,我們呢?嘿嘿,不怕您姐姐笑話,我們還是正兒八經的秀女入宮呢,可是啊,皇上的面兒倒是常見,問題是,皇上根本都沒有對我們正眼瞧一下!”
“去,皇上?皇上就是天上的神仙,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夠想起你呢,其實啊,還是你們好!”
“嗯?”
“你看,妹妹,你們沒有得過聖寵也就算了,不知道其中的滋味,也可以不想,一旦得了其中滋味啊,妹妹,咳,我的好妹妹,你不知道啊,真把人難受得。”
“噓!姐姐,你說,能有多難受啊?我怎麼不太覺得啊?雖然有時候吧,也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但是,一整天干這活兒忙那事情,夜裡睡得死豬一樣,也就不覺得呢。”
“難受得,生不如死!妹妹,”
“姐姐,你再說得清楚些,到底啥是生不如死?”
“我?你!去,跟你說也說不清楚,你個小童子雞!不懂得的。”
“呀,姐姐,我們是不能跟您比呀,您自己說的,南京城外秦淮河,河上神仙賽嫦娥。嘻嘻,您見過大世面兒了。”
“呸,你個死妮子,你敢笑話我?看我不捏你的嘴縫了!叫你再胡說八道!”
“不敢了不敢了!”明顯有動作,兩個女人在鬧着。
張由鬆聽着聲音,已經斷定是婉哥兒,這個風月場出來的丫頭,果然花心啊。
其實,人人都有花心,只要有條件有機會,都想浪漫一回的,想了想,張由鬆咳嗽一聲。
“誰呀?裝模作樣的,一個小騾子打什麼大馬的鳴兒?去!”那邊,兩名宮人從樹影后面出來了。一出來,帶有怒氣的兩張俏臉兒頓時僵硬了。
“嘿嘿,婉哥兒,你們兩個在這兒八卦什麼呀?朕可都聽見了!”張由鬆陰沉着臉兒故意說。
“呀!皇上,萬歲爺!”倆人嚇得跪在地上,半天也不敢大聲出氣。
張由鬆在婉哥兒的臉上摸了一把:“婉哥兒啊,本來,朕還要緊着你伺候呢,現在,你敢說朕是什麼小騾子什麼,朕不高興,推辭五天,哦,還有你,你一個小宮女,真不知道人生的滋味,也太遺憾了,既然你想品嚐下,婉哥,你給朕記住,那天帶她一起去見朕!”說完,張由鬆扭頭走了。
其實這倆妞兒怪有趣的。張由鬆哪會跟她們計較?只是逗着玩兒,畢竟,婉哥兒能夠釣到皇宮裡來,還花費了不小的心思呢。
回到了張貴妃的宮院裡,卻聽一羣宮女的聲音:“娘娘啊,別生氣啊,別哭啊,哭壞了身子骨,誰能替您啊?”“是啊,娘娘,您得珍重啊!”
張貴妃的聲音,“我真想,這樣活着有什麼意思!沒意思!”
“娘娘,看你又說胡話了不是?皇上今天還來你這兒呢!”一個宮女趕緊安慰。
“可是,皇上生氣了,生氣了,扭頭就走了!”張貴妃說着,嗚嗚哭了。
宮女在勸,張貴妃在哭,宮院裡亂成了一團糟。
張由鬆在門上敲敲,咳嗽了一聲。
“誰呀?”
“是朕!”
“啊,皇上來了!”宮女們一陣驚呼,紛紛跪了。
“都起來起來,”張由鬆進來,看了看形勢,笑了:“貴妃啊,你這臉上亂七八糟的,莫非在畫畫兒?”
所有的宮女看看,確實見貴妃的裝花了,紅色醃脂塗滿衣領,很是可笑,卻又不敢笑,張貴妃見皇帝回來,心情好了一大半,立刻告了罪,趕緊去洗臉兒。其餘的宮女人等,也都知趣地離開。
躺在玉牀上,一層層蔥白剝開,露出了雪嫩之物,一襲棉被遮掩,張由鬆將其包攬在懷,細細地撫愛。“皇上,萬歲爺,今天,您真的生臣妾的氣了麼?”
“沒有,我逗你玩兒的!我到外面兜兜風嘛。”、
“呀!皇上,您真是好皇上,好脾氣,臣妾就知道,您不會生氣的!”
“可是,你哭什麼啊?”
“我?臣妾是,是想您呀!”說着,她將頭埋在他的胸懷裡,再也不敢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