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空氣,在火爆的剎那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滿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覷。無數的大白眼睛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遲疑了很久,樑老大才如夢甦醒:“夫人,您說什麼?”
南華夫人突然住嘴,半天不語。
樑老大又問韓成:“喂,你聽清了沒有?夫人說如果我釋放了這小子,她就答應我,是嗎?”
韓成顯然是夫人的親信,於是,他猶豫了再三,看着夫人,就是不答聲。
“既然夫人沒有說什麼,咱們就將這小子剁了吧!”韓天平冷笑着,作勢將匕首再次向張由鬆逼迫。
“住手,別動他!”南華夫人已經熱淚盈眶。
“哈?夫人,你幹嗎救着小子啊?”樑老大有些奇怪,但是,骨子裡透着得意:“夫人,我不緊想殺他,還要將他帶領的隨從一個不留地殺光!還有,他帶的那個女人,也要留在這裡,隨意我的兄弟們娛玩,哈哈哈哈。夫人,如果你答應我,我樑老大就發誓,放了這小子。”
南華夫人的臉紫漲通紅,有着難言的尷尬和憤慨,但是,有嘆息一聲,有着無窮無盡的哀嘆,咬着嘴脣,她說道:“嗯,你放了他吧。”
“你答應了?嗯!可是,一個月以後`!”南華夫人的臉上,引起紅一片,幾乎滴出血來。
“好,少等了三個月,可是,夫人,他的隨從,大約十幾個吧,我樑老大還是要殺的。”樑老大狡詐地說。
其他幾個匪徒,也都露出了奸笑。
“不要吧,都放了吧?”南華夫人哀求道。
“可是,夫人,這不能白放吧?您是佛爺的門下,想要普渡衆生,可是,您想想啊。這總不能白放吧?”樑老大已經將刀放下,臉上露出了癡迷不悟的神色,被眼前的美色吸引沉醉了。
“你放一個是放,放幾個也是放,爲什麼不全部放了?”南華夫人生氣地說?
“夫人,你讓我等三年,我已經等了兩年零八個月了,您讓我再等一個月?爲什麼還等啊?”
“你?”
“夫人,如果你能夠今天答應我樑嘯天,我幾答應你,馬上釋放了他的隨從。”
“這!”南華夫人的臉上,已經淚如雨下,猶豫了很久,她嘆息一聲,果斷地點點頭。
“那好,你走吧。”樑老大撤了刀,對韓天平道:“喂,你去,讓兄弟們把他送走,還有他的隨從,注意,是男隨從,那個漂亮的小妞兒,不能放,剛纔,我答應夫人的是男僕們!”
南華夫人大驚:“樑嘯天,你不是欺騙人麼?”
“嘿嘿嘿,夫人,我樑老大,怎麼算是欺騙夫人呢?您明明答應的,”
“你。樑老大,既然你要做好事,乾脆將那女的也放了吧!”南華夫人無力地說。
“那,夫人,除非您答應我,現在就與我成親!”樑老大的眼睛,已經叮在夫人的脖子下面,嘴裡的哈啦子已經開始流淌成河。
“你!你!你胡說八道!”南華夫人憤怒地再次波濤起伏。
“哈哈哈哈。夫人,您別生氣,您生氣了,把身體氣壞可怎麼着?我樑某人可是守着信用,硬碰硬地等了你兩年零八個月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樑某人可怎麼活?”
“你,那你就去死啊!”南華夫人突然爆發了。
“死?嘿嘿,難道夫人要將你韓家莊的所有人等,也包括您的十歲大閨女也一起陪葬了?”樑老大邪惡兇狠地說。
南華夫人的臉上一悸,露出了極爲痛苦的表情,看了看張由鬆,看了看韓成,有着無限的煩惱和不甘,終於點了點頭:“好,你將那女子也釋放了,”
“那麼,夫人,你是現在就答應和我樑嘯天成親了?”樑老大把握着鋼刀的手都在顫抖,那些堅硬而黑色的鬍鬚,更是快樂地條約着,一時間,嘴裡的口水,嘩嘩譁大河奔流。
夫人的目光堅定而冷淡,好象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只是那雍容華貴的氣質,姿態,在無聲無息地沉默。
“好了,夫人不反對,就是答應了嘛,大哥!”韓天平獻媚地對樑嘯天說。
“嘿嘿嘿,哈哈哈,好!”樑嘯天大喜,立刻將刀扔掉了,也吩咐其他人將匕首收回腰間,然後,上前在南華夫人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巴掌,見她沒有反應,沒有躲避,自然更是興奮:“好了,聽到沒有,南華夫人說了,她的話,也就是我樑老大的話,去,把那些人都能放了,把這傢伙放了,把那些男僕人放了,那個女的嘛。”他故意停頓了下,一面看着南華夫人的臉色,一面對着韓天平使喚了使眼色,大聲道:“也放了!”
韓天平立刻大聲地答應一聲,上前來,指着張由鬆:“好了,我們夫人大發慈悲,饒恕你不死,還不趕快滾蛋?”
張由鬆也不和他們計較,立刻出來,他纔不相信這幫傢伙的鬼話呢,特別是關於釋放寇湄兒的對白,充滿了玄機,他立刻就能聽出來。
“慢,我有話要和這位大官人說。”南華夫人突然說道。
“也好!”樑老大猶豫了一下,爽朗地答應了:“你們都聽着,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絕對不能和夫人對着幹,誰要是惹了夫人不高興,朕,嘿嘿,朕,皇帝老子是不是稱爲朕啊,哈哈哈,朕就賞他一刀!以後,讓他永遠不能人道!”
在屋子中間樑老大等歹徒的注視下,張由鬆跟隨了南華夫人韓成等出來,一直向另外一處地方走去,園林婉轉,樹林叢叢,轉眼就走了不見,韓天平看着他們的背影,尤其是南華夫人那勻稱華麗的臀部,笑嘻嘻地說“大哥,恭喜恭喜啊,可是,夫人對那個傢伙是不是……”
“嘿嘿,放心,沒事兒的,夫人麼,她敢怎樣?難道,她的閨女不想活了?難道,這韓莊的幾百莊客都不想安生了?放心,她是個心腸極好的女人,不會有事兒的,至於那個傢伙吧?呵呵呵,兄弟,你相等太多,她只是不想叫咱們砍了他而已,莫說看中那小子,就是老子,人高馬大那個東西更大更壯更威猛的,硬是等了兩年零八個月啊。這女人,真是個好女人,”樑老大得意洋洋地打了一個呼哨:“今天晚上,我們兄弟不醉不歸。”
“大哥,您要是醉了,可怎麼入洞房啊?”幾個傢伙嘻嘻哈哈地說笑着,異常邪惡。
“喂,大哥,其實,那個跟隨的小娘兒們真心不錯啊,和南華夫人有得一拼呢!”韓天平流着口水說。
“嘿嘿,沒事兒,等今夜哥入了洞房,你們就動手,不管他們走到哪裡,都給老子抓回來,南華夫人是我的,這個小妞兒嗎,看着鮮嫩可愛,水靈靈的,好象是個雛兒,那,大哥就辛苦辛苦,再開一回墒,然後,兄弟們輪流上!哈!”
就在歹徒們興高采烈,躍躍欲試的時候,張由鬆已經被領到了一處地方,茂密的樹林和竹子遮掩了大半的入口,簡單而高雅的佈置裡,顯示着女主人那清幽的志向。“請,這位大官人。”
兩人坐了,韓成就在一邊,南華夫人嘆息一聲:“大官人,你到底是誰?可否告知奴家?”
“夫人,鄙人就是個絲綢商人嘛。”張由鬆看看韓成,已經將臉扭向別處,看看南華夫人,她也羞澀地緋紅了臉,只是,因爲剛纔的憂傷,梨花帶雨的,有着別樣的美麗。
“唉,大官人,您說實話吧,奴家還指望您來拯救我韓莊的老少性命呢。”夫人焦急地說道。
韓成插話道:“這位大爺,小得看您的隨身僕人,都不是普通人等,相比,大爺一定是高官名宦,或者皇上的私訪官員,再或者,是哪家的王公,如果大爺是的話,請拯救我韓莊老小數百口人的性命!”
“這個?”張由鬆實在想不到,這裡居然有如此嚴重的事情,反正,早就看出來,這裡大有文章,但是,問題太過複雜了:“夫人,韓成,你們講講,樑嘯天什麼的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