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決戰

當然,說是不遠,也過了兩年的時間,這兩年,發生了許多事,清風社這邊,龍飛雲終於結束了與三名女子複雜的**關係,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與陳薇正式結婚,這也意味着陳薇成爲清風社的第一夫人。另外兩位女性當然也不算失敗,陳美麗繼續走着自己的明星路,星運一路暢通,李雲芸已經正式作爲清風社娛樂事業的總管這個新身份加入了清風社,當然,她們不會再和龍飛雲那麼親密無間了。龍阿曼則到學校開始自己的學生生涯,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假如這是一個言情故事,那已經可以宣佈故事有了一個皆大歡喜的完美結局,然而這並不是,所以還要繼續說下去。

清風社在這二年內進行了許多改革,各分社分部的權力被大量削減,集中到總部中來,爲了使那些頭頭們閉嘴,減少改革的阻力,大多數的頭頭都被提拔到總部而來。尤其是中層頭目,龍飛雲在試圖對那些分社和分部動手時,往往繞開那些大頭頭,直接提拔那些中層頭目甚至更低層的頭頭。雖然給的職位並不會太高,但是總部和分部分社的權力威望大不相同,尤其是在這幾年來,各大分社分部的實力進一步被削減,權力將最終集中到總部已經成了大勢所趨。誰都已經看到了這一點,何況,假如不這樣做的話,自己的屬下也會投奔總部,自己將被架空。

在這種狀況下,投奔總部就成了最好甚至說唯一的選擇,當然,這只是日後總結時那些人心裡說的話,在嘴裡,他們最常說的就是要效仿上層。

不錯,上層,當年的五大理事,分社的老大,都已經放棄了自己的位置,進入到總部做事,就好象實力最強的張子丹,也已經辭去或者說取消了東都理事的位置,開始專心的做那個委員長,當然,委員長也正式成爲了社主的接班人,社團的第二把交椅。陳雲起,劉強等人也不離開,現在已經沒有了五大理事,分社中也只有一些小分社因爲做着清風社的耳目沒有取消,其他都已經取消了。現在的清風社已經形成以龍飛雲爲最高頂點,張子丹,陳廣慶,勞邁等人爲第二層,這樣一層層形成金字塔形的大社團組織,再也不復往日鬆散的結構。

在這過程之中,自然很多人失去了權力,總部位置再高,畢竟不如當年做土皇帝那般,但是絕大多數人都順從了,這一來是因爲龍飛雲等人的壓力,另一來也是外部情形也是如此。

這兩年,方龍會和心眼組遵守着和平協議,沒有與清風社開戰,但是這不代表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實際上他們做了很多,方龍會的新會長袁龍這兩年以霹靂手段,將當年鬆散的組織完全改變,形成以會長爲首的強有力的體制,所有不聽從其命令進行改組的組織一律被清除,便是地位僅次於當年前任會長屠方的副會長周新因不聽從改組命令,也被袁龍下令格殺。與之陪葬的還有近千餘人,行動之迅速,手段之殘暴,使世人給這個新任會長一個“屠龍”的名字,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名字,或許與前任會長屠方在改組前夕暴斃也大有干係,不過就算膽子再大的地下週刊也不敢把這種猜疑說出來。此外,大多數人認爲,在他的領導下,方龍會將一統江湖。

對此,所有感到危機的社團都做出了自己的反應,除了清風社之外,心眼組巨道盟也紛紛進行改組,加強總部力量,但是這並不順利。心眼組的改組很快就陷入了危機,心眼組本就是以唐陳黃三家爲中心,輪流執政,而唐家主導的改組一下子就使得其他兩家認爲唐家要永久執政,於是以唐家爲一方,陳黃兩家爲一方的戰爭就開始了,直到現在爲止,近一年,傷亡過千,還是沒有平息的跡象。而巨道盟一邊,本來就是鬆散無比的聯盟怎麼可能一下子接受集中的領導,尤其是方龍會和心眼組的事件刺激外,即便盟主鐵幹並不試圖一下子進行統一,但是反對派也開始對鐵幹動手,雖然有清風社在背後支持,但是鐵幹也只能與反對者相持而已。

心眼組與巨道盟的內鬥其中有方龍會插手,這是無庸質疑的事,任何一方都明白,但是都停不下手來。而兩大社團的內鬥也使得原本平衡的社團界開始變得不平衡起來。目前唯一能夠阻止方龍會或者說方龍會一統江湖的絆腳石只有也同樣完整的統一了內部的清風社,儘管有新國社的聯盟,但是新國社畢竟全在海外,近來也陷入了內爭,無暇顧及國內的爭霸,清風社只能孤軍奮戰,但是以清風社的力量真可以對付霸主方龍會嗎?

龍飛雲不敢說,當年他敢於對抗方龍會與心眼組的聯合,因爲身爲替身,初次上陣,並不明白方龍會的強大,但是當他在社團時間越久,就越明白了方龍會實力的可怕,瞭解越多,膽子越小。但是現在和以前也不一樣了,當初他本來就抱着過一天是一天的混日子的做法,現在卻不同,自己有了老婆,有了所愛的人,再也不是一個人,現在的自己不單要爲自己負責,也要爲別人負責。所以,即便知道強弱懸殊,龍飛雲,或者說方凌志也要拼死一戰。

拼死一戰,但是並不是說要死,爲了這一戰不死,必須要作好一切準備,清風社這兩年來除了集中了社團的管理外,更重要的是增強自己的實力。在經濟上,清風社消化了霍安民的產業,並與五大巨頭合作,有效的擴展了自己的財力,現在的清風社,不單恢復,而且遠遠超出了當年的財力,至少可以打一次大的戰爭。

然而,財力對於清風社只是一個基礎,而且這個基礎是那麼的不牢固,清風社的產業收益很大程度上來自於五大巨頭的合作。但是,這些商人惟利是圖,他們和清風社合作,也和方龍會合作。實際上,方龍會這兩年的財力增加要比清風社還要迅猛,而假如沒有五大巨頭的默許,方龍會也不可能如此的擴張。一旦開戰,五大巨頭肯定保持沉默,當然,能保持沉默而不是站在另一邊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一切,最終還是要靠武力解決,清風社兩年來大肆擴充自己的武裝,但是,還是遠不如方龍會,真的要一戰嗎?龍飛雲現在渴望的是時間,有了時間,他可以擴充自己的實力,有了時間,他可以指望新國社巨道盟甚至心眼組恢復過來,只要有他們的支持,方龍會就不會動手。

但是,方龍會沒有給他這個時間。

宣戰書已經送到了龍飛雲的案頭。

“終於到了這麼一天!”儘管心裡早有準備,但是真到了這一天,龍飛雲還是很感嘆。不出所料,最終方龍會還是選擇了“戰爭遊戲”這一招。

“戰爭遊戲”這是社團戰爭中類似決鬥的做法,具體來說就是在一個沒有第三方的區域進行雙方的戰鬥,勝者爲王,這主要是因爲當年社團中衝突影響正常的社會秩序,而社團在其他勢力壓力下做出的選擇。往往是在大社團衝突中會這樣做,而這次方龍會這樣做,也是爲了防止五大巨頭和警方的反對吧,不管如何,一旦進入市區火併,傷及無辜是難免的。龍飛雲本來也是因爲這一點想象五大巨頭和警方會出面反對方龍會吞併清風社,但是方龍會要求這樣做,就把這點給排除了。

答應了,以方龍會與清風社的實力對比,一看就知道誰勝誰負,不答應,別說五大巨頭和警方會逼你答應,就連自己內部也有可能人心渙散,一個失去信心的社團根本就不是方龍會的對手。

只有一戰,這也是決定兩大社團命運的一戰,清風社輸,則清風社滅亡,方龍會輸,雖然不會滅亡,但是內部肯定大亂,這至少能讓清風社多延遲幾年的壽命,這也是其他社團的希望,畢竟清風社一倒,之後便是自己。

一戰,說不定會有意外呢?

坐在指揮部的龍飛雲卻覺得不太可能有意外,因爲雙方的實力對比太懸殊了。“戰爭遊戲”選擇的地點是一箇中立地帶的廢棄的工業區,原來裡面的那些流浪漢早就被趕了出去,外面有答應作爲中介的各大勢力代表警戒,防止有人進去,之後兩邊的人員進入,做最後一戰的準備。當看到方龍會的實力,龍飛雲倒吸了一口氣。

五千人,居然動用了五千人,雖然是決定勝負的大戰,但是參戰的要求是很苛刻的,一定要實戰人員,一般的人員只會誤事添亂,而且一定要信得過的,不然出現半途倒戈的就麻煩了,更重要的是,家裡不可能不留些力量,所以一般都只會出百分之六十的實力,當然,在清風社這邊已經動用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了。然而,也只是方龍會的一半,而且這還是明面上的,因爲隨時都可以繼續添加兵力。

但是還是要戰。

“戰吧!”這是張子丹說的,平時的謹慎小心不知去哪了。

“戰吧!”這是勞邁說的,再也不見那老邁的神情。

“戰吧!”陳雲起的說法到是很符合自己的個性。

“戰吧!“陳廣慶永遠是好戰的。

社團上下居然都熱血沸騰,龍飛雲此時纔想到,這些頭頭當年也是一路拼殺上來的,平日裡還覺察不到,一旦到了最危急的關頭,還是有股狠勁。

“好!戰吧!”龍飛雲點了點頭。

開始了,規則很簡單,一旦雙方的司令部或者地盤全部被控制,就是失敗者,儘管龍飛雲覺得這個規則有些怪,地盤都被控制了,司令部還可能在嗎?不過,大家的主要目的都是對方的司令部是肯定的,於是,雙方都把重兵安排在司令部前,尤其是弱者。

清風社就是弱者,他們的司令部前就佈置了大部分的兵力,當方龍會的主力接近時,戰鬥就很快就進入了白熱化。

雖然雙方都經過一定的訓練,但是真正打起來,還是和街頭混混沒什麼差別,沒什麼戰術,沒什麼素養,雙方只是一樣,向前衝,見到自己的敵人就開槍或者動刀,最終動手。儘管有一兩位頭頭試圖搞什麼戰術戰略出來,但是一看到手下的那些烏合之衆一跑出去就不回頭了,也無可奈何。不過在實際上,也不需要這樣做。因爲這個工業園區並不大,又很多空地,而戰爭中不允許有超過手槍之外的武器出現,而那些手槍在近戰時效果不大,還容易形成誤傷。所以,雙方的戰鬥往往是以最原始的肉搏,或者確切的說,羣毆展開。

往往是這樣的,方龍會的人進入到清風社的範圍,雙方對峙,再用手槍象徵的開幾槍,隨後便是拿出刀,衝鋒,混戰。當然,那是比較老派的做法。

不過新派的也差不多,方龍會的人進入到清風社的地盤,被伏擊,再打了幾槍後,雙方混戰。老派與新派唯一的區別就是老派象冷兵器的戰爭片,新派象武打片。

這也是讓龍飛雲鬱悶的地方,一開始看到那些人衝鋒自己的熱血也沸騰了一下,以爲會出現什麼戰爭場面,畢竟戰爭都是男人所熱中的。其結果沒想到還是打架而已,這些人除了暗殺,實在不喜歡用槍。

不過,這念頭在龍飛雲看到戰鬥的損失後馬上就消失了。

半小時內,清風社就死了三十人,重傷五十多,輕傷上百,這個傷亡還不斷再擴大,而清風社總共也不過二千多人而已。

這麼多人死了或傷了,龍飛雲不由一陣神傷,儘管說成爲社團也有段時間了,但是很少近距離看到這麼多人在自己的面前死亡,這還只是清風社的傷亡,加上方龍會的會更多吧。這麼多人死了,其中不乏龍飛雲認識的人,此時龍飛雲纔對方龍會和心眼組巨道盟那些戰鬥傷亡數字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這都是人命,這纔是社團的現實。

不能再打下去了,龍飛雲想着,就想宣佈投降,不過,現實走前了一步,陳廣慶衝進來報告,前方已經支持不住,很多人已經潰敗逃跑了,方龍會的人已經到了前面。

果然不行啊,不過也無所謂了,逃跑了也好,龍飛雲笑了笑,接通了陳薇的電話。

“老婆啊!”

“怎麼樣了?”這次的戰爭自然不可能瞞住她。

“看來快結束了。”是啊,一切都快結束了。

“恩……”電話那邊很長的沉默,“我等你回來吃飯,等你!一定要回來!”

回得來嗎?龍飛雲掛了電話,袁龍這個人,一直不會留後路給人,尤其是對於首腦,都是斬盡殺絕,不過,他不殺家屬,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

龍飛雲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等待着,外面傳來了喧鬧聲,那是方龍會的人來了吧,那自己的末日也就快到了,不過,這在幾年前就應該到了吧,當年的自殺沒成功,延緩到今天,已經算得上不錯了,每次都是不想死而不得不死,這或許就是命運吧,一個冒牌貨的命運。過去的往事一幕幕在面前過去。

“子丹啊!”龍飛雲看着身邊的張子丹,他作爲第二號人物,也逃不了吧,所以臉色也是蒼白,這個時候,他忍不住很想把真相告訴他,反正也活不了了。

“怎麼了?社主!”張子丹還是很冷靜,雖然有些發抖。

“其實,我……怎麼沒聲音了?”話到嘴邊,龍飛雲突然覺得奇怪,外面怎麼沒聲音了?

是的,一片寂靜,剛纔喧鬧的聲音都消失了。

對於這個問題,張子丹也無法回答,想了一會,站起身來,和陳廣慶一起出去看看情況。

莫非是黎明前的黑暗?不對,應該是暴風雨前的寂靜,不過沒必要這樣作秀吧,或者?我們勝利了?這可能性……不太可能吧。

“社主,我們勝利了!”

“啊!”龍飛雲擡起頭,面前是張子丹興奮的臉,莫非是太絕望的幻覺?

“一個小隊把方龍會的總部滅了!袁龍等人都死了,我們勝利了!”

是真的?龍飛雲覺得太意外了,不過,這應該高興纔對,總部被滅,袁龍被殺,不單意味着戰爭的勝利,也意味着方龍會羣龍無首,現在戰場上這些人都是方龍會的精華,但是隻怕此時的他們更想的是怎麼回去爭奪主導權吧,就算有袁龍的死黨想報仇,但是此時那些中立裁判的人也會介入了,怪不得戰場一下安靜了。我們得救了。

只是,他們怎麼勝利的?方龍會的總部也佈置了無數人防守,比清風社的總部防守嚴密纔對。就一小隊人,怎麼突破得了這個防線?

“不是社主你佈置的嗎?”張子丹奇怪的看着龍飛雲,“一直潛伏在方龍會後方的地下,直到最後他們鬆懈時纔出動,真是一步好棋。”

確實是一步好棋,利用規則中沒有要求對場地檢查的漏洞,實在象我做的,但是這確實和我沒關係啊,但是怎麼會?這或許只有見到那些人才能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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