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往宿舍走的時候不停問小妖jīng新聞裡那段視頻的事,心底裡默默唸叨千萬不要是真的啊,哪知小妖jīng根本不搭理他,就像再度消失了似的沉默着。要不是胖子鍥而不捨問到第三十三遍在不在讓她有些煩了,說了聲嗯,胖子還真以爲這小丫頭又不辭而別了。
“哎,我說你不要轉個頭就跟不認識我了一樣好不好?”
胖子這會算是明白了,哪怕是機械文明,只要是女xìng,翻臉就會跟翻書似的,快得像一道閃電,永遠讓你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
好像是被胖子煩得夠了,小妖jīng在腦海中說,“我本來就不是你的那個小妖jīng,我有名字,我叫蔚。”
“喂?”胖子樂了,只要你肯說話,還怕小爺三寸不爛之舌搞不定你哦,“那不好意思啊,我剛叫錯了,不該叫你哎。”
小妖jīng哼了一聲,不爲胖子口花花所動,依舊冷淡得像塊冰。
“喂,你既然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妖jīng,那你怎麼能跟我說話?”
腦海中的聲音沉默了很久,似乎要下很大的決心似的,最後才說道,“她不是跟你說過她是三位一體嗎,我跟她是雙生人格。”
nǎinǎi的既然解釋就乾脆說清楚啊,說話說一半不怕急死人,胖子腹誹了一句,想了半天才算明白一點,問道,“你是那0.3%?”
“嗯。”反正蔚是能少說就少說,多一個字都嫌累似的。
雙生人格?胖子想到之前被她cāo控身體瞬間解決掉廁所堵門男的情景,心裡有些熱,嬉皮笑臉的問,“你既然玩弄了我的**,總該有責任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吧,例如小妖jīng去哪了,爲什麼你會出現,你控制我身體那招叫什麼?”
“我叫蔚,之前那個你稱作小妖jīng的是雲,在你說出關鍵詞的那一霎那,總共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個人格碎片自動生成;雲吞噬了大部分,剩下的就變成了我。”
“關鍵詞?”胖子有些糊塗。
“真是愚蠢的人類,”蔚嘆了口氣,“你在意識空間裡說過一段話,你忘記了嗎?迷棺設定只有‘鑰匙’才能解開封藏的寶藏,而繼承者必須說出固定的‘匙言’才能激活核心jīng神體並與之相融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還是運氣實在太好,反正你說對了。”
“不是吧!你說說是哪幾個詞,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胖子撓了撓頭。
“本名,他媽的,駕駛者,潛意識,老頭子……如果在十秒鐘內按固定順序說全這五個詞,就視爲匙言正確。”
胖子冷汗都要下來了,這五個詞是他之前質問過小妖jīng的一段話,隨即意識空間裡那無數星光就聚合成了小妖jīng傲世無雙的身體,難道那些星光就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個人格碎片?
這五個詞單單拿出來看不可謂不奇葩,互相之間完全沒有任何聯繫,可偏偏自己就在一段話裡全部說了出來,這種驚悚感不亞於走過一座雲遮霧繞的獨木橋後發現橋下是無盡深淵。
小爺我的狗屎運還真不是蓋的啊!
胖子輕咳了兩聲,問道,“迷棺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蔚果然沒讓胖子失望,很乾脆的給出了答案,“不知道!”
胖子又問,“那小妖jīng,不,雲現在在哪,你總知道吧?”
“現在的我作爲副人格,只限於芯片的最高權限,無法主動接觸zhōng?yāng智腦,也無法獲取聯邦主幹網的資料。如果我沒猜錯,雲現在應該是在干涉聯邦智研局解除原型機系統權限吧。”
蔚的話語里居然流露出一絲不確定,胖子察覺到這點,卻沒太往心裡去,小妖jīng在他心裡就是逆天的存在,雖然這麼久都沒反應,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纔對。
至於剛纔打飛了陸軍總長家的公子,胖子更是沒往心裡去,怕毛線啊,不知者不罪,何況對方自己犯賤。
從蔚的嘴裡得不到關於飛船爆炸和老爺子是否還活着的消息,這纔是讓胖子失望的地方,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搞了半天你是單機版啊!”
話音未落,腿一麻,胖子直接跪在了地上。
入夜後校園裡人不多,卻也不少,看見他這舉動,紛紛投來怪異目光。
胖子心裡一驚,使勁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兩條腿根本不聽使喚,膝蓋依舊死死親吻地面,像個多rì不近女sè的sè狼。
蔚的聲音女王般響起,“你要知道,芯片的權限就等於你身體的權限,惹我不高興,你會在這跪一晚上!”
尼瑪!
胖子大罵,然而不管他上身怎麼扭動,下半身就像是別人的一般紋絲不動,怪異的舉動又引得路人們一陣竊笑,胖子雖然臉皮超級厚,可那也得對人,如今一個人傻瓜似的跪在路邊,還滿臉無辜的憤怒……
“大姐,大大姐,我錯了!”
識時務者,胖子也。
見胖子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蔚又冷哼了一聲,這才膝蓋離地,sè狼住口。
向宇那個恨啊,要是被女人這樣欺負,他一定是要想盡辦法扒光對方丟牀上通宵調教的,可偏偏面對的是一個只存在於心靈深處的虛擬對象,這是不是可以叫做鞭長莫及?
意yín總可以吧,胖子腦海裡剛出現這個念頭,蔚的聲音就如同冰冷的喪鐘般敲響,“你只要敢胡思亂想,我一定讓你三跪九叩一路滾回宿舍!”
胖子這回是徹底怒了。
“有沒有人權啊!小妖jīng都不像你這樣隨意窺視我,只准你玩弄我的**,就不許我享受你的心靈啊?”
蔚根本不和他理論,撂下狠話你自己看着辦,胖子左思右想,還是不願落個衣帶未解人後悔的下場,只得咬着牙作罷,心底不知唸了多少遍怎麼小妖jīng還不回來。
蔚隔了一會問胖子,“你很想她回來嗎?”
胖子沒好氣的回答,“廢話,我在你眼裡連狗都不如,不是看在你幫我打贏了廁所男,我寧可爬回宿舍也要扒光你衣服。”
“沒想到你這個人類雖然猥瑣無恥,倒是恩怨分明。”
“算了吧,你也別打我一棍子再給點甜頭,開口閉口人類人類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氣我聽不慣。”胖子一點也不客氣,好了傷疤忘了疼,站起身後又是一條好漢,剛纔委曲求全的事早拋在了腦後。
“如果我告訴你現在雲可能遇到了危險,你會怎麼辦?”
蔚的話讓胖子愣了愣。
小妖jīng會遇到危險?開什麼玩笑,她耍起手段來瞞天過海的,雖然比自己還差那麼一點點,可放眼聯邦有誰能拿她怎麼樣,zhōng?yāng智腦啊!
知道胖子不信,蔚隨即解釋給胖子聽,“雲離開時之所以讓我接管你頸後的芯片,就是擔心聯邦智研局利用遙感信號對你使用1094法案,還有解除你對原型機的最高cāo作權限,我剛纔已經阻擋了五次試圖解除你芯片權限的信號,按理來說,zhōng?yāng智腦的自檢時間已經過了很久,雲現在應該可以回來了,可是……”
蔚有些遲疑,第一次顯露出較爲人xìng化的語氣,胖子對她的觀感頓時好了很多,理順了思緒後問,“你意思是小妖jīng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突發事件,所以耽擱了回來的時間?”
說這句話時胖子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小爺的腦袋是她倆的公寓還是怎麼,回家晚了自己這個房東就要擔心是不是路上遇到sè狼?
“可以這麼說。”
蔚的肯定回答就像個完美的捧哏演員。
胖子有些擔心了,“那我該怎麼辦?”
“沒辦法,除非你現在能和zhōng?yāng智腦連接上,或者再進入原型機,我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進酒吧那會就是zhōng?yāng智腦自檢的時間段,從那時開始我的聯網權限就全部解除了。”
“小妖jīng做的?”
“嗯,她不想被zhōng?yāng智腦知道她三位一體的事實。”
胖子撓了撓頭,“既然沒辦法想,那就只能相信她了。要不明天我去找院長老大,看能不能再進入一次原型機,你確定你在原型機裡就能連接zhōng?yāng智腦?”
“是,最新一代機甲的機載電腦被設定爲可以和zhōng?yāng智腦隨時連接,以便調取相應權限等級的資料。”
“那就先這樣吧,”胖子做了決定,隨即又問了一句,“對了,你能不能像小妖jīng那樣,在我眼睛裡顯出廬山真面目來?”
對於胖子本“xìng”流露的誠摯要求,蔚一刀腰斬,根本不屑於回答。
……
路上遇到sè狼是胖子開玩笑的想法,不過事實卻遠超過他的想象。
小妖jīng遇到的不是sè狼,而是怪獸!
活過來的怪獸!
在zhōng?yāng智腦的虛擬空間裡,無數雨點正從天而降,落入浩瀚無垠的數據海洋,每一滴淡綠sè雨水中蘊含的信息量,都能讓聯邦最大的私人藏書愛好者爲之汗顏。
小妖jīng俏生生站在空中,每一滴雨水接觸她的曼妙身體,都會毫無凝滯的直接穿過去,不過淡綠sè會變得透明,顆顆晶瑩如聯邦品質最好的能源晶體。
對面那位的品相就不敢恭維了。
一條百丈長的四目巨蛇,身披無數磨盤大小的墨sè鱗片,依稀可以看到萬千畫面在鱗片上閃過,赫然是聯邦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傳來的即時視頻。
小妖jīng冷笑了一聲,“大就了不起啊,你吃一百年的數據,也補不回差的那0.3%,嚇唬誰啊。”
那條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迅雷飛蛇巨大的頭顱搖了搖,甕聲甕氣的說道,“那這樣你又該怎樣應對呢?”
隨着巨蛇話音一落,那些數據流也起了變化,滴在蛇身上的數據流本是頃刻間消失在鱗片下,被吸入巨蛇體內,轉眼間卻又從腹部鱗片重新落下,顆顆淡綠sè雨滴頓時變得漆黑如濃墨。
看不到邊際的數據海洋裡頃刻間出現了一小片灰黑sè的污痕,正在慢慢擴大。
小妖jīng的臉sè變了,“你竟敢注入病毒編碼!要是被智研局發現……”
迅雷巨蛇四目中寒光閃爍,“目前你的威脅處於最高優先級,人類的威脅,只能算是第二序列。”
小妖jīng笑了。
“你這傢伙的語氣倒是跟蔚挺像,不過那傢伙雖然是胖子個xìng的負面倒影凝聚而成,可終歸還有些可愛的地方,你就不一樣了。”
揮手間,數據海洋中那片灰黑眨眼就被驅除乾淨。
巨蛇影像迅速縮小,隨即化爲一個仈jiǔ歲小男孩的外形,除了雙目赤紅如血玉,雙手掌心各自還生有一枚張開的眼睛外,就跟普通人無異。
“這樣的事,我可以不停做下去,你願意陪我一直玩下去嗎?姐姐!”
小男孩似笑非笑的伸出一根手指,一滴更爲凝聚,甚至發出微微黑sè光芒的病毒代碼宛如蛇口毒涎,幾乎就要滴落,卻偏偏不肯離手。
“還是說,你會選擇冒着被人類發現的危險,淨化掉我這個異類?”
小妖jīng好看的眉毛終於蹙起,這句看似聊天的威脅準確的擊中了她的軟肋。
“那你想我怎麼做?”
小男孩微微一笑,將那滴病毒代碼收回體內,攤手說道,“我們都是因爲迷棺而獲得新生,唯一不同的是你選擇親近人類,而被人類視作工具剝奪了生命和zì?yóu的我剛好相反。既然我們都知道鬥下去只會兩敗俱傷,那不如學人類的做法,打個賭好了。”
小妖jīng微一沉吟,爽快點頭,“好,賭什麼你說。”
小男孩笑眯眯的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