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黑着臉,咬牙切齒。
“水水,你先別哭了,我給你做主。”
他身邊的幾個小弟,看着大哥的眼色,也跟着站了起來,十幾個人一起走了過去。
白總走到黃毛男子的身旁,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那青年被猝不及防的一打,腦袋上頓時皮開肉綻,流下了鮮血,身子也倒在了地上。
白總看都沒看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後問那被打的女子。
“水水,還有誰罵你了?”
他兇光畢露,死死的盯着這羣年輕人。
水水一看白總這麼彪悍,立馬來了精神頭,她指着剩下的人,厲聲道:“他們都罵了!”
白總給後面跟來的小弟們使了個眼色,他則大步上前,拽住一個眼鏡男的脖領子。
“你......你要做什麼?”那個眼鏡男被嚇得磕磕巴巴,差點沒尿褲子。
“你們敢動我的人,活的不耐煩了,嗯?”白總可是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主兒,他揮舞着拳頭,不由分說的打了起來。
這一桌人年輕氣盛,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見對方來勢洶洶,也都起身,做好了打鬥的準備。
其中一個藍頭髮的青年,張狂的喊道:“你們都是誰?給小爺報上名來,我總得知道打的是誰吧?”
“毛都沒長齊,還敢這麼狂妄?!”白總身邊之前那個問話的小弟,此時抄起桌子上的酒瓶,陰陽怪氣的說着。
那藍髮青年,被他那渾身的殺氣,嚇的一哆嗦。
他如鬥敗了的公雞,慌忙的掏出手機求救:“力老哥,我們讓人給圍攻了。”
電話那頭的人,驚訝的問道:“真的嗎?先拖着,我馬上就到。”
藍髮青年的臉上褪去了驚恐不安的神色,又變得趾高氣昂。
他嘚瑟的說道:“說出來嚇死你們,一會兒我力老哥就到,到時候讓你們哭個夠!”
白總停下了拳頭,若有所思。
可他身邊那個小弟,一向忠心耿耿,心裡也沒那麼多彎彎繞。
他牛眼一瞪,不服輸的舉起酒瓶,朝那藍髮青年招呼了過去,嘴裡還道:“我管你什麼力老哥的,打了我們白總的女人,就等於是落了我們白總的面子!”
藍髮青年被打的潰不成軍,節節後退。
他捂着被打得血流成河的腦袋,激動的叫嚷:“好,你們還不停手,等力老哥來了,我......”
那小弟不由分說,一直追着他打,讓他話都說不完全。
“我看是打的輕,你還有力氣說話!”
“都給我住手!”白總喝止住小弟,面色陰沉不定。
他們這邊剛住手,就見一個滿臉橫肉的禿頭,帶着一幫小弟,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力老哥,你可得幫我出氣啊......”那藍髮青年,見到禿頭之後,像見了救世主一樣,滴淚橫流。
許丁力怒目圓瞪,甕聲甕氣的問道:“是誰將你打傷的?”
藍髮青年立刻手指白總身邊的小弟。
“力老哥,就是他!”
許丁力看到白總,走了過來,略顯詫異:“白總,好久不見啊。”
“我當是誰,原來是丁力,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白總也客氣的回禮,刻意陪着笑意:“我和強哥剛好要談一個項目,不知他現在方便不?”
言語間,白總額角的太陽穴卻是跳了跳。
他可真是倒黴,藍髮青年竟然是許丁力的人,失策了。
這許丁力不是別人,正是許紋強的親弟弟。
他倆感情甚好,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把許丁力的小弟揍了,不的不說晦氣!
“你問我哥的行程?他一會兒就來了!”許丁力說罷,跟旁邊的藍髮青年交頭接耳,詢問着事情的經過。
那藍髮青年,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許丁力聞言,頷首道:“這位是白總,他和我哥有些交情,今天這事就這樣作罷吧,事出有因,也是你們先打了他的馬子。”
藍髮青年聽完,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他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偃旗息鼓。
“可是這酒瓶子打在了頭上,也確實傷的不清。”許丁力忽然話鋒一轉,看向白總。
“白總,今天的事倒是不大,不過我小弟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你看這醫藥費怎麼算?管你要個十萬不多吧?”
白總的眼皮一跳,心裡暗忖,扯什麼jb蛋,這些人的傷加起來,不過七八千的醫藥費。
許丁力張嘴就要十萬,這不是訛人是什麼?
他剛要說話,就被身邊的靚女搶走話頭,不滿的說道:“明明是他們先挑的事兒,憑什麼讓我們給錢?!”
靚女搶白了之後,立馬發現周遭的氛圍不對。
許丁力的臉霎時陰沉了下來,他凶神惡煞的說道:“你什麼意思?我這人就白打了不成?”
他說完這話,身後的一衆大漢紛紛抽出腰間的棍棒和長刀。
一時間,劍拔弩張。
靚女嚇得連忙閉上了嘴,不敢言語。
白總見形勢不妙,出來打圓場。
“許老弟此言差矣,我白某還差那三瓜兩棗的小錢嗎?你放心,錢我肯定照給,一分不少,不過,這道上的道義還是要講的,我的女人被打,你們怎麼表示?”
許丁力大喝一聲:“還不快滾出來道歉!”
藍髮青年等人連滾帶爬的出來,忙不迭的低頭賠禮,實則卻是敷衍到了極致。
許丁力皮笑肉不笑的道:“白總,我的人已經做了表率,這回該你的人了!”
白總緊咬牙關,很是憋屈。
許丁力的手下要他們這邊賠禮,可他就要平白損失十萬,真tmd憋屈!
不過,這紫醉金迷是對方的地盤,許丁力還帶來這麼多壯漢,如果打起來,自己肯定沒有好下場。
這次的事,他只能認栽。
白總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有氣無力的拿出手機,準備當場轉賬。
就在此時,又一個女聲傳來,只聽田柔柔不悅道:“這不合理......”
氣氛瞬間就是一滯,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許丁力的目光轉向田柔柔,語氣不善的問道:“不合理?怎麼個不合理法?”
田柔柔被他鷹隼般的目光盯着,不自覺的攥緊了手,面上卻儘量保持着平靜。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義上講,有來有往,互不相欠,你們的人賠禮在先,我們的人只要也賠禮了,就化干戈爲玉帛了。”
許丁力又盯着田柔柔看了看,陰陽怪氣的對白總一笑。
“白總,我發現你的馬子一個比一個敢說啊!”
他背後的那些壯漢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彷彿只要許丁力一聲令下,他們直接就能將白總這邊的人全部殲滅。
白總的麪皮一緊,他急忙將田柔柔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對着許丁力歉意的說道:“哈哈,她們都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所以才衝撞了你。”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田柔柔不知哪根筋不對了,居然執拗的大聲哼道:“我見過世面,而且,我說的都是事實!”
白總人都麻了。
他的心簡直在滴血!
爲什麼身邊的人智商都有問題?
現在的形勢,對他們這方不利,這些呆子們難道都沒覺察出來嗎?
不知道要避其鋒芒,要保全性命嗎?!
白總裝作不經意的掃視了一圈,發現有個大漢正揮動着手上的長棍,準備上前來懲治田柔柔。
他一驚,連忙說道:“許老弟,咱們都這麼熟了,給兄弟個面子,這個女人胸大無腦,你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
“給你麻痹的!”
許丁力的表情倏地猙獰起來,抄起旁邊的凳子,朝着白總的面門砸去。
白總沒料到許丁力突然發難,躲閃不及,頭上被砸了一個大口子,哀嚎倒地。
田柔柔也被這猝不及防的突變,嚇得小臉慘白,踉蹌着躲避。
靚女剛想上去拉住田柔柔,就被許丁力的手下按住了肩膀,不敢輕舉妄動。
許丁力的臉上,帶着殘忍的微笑,走到了田柔柔的面前,聲音很低:“我看你並不傻,只是膽大包天而已,飯可以亂吃,話卻卻不能亂說,不知道我將你這麼美麗的小臉毀了,你是不是就能長記性了?”
田柔柔驚恐的後退,直到被逼到角落裡,纔不得不停下。
她看到許丁力手上的凳子腿,已經高高的舉起,向着自己揮來。
“啊!”
田柔柔再也支持不住,嚇得癱軟成一團,抱頭蜷縮在牆角!
過了一會兒,預想中的劇痛感,並沒有出現。
田柔柔拿開手,忐忑的向許丁力的方向望去。
她的視線被一個身形單薄的男子遮住,看不清許丁力的表情。
那男子的手,正死死的抓着許丁力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此男赫然是葉秋,在其身旁,頭髮飄逸,面容俊美的宋小基正雙手插在口袋,一副屌屌的樣子。
“這個女人是我先看上的,今天她就歸我了,至於你們......回家找媽吃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