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期間,徐萊順帶跟葉秋簡單介紹了一下患者病情。
這名患者年約六十,是病毒性心病,被家人發現暈倒在地,緊急送往風雲醫院搶救。
老者身份不凡,乃是以前的大企業家,女兒名叫袁姍,繼承了他的衣鉢,擁有多家上市公司。
袁姍樂善好施,風雲醫院的很多昂貴先進的醫療器械都是她捐贈的,算得上風雲醫院的最大投資者。
風雲醫院的創始人對老者的病情十分關心,吩咐全院的院長以及科室主任全部去重症室看診,確保萬無一失。
不多時,二人便來至了重症室的門口。
此時的重症室已經人滿爲患,肉眼可見的,全都是風雲醫院的核心骨幹。
在他們之中,有一身形高挑的女子,格外引人注意。
她嬌美的容顏,此刻冷若冰霜,正和一位醫生爭論不休。
“你們風雲醫院這麼差嗎?早知如此,我應該將父親帶到市中心醫院看病,請人家院長章楠幫忙。”
葉秋看女人大概三十餘歲的樣子,很有一股子成功女性的架勢。
此時穿着性感的包臀裙,讓凸凹有致的完美身軀一覽無遺。
葉秋不知道的是,其實袁姍已經是快奔四的人了,可是她依舊保持着年輕的外貌,可見日常在保養上沒少下功夫。
這樣的優質女性,有顏有財,是許多男人趨之若鶩的追求對象,也是典型的富婆。
當然,袁姍也極爲享受這樣的單身生活,三年前丈夫病故後,一直沒找。
她怒氣衝衝的對象,正是風雲醫院的創始人兼總院長——柳言!
柳言在醫學界有着一定的身份地位,龍都的高級官員與柳言說話時,都得禮貌相待。
可是面對袁姍,柳言卻只能做低陪小,連連賠禮。
沒辦法,誰叫人家袁姍給的太多了呢?
更何況,袁姍逝去的老公,還是道上大佬秦封的弟弟。
有這層關係在,他壓根不敢頂嘴。
“袁總,您稍安勿躁,我這邊早已通知全院所有的院長和科室主任,全部到重症室爲袁老會診,人都在路上,立刻就能開始會診。”
袁姍聞言,凌厲的聲音傳來。
“我的耐心就快耗盡了,也就能再等五分鐘,如果五分鐘後,你們還不開始治療,我馬上轉院,並取消和你們醫院的一切合作,毫無商量的餘地。”
柳言面色一變,急忙開口解釋:“袁總,以袁老現在的狀況來看,他不適合再被移動轉院,更何況,所有醫院的急重診流程都是統一標準,我們醫院也不比誰家差。”
袁姍冷哼了一聲,指了指手錶,完全不講情面。
正在這時,徐萊帶着葉秋趕到了。
所有人都沒在意葉秋,只認爲他是徐萊帶的學生。
柳言立馬朝徐萊揚手道:“徐萊,你先進去面診一下,琢磨琢磨有沒有什麼妙計。”
徐萊不敢耽誤,點頭應是。
本想介紹葉秋,但救人要緊,還是放在後邊吧。
葉秋路過袁姍時,多看了她幾眼。
這女子雖然兇,但仍舊不能掩蓋她的風姿和美貌。
袁姍注意到葉秋的目光,以爲他和別人一樣,被自己的容貌吸引。
只是現在她沒什麼心情,所以白了葉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葉秋腳步未停,隨着徐萊進了重症室。
柳言等人誰也沒出言攔阻,徐萊帶學生,讓他跟着進去觀摩學習,也無可厚非,其它的院長都這麼做過,沒有什麼特殊不特殊。
在重症室的門外,二人換上了無菌服,由女護士領着往裡面走。
另外一個女護士看到了葉秋,不悅的道:“你是誰?這是誰都能進來的地方嗎?”
“呃......”
葉秋被問愣了,他看着質問他的護士,有些無語。
人家創始人柳言都沒說什麼,你反倒攔住我了?
不過還別說,這護士長的水靈靈的,非常可愛俏皮,年齡不大,氣勢卻不減。
現在,她正瞪着紫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撅着小嘴,等待葉秋的解釋。
葉秋只顧着看人家的臉,並沒有看她的姓名牌。
此人恰是蕭影影,明天是即將成爲他秘書的人。
“我跟着徐萊來的。”
蕭影影不依不饒:“我有眼睛,自然知道你們是一起來的,不過學習觀摩就下次吧,你也不看看現在這緊張的形式,還往前湊什麼湊!”
“......”
葉秋又是一怔。
原來蕭影影以爲他是徐萊帶來的學生。
我靠!
這個誤會有點大了啊!
蕭影影的同事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葉秋,詫異道:“他是徐院長的學生?我倒是第一次見,好陌生誒。”
蕭影影一撇嘴,不屑的說道:“風雲醫院多大呢,院長級別的醫生,一年不知道要帶多少學生,你怎麼可能都認識?”
葉秋無語凝噎。
自己居然被對方嫌棄了!
徐萊正急匆匆的往前走,沒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轉身莫名其妙的問道:“葉神醫,你怎麼了?”
葉秋聳了聳肩:“她讓我等在外邊。”
徐萊一看是蕭影影,訓道:“你在這胡鬧什麼,回頭我再教訓你,快讓人家過來。”
蕭影影見徐萊有些生氣,也不敢再攔住葉秋,只是嘀咕了一聲:“有關係了不起啊......”
葉秋人都麻了。
得!
誤會更大了!
見葉秋走進重症室後,蕭影影不滿的嘟囔。
“這人看起來普通,不知道怎麼入了徐院長的眼,居然對他這麼好,難道是親戚不成?”
她身邊的同事岔開話題,酸溜溜的說道:“你別在背後亂戳了,人家徐院長特地關照你,給你搞了調令,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咱們醫院花重金聘請了一位醫術超絕的醫生,你能當他的秘書,前途無量,我要是你,早就躲在被子裡笑了。”
“呸,什麼前途無量,我看估計是個老頭子,行動不便啥的,要不爲什麼需要一個秘書貼身相伴,這就是變相的特護。”蕭影影不以爲然。
同事自顧自的說道:“不管是不是特護,你做好了,就是功勞一件,升職加薪,指日可待。”
蕭影影嘴上不說,心裡卻也是這麼想的。
她幽幽的嘆道:“唉......只要別太難伺候就行......”
同事聳了聳肩,只覺得她在凡爾賽。
再難伺候,有病人難伺候?
..................
重症室內,病牀前已經圍滿了名醫。
之前見過的神經科院長苗星仁和其學生也在。
一羣人見徐萊過來,均是給他讓出了一條通道。
“老徐,你來瞧瞧,看看有什麼法子不。”
“別指望我,你們都不行,我估計也一樣。”徐萊攤了攤手,徑直走到病牀前,開始爲袁老面診。
只是他越看越心驚,臉色也沉了下來。
苗星仁開口:“我剛纔也看過了各項指標,現在病人已經氣若游絲,能搶救過來的可能性非常小,我建議通知家屬準備後事吧。”
他一說完,一干人面面相覷,紛紛認同。
“我和苗院長的想法一樣,這病人本就感染病毒,不發病還好,一發病就是和死神賽跑,但由於來醫院的路上耽誤太長時間,現在已經進氣兒多,出氣兒少,咱們再折騰也是徒勞,讓病人少受點罪吧。”
“你們倆人怎麼如此喪氣,老徐還沒發話呢,說不定有什麼轉機呢。”一個和徐萊關係不錯的院長插嘴道。
“老徐,你別光皺着眉頭,說兩句啊......”
徐萊沉想了想,才緩緩開口:“各位同僚們,從監測儀器來看,病人的各項生命體徵均不樂觀,但怎麼也得搶救一下的。”
“廢話,只是怎麼個搶救法呢?”苗星仁翻了一個白眼,覺得徐萊淨說些沒有營養的話。
徐萊欲言又止,正想讓葉秋也上來看下一時,監測儀器突然響起警報。
一位主任大聲叫着:“各項指標迅速下降,病人馬上要陷入假死狀態,快通知家屬,見最後一面。”
一羣人心一顫,趕緊看向監測儀器,發現病人的血壓都快變成零了。
“唉,只能通知病人家屬節哀了。”
一夥人搖頭嘆息,邊說,邊往外走。
他們見過太多生離死別,自然明白再在這裡守着也無濟於事、
早點搞定此事,早點回到自己崗位,處理那些還活着的病人事務,這纔是正確的做法。
正當衆人嘆息着往外走時,一個人影卻是走上前,將手搭在病人的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