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損主意還是王鶴出的,多少帶了點調侃,本以爲李荔不會配合這種玩笑,沒想到他二話沒說扒開袋子,拿出袋小包裝的泡椒鳳爪,刷拉一聲撕開,咔吧咔吧地啃了。
“天狼最後沒拿冠軍,心情如何?”他看着郎拓,邊啃邊問。
郎拓:……
等了沒一會,全副武裝堪比明星的楊嶽回來了。
他一進門,李荔直接無視他,往他身後看:“謝隊呢?”
“……回酒店了。”
“哦。去看了一趟,能下決心了吧?”李荔又問,他其實挺不理解的,李櫟的水平有他打包票,居然還要懷疑?
“基本上吧。”楊嶽答完,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總指導乾的好像有點太沒面子了,他是總指揮總統籌啊,怎麼整的跟個助理似的。
李荔嘖了一聲,都去了一趟,回來竟然還說“基本上”,真是婆婆媽媽。
一邊的郎拓聽了這段堪比暗號的對號,一頭的霧水:“你們說的什麼跟什麼啊?”
聽完前因後果後,郎拓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表弟……”
郎拓欲言又止。
“想說嘛直說。”李荔盯着他說。
“……水平行嗎?”郎拓直視他的眼睛,毫無顧忌地問。
“……”
李荔難得的語塞了,他該怎麼告訴郎拓,其實他見過李櫟,見過很多次,包括春節活動的時候把他坑了的那人,就是李櫟。
不止郎拓見過,他的那些隊友還和李櫟交過手。
李荔差點想讓郎拓回去問問張巖融,看看他覺得那場比賽的“荔荔在木”水平到底行不行。
諸多os,最終只能化作一句“你試試就知道了”,李荔現在有點能理解,李櫟扮演他的時候,坐擁一堆秘密沒法吐露的感覺了。
沒法盡情裝逼,人生一大憾事。
“行啊,”郎拓躍躍欲試,“你把他叫來,我跟他來一局。如果水平高,資歷又算什麼。”
“我也想讓他來,可楊指導不答應啊。”李荔說着,不抱任何希望的看了楊嶽一眼。
楊嶽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把他叫來。”
李荔:?
“明天開始,到季後賽前,又要集訓了。趁集訓的時候,讓你表弟來訓練基地,測試一下,”楊嶽說着看向郎拓,“不止是和你,各職業的都試一試。”
李荔挑眉,呵,難得乾脆一次……
“但注意,這件事有眉目之前,千萬要保密,誰也不許說。”楊嶽再三再四地囑咐道。
李荔:……就知道。還是這麼不乾脆。
“沒法保密,”他直接打破楊嶽的如意算盤,“隊裡挺多人認識他的。”
“誰認識他?”
“羅燃,”李荔想了想,又補充道,“哦對了,沈晗和顏清歌也認識。”
楊嶽:……
羅燃也就罷了,原先和李荔都在青鋒,認識他表弟也正常。沈晗認識李櫟這事,楊嶽知道,先前李荔在熱身賽受傷的時候,沈晗不就陪着所謂的“家屬”和“親戚”過來了嗎?
可顏清歌怎麼也認識啊???
楊嶽有點抓狂。
另一邊,郎拓不知道這些細節,只好奇:“怎麼你表弟,沈晗和顏清歌也會認識?”
“我們四個一起約會過。”李荔面無表情的直接交代。
郎拓&楊嶽:!!!
“四人約會?你跟誰約?誰跟你約啊?”郎拓震驚的喊道。
“我?顏清歌,”李荔的語氣中隱約透露出點“嫌棄”的意思,“我沒想去,她爲了看他們倆約會,非讓我跟她約會。”
“她非讓你去……”
郎拓瞪大眼睛,一副受了大刺激的表情。顯然李櫟和沈晗的事給他的衝擊,遠沒有後半句話給他的衝擊大,“居然有姑娘非要跟你約會?”
他從頭到腳打量了李荔一番,得出一個最靠譜的結論,“果然女生都是看臉的。”
“明明是喜歡我的性格。”李荔正兒八經的說道。
郎拓:……
楊嶽:……
眼看越說越離譜了,楊嶽咳了兩聲,把事情拉回正軌。
“既然有人認識他,那就悄悄的給他弄進來,別讓他在隊員們面前露面。”
楊嶽想好了,在李櫟能讓大多數隊員認可他的實力之前,還是別暴露他現在的真實身份吧。
實在說不出口啊。那幫職業選手要知道他找了個校隊隊員來,肯定得鬧翻天啊。
“你們說,要是假裝他是神殿遊戲方研製出來的AI,能瞞得過去嗎?”楊嶽發散思維,提了個餿主意。
李荔翻了個白眼。
“你直接說他是阿爾法狗算了。”
楊嶽也是隨口胡謅,擺擺手就過去了。
“行了,先這樣決定,另外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稱呼他的名字了,免得到時候說漏嘴,給他一個代號,比如說X。”
噗。
郎拓噴笑,對上楊嶽的目光後,努力憋笑,點了點頭:“好主意。X。太神秘了。”
……
當天晚上,在酒店房間休息的李櫟收到李荔發來的微信。
【明天來國家隊訓練基地一趟。】
下一秒,又一條。
【注意保密。】
李櫟:???
下午的時候明明就說過,明天如果方便他準備去探病,可“注意保密”是什麼鬼?怎麼鬼鬼祟祟的?
噹噹噹。
門外響起一陣輕柔的敲擊,伴隨着一句語氣溫和態度良好的問話一起傳進屋裡。
“李櫟?我們對對後天的戰術唄?”
“……”
開門後一看,門外的樊宇手捧小本本,面帶微笑,站姿純良。
“要是不方便,我一會再來找你?”他笑得像花一樣。
“請進,”李櫟側身讓開,“教練,我明天有事出去一趟,跟你請個假。”
“哎呀,出去就出去,還請什麼假啊。”樊宇的態度,自從複賽的最後一天開始,就發生了質的改變,讓李櫟很是側目。
太“如沐春風”了。
樊宇進屋後,兩人抓緊時間,根據後天要面臨的對手,討論了戰術和上場名單。
過程中,樊宇一直在密切關注李櫟對他的話的反應,發現李櫟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李櫟琢磨的是:爲什麼去訓練基地要保密?我一個無名小卒,還會有人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