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無論是沈晗還是grey,聽了都有些刺心。
尤其是grey,臉色陣紅陣白的。他承認,李荔沒簡單粗暴的下結論,說他不如管若洋,這一點超出他預料之外。
但李荔這話也實在是不好聽……
就在grey心情複雜的時候,李荔聳了聳肩,毫無負擔地繼續說道。
“其實說來說去,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了。你的水平不如管若洋。”
grey:“……”
媽蛋!在這等着我呢?
“捅”了一刀還不夠,李荔又順手“捅”了第二刀。
“無論是沈晗,還是black,管若洋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裡調整自己,和他們配合好,你呢?打法僵化,只能等着別人配合你。”
他說了一半又頓住,用“其實也能理解”的寬容語氣繼續說道,“不過這就是大神選手與衆不同之處,也不能拿那麼高的標準要求每一個人。”
grey被堵得想吐血。
如果李荔一上來就說他“不如管若洋”,grey只當他陳詞濫調,這種話他聽多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他絲毫都不會放在心上。
偏偏李荔沒有這麼做,而是先說了些別的有道理的話,等卸下grey的心防後,再給他“致命一擊”。
明明是同一個結論,卻非得認真論證一番後才說出來!?
別人只是“殺人”,李荔這是要“誅心”啊!
“哦對了。”
沒等grey扎刺炸毛,李荔突然間又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似的,對他說道,“你對bb那麼瞭解,那就講講bb的戰術,順便說說bb隊員的弱點。”
grey:(盯)
你在想peach。
剛剛還在諷刺我呢,這會兒又需要我了?
都被租借到幻海了,講一下bb的這些情況本來沒什麼大不了,但grey從李荔那裡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決定絕不會遂了他的心意。
“愣着幹什麼,快說啊。”李荔催道。
“我是bb租借給幻海的,當時兩方籤的合同上有一些附加條款,其中一條就是,在幻海和bb打比賽時,爲了避免利益衝突,我不能上場,需要回避,”grey理直氣壯地說,“同樣的,bb的戰術什麼的,我也可以不說,畢竟也有利益衝突。”
幻海其他隊員這纔回過神來,好像當時和bb籤合同的時候,是有這麼個條款。
只不過這個條款原本是爲了維護blueblack戰隊的利益--我們自己的隊員,不能被要求與母隊爲敵。現在被grey進一步“活用”,在他和幻海間樹立了一道防火牆。
“哦,既然如此。”
李荔面無表情的指着門口說道,“那你走吧。”
“……”
李荔的話聽得grey一呆。
前一秒還好好的,頂多就是在嘴上嘲諷嘲諷,怎麼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了,直接讓人“滾”了?
其他人也跟着反應不過來,只覺得李荔大神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
一干人中,李櫟反應最快,最先“解讀”出來李荔的意思。
“你不能聽我們這一場的戰術安排。”
李櫟看向grey,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畢竟有利益衝突。”
“啊?”grey依然蒙圈。
“說實在的,你不說也挺好的,你說出來的漏洞,我還真有點不放心,bb很有可能反其道而行,回頭你再成了‘無間道’。”
“還不走?”李荔催促道,“現在,立刻,馬上。”
幻海其他隊員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很正當的要求,怎麼從李荔嘴裡說出來,就透着一股“嫌棄”啊。
別人都開口驅趕了,grey實在沒有那麼厚的臉皮硬要留下了,當即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在他背後,隊長徐飛兢兢業業地提(扎)醒(心)。
“還是得訓練的啊,別忘了打卡。”
“……”
“外人”離開後,李荔調轉槍口,開始分析起幻海其餘人的不足來。
從技術、到態度、再到意識、最後到心態,李荔仿若諸葛亮上身,舌戰羣儒,把幻海大多數人從裡到外訓了個底兒掉。
經過一番暴風驟雨的洗禮過後,分析問題這個環節終於告一段落,所有隊員都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還沒等喘上兩口氣,全員就在李荔的要求下,轉戰另一個戰場——訓練室了。
“……”
訓練室裡正獨自訓練的grey看見幻海全員出現在門口後,臉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他屁股剛坐熱啊。
但附加條款如同無聲驅逐的咒語,grey也不想等別人開口趕他才走,只好自己自覺,繼續迴避。
在他背後,徐飛繼續兢兢業業地敦促。
“別忘了晚上過來加訓,練習下場比賽的單人戰地圖。”
“……”
一到了訓練室,李荔更是如魚得水,馬不停蹄地安排起訓練計劃來。在指揮別人的過程中,他突然覺得,當個教練似乎也不錯。
計劃當然是以李櫟和沈晗爲核心的,李荔話音剛落,一片安靜中,徐飛顫抖地舉起了手,要求發言。
“大神。我能說兩句嗎?”
“說。”李荔言簡意賅。
“那個,我對雙琴師的新陣容有點疑慮。”
徐飛才說了半句,就接收到李荔犀利的目光,連忙聲明道,“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啊!我相信,這個陣容,在你的編排下一定有很大的威力!”
“不只我。”
“啊?”徐飛不解。
“整個雙琴師的新陣容是我和楊指導還有謝隊一起編排出來的,李櫟和沈晗也給了很多寶貴的意見。”李荔面無表情的聲明道。
“哦哦。”
徐飛擠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這麼多人的努力,肯定更有威力。”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荔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