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兩人剛一進屋,萬全就將屋門給帶上了,生怕別人看到了什麼似的。
而萬全的那個大伯,操着一口江城市本地的口音,不住的在跟葛羽點頭哈腰,十分恭謹的模樣。
只是讓那大伯有些訝異的是,自己侄子萬全給找的這個大師太年輕了,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看着嫩的很,卻也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俗話說的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便覺得可能是白來了一趟。
葛羽盯着萬全的那個大伯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陰氣太濃烈了,而且身上還飄散出一股淡淡的腐臭氣息,這味道就就跟那劉寡婦死了半年的兒子的腐屍一般,只是沒有那般濃烈罷了。
葛羽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示意那大伯和萬全也坐下來。
那大伯點了點頭,有些侷促的坐在了牀邊,然後便一言不發。
剛坐下沒多久,萬全便道:“羽哥,我這大伯可能是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最近過的生不如死,前段時間,我跟你去那個村子的時候,見過你的手段,我知道這事兒你肯定能幫忙解決,羽哥,您就看在咱們都是同事的份兒上,幫幫我大伯吧。”
“好說,咱們都是朋友,能幫的一定幫,先跟我說說你大伯遇到了什麼事情吧。”葛羽淡然道。
萬全看了大伯一眼,說道:“還是你說吧。”
萬全的大伯點了點頭,有些侷促的說道:“我……我叫吳能,在江城市火葬場上班,已經在那上班十幾年了,一直兢兢業業,一開始的時候,在那種地方還有些害怕,畢竟每天接觸的都是死人,可是幹了一段時間之後,也就習慣了,那些死了的人都像是木頭一樣,跟死了的雞鴨魚鵝沒有啥區別,只不過有時候,送來的一些被車撞死的,被人殺死那些意外死亡的屍體,看上去有些嚇人,尤其是出車禍死的人,渾身血糊糊的,有時候腦袋都就只剩下了半個,身體也殘缺不全,露着白森森的骨頭,還有的連肚皮都開花了,腸子都出來一大截……”
“有些屍體是真嚇人,給死人化妝的化妝師都沒法化妝,還有那種從水裡撈出來的水漂子,有些都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長時間,屍體比正常的屍體大了兩圈,渾身腫脹,用手一碰,從屍體裡面都能流出濃水來,這種屍體,放進火化爐裡面的時候,燒着燒着還會爆開,有時候不得不用一個鐵鉤子,先將那屍體的肚子劃開,腸子內臟流出來,才能防止那屍體發生爆炸,這麼多年下來,各種各樣的屍體我基本上都見過,經常跟死人接觸,這些年來也一直相安無事,可是最近這幾個月來,我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了……”
這個叫吳能的大伯一說起他的工作來,那是滔滔不絕,但是葛羽並沒有聽到重點,有些有些不耐煩了。
而一旁的萬全聽到吳能說出這些,臉色都變了,尤其是當他說到那些恐怖噁心的屍體的時候,禁不住都有些反胃。
葛羽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吳能道:“我說大伯,您跟我說的這些都不重要,我想聽聽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我好幫你解決。”
吳風點了點頭,說道:“我是有些緊張,
先說些話,緩和一下情緒。”
“那你繼續。”葛羽已經將自己的不耐煩表現了出來。
此時,一旁的完全也看出葛羽有些情緒了,便催促道:“大伯,您趕緊跟羽哥說說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羽哥還有別的事情要忙的。”
吳能這才點了點頭,有些遲疑的伸出了手,開始解開臉上纏繞的圍巾,他帶的那個圍巾,將自己的臉包裹的嚴嚴實實,基本上就露出了一雙眼睛,這天已經有些熱了,他這個裝扮,的確是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他一邊解着圍巾,一邊說道:“葛先生,您看看我的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他的動作很緩慢,當他將一層一層的圍巾解開的時候,葛羽注意到了吳能手腕上帶着的一塊表,那塊表是黑色的,一看便價值不菲,葛羽曾經見過陳澤珊的堂哥陳澤兵手上有一塊。
陳家是什麼地位,陳家的人帶的手錶自然也是價值不菲。
一個江城市火化場的燒屍工,能夠買的起這樣昂貴的手錶?那真是有些奇怪了。
葛羽只是注意到了這一個細節,然後就看到吳能將自己臉上的圍巾給解了下來,當葛羽一看到吳能的那張臉的時候,不由得嚇了一跳。
而萬全可能可是第一次看到吳能的這張臉,嚇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有些驚恐的說道:“大伯……您……您這張臉是怎麼弄的啊?”
吳能的那張臉上全都傷痕, 有些地方像是被人給撓的,有些地方像是被人給咬的,除了眼睛完好無損之外,其餘的地方沒有一處是好的,而且他這張臉腫脹了一圈,有些地方已經腐爛,而且還往外留着濃水,看上去額無端恐怖。
葛羽湊近了一瞧,發現他的臉上竟然還有幾處十分清晰的牙印。
中邪的人葛羽見得多了,像是吳能這種情況,葛羽真的是第一次見。
“你……你這是跟老婆打架了?你老婆下手也是夠狠的啊,還咬你的臉。”葛羽吸溜着冷氣說道。
“不不不……不是我老婆咬的,我們兩口子感情很好,從來不吵架,也不動手,最近這段時間來,我每天睡醒一覺,臉上就會多出一些傷痕出來,做夢的時候,還猛到有人在咬我,還有人在我身上身上摸,涼颼颼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覺得我肯定是衝撞了什麼髒東西。”吳能一臉委屈的說道。
他那張臉慘不忍睹,簡直不忍直視,葛羽都不想再多看一眼,於是擺了擺手,說道:“你還是帶上圍巾吧,這些好一些。”
那吳能也知道自己這張臉挺嚇人的,於是點了點頭,又將圍巾給帶上了。
隨後,吳能緊接着又道:“不光是臉……我身上也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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