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夜襲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閒聊了一會兒,徐景陽這才帶着謝飛燕離開了醫院。
身爲宗教總局特勤小隊的隊長,徐景陽本來就是一個大忙人,如今又和謝飛燕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自然不可能一直在醫院裡守着我。
反正我現在也已經醒了,並且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徐景陽自然得去忙他自己的事情。
原本我是打算今天就出院的,只是時間上有些晚了。所以才決定在醫院裡多待一天,等明天天亮了以後再說。
因爲擔心別人會打擾到我,徐景陽等人特意將我的病房安排在了醫院的十九樓,整層樓裡似乎就只有我一個病人,倒也樂得清靜。
來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燈火闌珊,我卻不由倍感孤寂。
夏小怡走了,應該是回蓬萊去了,而經歷了這次的事情之後,我也不知道我和夏小怡的再次重逢會是在什麼時候。
儘管我並沒有怪罪夏小怡的意思,可她自己的心裡卻始終有一個坎兒。這個坎兒,她若是邁不過去,短時間內,怕是絕不會再來找我。
“唉……造化弄人啊……”
搖頭嘆了口氣,我這纔再度回到了病牀上。昏睡了近兩個月,此時我倒睡意全無,偏又無事可幹,只好盤坐在牀上,開始打坐修煉。
儘管昏迷了足足兩月。但我卻驚喜的發現,我的修爲竟沒有半點兒退步。不僅如此,體內的“炁場”明顯還比昏迷之前,強盛了許多,稍一吐納。便感覺體內暖洋洋的一片。
也許是因爲之前我和夏小怡陰陽交匯的緣故,此時我體內的各種力量早已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
龍氣、阿大德之力以及我體內自身修煉而出的先天之炁,此時水乳交融,不分彼此,不斷洗刷着我的肉殼。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
都說身體太久不用,也會像金屬般生鏽,但就我而言,卻彷彿是一個特例。因爲我的身體並沒有因爲太久沒動而出現僵硬,反倒是感覺比以前輕盈了不少。
這倒也多虧了夏無仁,爲了佔據我的身體,他顯然是在我的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只是他沒想到,他歷經千幸,最終也不過是爲我圖做嫁衣,甚至最後連他自己的魂魄也深陷圇圄。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也是漸入佳境,體內的炁在我的意念控制之下,不斷運行着周天。直到這時,我才驚喜的發現,我體內除了任督二脈,竟連體內的“衝脈”同樣也被打通了。
所謂“衝脈”,其實同樣也屬於奇經八脈之一,上至於頭,下至於足,貫穿全身。乃是人體內氣血的要衝。能調節十二經氣血,故稱“十二經脈之海”,又稱“血海”。
衝脈通暢,最大的好處,便是體內的氣血會比以前旺盛許多。更有傳言稱。女性修行者一旦打通衝脈,便可自發控制每個月的月事,想來即來,想不來則不來,端的妙用無窮。至於是真是假,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我又不是女人……
要說這夏無仁,爲了佔據我的軀殼,倒也真可稱的上是煞費苦心,最終白白便宜了我。
“嗯?”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忽然間,雙目緊閉的我一下子微微皺起了眉頭,下意識便豎起了耳朵。
有人來了!
摒神靜氣,我儘可能讓自己的呼吸不受絲毫影響,依舊不急不緩的吐納吸氣,但我的炁場卻不由一下撐開,直接籠罩了整間病房。這就是三股力量交匯所帶來的好處,以前我雖然同樣也能外放出炁場,但卻只限於體表一兩米的範圍,想要做到直接籠罩整個病房。那是萬萬也做不到的。
忽然間,我的炁場敏感的捕捉到了對方的軌跡,兩眼微眯,黑夜中我一下子注意到了窗臺邊一下子多出了一道黑影。但他卻並沒有輕舉妄動,彷彿是在等待着什麼。
敵不動。我不動,他不急,我自然同樣不急,但我的右手卻不由暗暗摸向了腰間!那是我的乾坤袋,這東西之前一直由徐景陽幫我保管。直到他剛纔臨走之前,這纔將其完璧歸趙。
“咻!”
足足僵持了近半個小時,忽然間,窗臺邊的黑影一下動了,一抹寒光閃過,此人已是徑直向着病牀撲了過來!
“來得好!”
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我幾乎下意識拔出了“徐夫人匕首”,沒有絲毫的遲疑,整個人徑直魚躍而起,狠狠便向着這抹寒光迎了上去。
“鏗鏘”一聲。黑夜中只見一道火光崩現,緊接着便是一截斷劍,“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普通的刀劍也敢與我的“徐夫人匕首”硬碰硬?
“哼!”
微微皺了皺眉,那人一擊不中,立即便退到了牆邊。與此同時我終於也看清了來人的樣子。不出所料,此人正是那司馬胤!
眼見偷襲失敗,司馬胤倒似乎反而不急了,隨即一臉的冷笑道:“不錯嘛,兩月不見,你的修爲倒反而提升了不少,可喜可賀。”
“呵,是嗎?”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只怕這對你而言。並不能算是什麼好消息吧?”
“好與不好那得看怎麼理解了。”
司馬胤徑直聳了聳肩,表情倒很平淡,良久,這才說道:“咱們做個交易吧?”
“嗯?”
居然又來了一個要和我做交易的?
其實吧,我倒挺喜歡他們這種做事風格的。不講原則,也不和你講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只有利益!只要利益足夠,他們可以鋌而走險的去做任何的事情。
這一點,倒比茅山那夥整天將仁義道德掛在嘴邊。背地裡卻滿肚子男盜女娼的人強多了。他們是真小人,而像茅山的齊遠博、郭長圖之流則是典型的“僞君子”。
許多時候,“真小人”往往要比僞君子可愛的多了。
只是,如果你真要與他們做什麼交易,那其實也是與虎謀皮,除非你的實力真的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程度,否則最後倒黴的依然是你。
“我知道夏護法的魂靈已經被你困在了體內,放了他,錢、權、女人,我們都可以滿足你!”
好嘛。果然還是爲了夏無仁的魂靈來的,看來這夏無仁在“會道門”裡的地位的確挺高的,都已經這樣了,他們居然還沒有放棄夏無仁,而且還鋌而走險的來此與我交易。
只可惜,我對他們所謂的交易,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於是搖了搖頭:“抱歉,我對你所說的那些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你這又是何必,困着夏護法其實對你一點兒好處沒有。你又何必非鬧出個兩敗俱傷的局面?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得罪的人已經夠多了,柳家,茅山,甚至還有你在宗教局的同仁,你若再得罪我‘會道門’,天下之大,怕也再無你王林的立錐之地!”
他這話倒是說的中肯,也是大實話,而且他還少說一些。實際上,我所得罪的人還遠遠不止這些呢,可我王林會在意這些嗎?
就算我現在依他所言,真的放了夏無仁,你以爲“會道門”就會放過我嗎?如果這夏無仁對“會道門”真的如此重要,那麼將其困在我的體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不定倒反而是張“護身符”呢。
我甚至懷疑,我爺爺之所以沒有提前解決掉夏無仁這個禍害,而是故意在我的體內留下後手。他很可能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既然如此,我自然不會辜負了我爺爺的一番美意,留着夏無仁多好啊。就算不能成爲“護身符”,無聊的時候,也能陪我說說話解解悶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