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九...知安眼神中滾出兩行清淚,因爲他趙鳳九緊緊的和那段慘痛記憶聯繫在一起。
“趙鳳九...”,知安說時費力,勉強擠出幾個字。
趙鳳九聞聲露出絲詭異的笑。
冷風忽起,此刻的趙鳳九,已經不是那個肉身不全的柴骨了。他通體發紫,四隻健全有力,模糊間,似乎還能看見,他微微隆起的肌肉。
但殭屍就是殭屍,也不知道是嗜好還是什麼...一定得要穿身官服才合適。
趙鳳九微微脫了兩步,跟着輕聲道,“千年前,我自逍遙快活...天地都不攔我,你謝家的人有什麼資格?”
“天地爲公,我亦爲手。”,知安談吐又道。這兩句話是謝建軍教他的,意思是,天地是公平的,我們則是天地的手腳,幫其清除邪祟。
“呵,可笑...”,趙鳳九拂面冷哼,“怎麼你謝家的就是正道,我趙鳳九就無道了嗎?小子我問你,這世間的規矩是誰定的,你憑什麼說是對的?”
“大道爲公,是對是錯,這世間自有定奪,我泱泱中華幾千載,是真是假早已經辯得明明白白,你就是邪!”,知安最後一句故意壓重了語氣,甚至用力過急,還咳出了血。
但這一句下去,趙鳳九的臉色明顯就難看了,“臭小子,這世間規矩,我不用你教我!”
言罷,趙鳳九便氣沖沖的往知安這邊移步過來,邊走着,只聽見手指之間發出磕磕的響聲。他這是要下死手了...
料那金剛屍也沒敵過這趙鳳九一下子,所以趙鳳九的實力簡直可用深淵做比。
知安嘴角輕輕顫動,料他是千年殭屍又如何,我謝家的人何曾懼怕過他?幾千年前老祖宗能收服他,幾千年後,我謝知安照樣也能做到。
知安試着推開柳芊芊,但沒改變得是,他依舊只是有心無力。
柳芊芊動了動眉,對知安輕聲道,“他趙鳳九又不單單是你的仇...我柳芊芊也有很多話要問他。”
但芊芊話音還沒落,眼前就忽的一黑,一個胖子突然擋在了自己面前。
“葛二胖...你個孫子爲何擋着我?”,芊芊輕聲道,一語彷彿回到了之前。知安心頭陣暖,這纔是柳芊芊本來的樣子嘛...跟着自己一行這麼久,身上的性子都快被磨乾淨了。
“嘿,小爺我是來幫你的,你吼什麼吼!”,二胖頭也未回,冷冷答道。
可趙鳳九可沒時間看戲,幾個步子,便已經移到了葛二胖面前。他整整要高出二胖一個頭,但二胖何許人,此情此景卻依舊微風不減,擡頭斜視着趙鳳九。
噌!
趙鳳九收腹飛出一拳,二胖眼神靈光,側身躲過。
可躲過了不見得沒事兒,這一拳雖然看似小道,但確實實打實的魁梧有力,倘若真捱了這拳,那直接去見閻王也不是沒有可能。
二胖心中打着小算盤,冷汗直冒。
“鬼道!”
一豎直黃柱頓時竄起!二胖想不了那麼多了,對付眼前的趙鳳九,他必須直接上拼全力!
但二胖沒料到,即便是上了鬼道的他,也依舊抵不住趙鳳九。
趙鳳九一個馬步扎穩, 噌的一聲,黑色氣體噴涌而出。二胖只覺得身體一陣寒冷,跟着就好像失去了知覺。
砰!
二胖倒地,如同一雕塑。雙眼睜着,濺起層層灰塵,生死已是不知。
“二...胖...”,知安眼生怒意,但已然是有心無力。
趙鳳九望着知安這般,不由笑了,“哼,謝家的...”
此刻,氣氛有些凝固,因爲趙鳳九,是絕對的實力。誰敢上前阻擋,無異於螳臂當車,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沒人上前阻擋的話,那謝知安就只有一死。
芊芊將知安橫躺在地上,跟着收了收袖子。
柳三愣在原地半晌,也忽的笑了。他望了望不遠處的若若,甩了甩頭,頗有些英勇就義的感覺。
“你們幹嘛...”,知安側目,吃力的說道。
但兩人似乎都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趙鳳九見狀渾然興起,身上的黑氣猶如一團團火焰,不過,那是一團能吞噬一切的火焰。
忽的,趙鳳九頓了,跟着撇了撇嘴,閉上雙眼。
“吼!!!”
一聲驚吼,破口而出,恍如一門巨炮。
柳三一個側翻,擋在柳芊芊面前,“奇門遁甲!”
啪!
晶藍色遁甲應聲破碎,柳三緊忙單手阻擋,卻還是被掀翻在地。
柳芊芊此刻那還有閒暇估計柳三,一個地蹬,飛躍半空,跟着這一腳就要劈下去。
可她柳芊芊畢竟是個戲子,那舞臺上的花拳繡腿哪能敵得過實打實的真功夫。
趙鳳九一個詭笑,擡手就抓住了柳芊芊的腳。
嗖——砰!
胳膊一甩,柳芊芊順勢栽飛出去,直摔了個狗啃泥。
可柳三卻藉着空擋,巧妙的接近了趙鳳九,當即半曲着身,使出了招兒兔子蹬鷹。
趙鳳九沒防備,被踹的往後卻了一步。
柳三詭笑,當即橫拳在手,蓄力在右臂...三清壯魂咒!
咯吱!嗖——砰!
柳三飛出一拳,直砸向趙鳳九的腹部。
可那剎那,柳三的表情就變了。只見那碰到趙鳳九身子的拳頭...瞬間糾結成了冰,一股撕裂的寒意與劇痛當即漫上柳三心頭。
趙鳳九微微彎腰,詭笑道,“老傢伙...也是茅山的...那也一樣該死。”
砰!
言罷,趙鳳九當即牟力飛出一膝蓋,柳三隻覺得肋骨渾然斷裂,跟着便栽飛出去。
柳芊芊見柳三飛出,趕忙上前格擋,可是沒想到,這老頭的餘力竟然這麼大,跟着也狠狠的摔了出去...當然,這創傷可要比柳三輕的多。
柳芊芊皺着眉,眼下已無法子。一股熟悉的無力感頓時有充滿全身。
她把目光望向知安,心中糾結萬分。
“怎麼了啊柳芊芊...你放心,我不殺你。”,趙鳳九又露出邪笑,道,“好歹說,你是陪了我千年。”
“呸!”,但芊芊似乎並不受用這句話,“你是真作惡,而我卻是真含冤。”
含冤?趙鳳九聽罷又皺眉了,跟着輕聲問道,“怎麼着...你做過的那些事,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