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府,老夫人房。
柳刀刀帶着柳三大步子跨進來,跟着四下警惕的打量着周圍。
老夫人見登門的衣衫襤褸,還挎着個滿是臭味的包袱,不由得厭惡起來。
“是你們要找二胖來的?”老夫人,皺眉問道。
柳刀刀抽動着下眼皮,打量着老婦人道,“你把他怎麼了?”
“沒怎麼!來了,柳大爺!”葛二胖忽然從裡面房間冒出來,笑道。
嘿!見到二胖,柳刀刀這才放下心,看來,這胖還真是有點本事。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能這麼輕鬆的進入龍府,幹嘛還叫自己費力不討好的搞這東西!
“我說你個死胖子,明明有本事進來,幹嘛要我去挖這玩意兒!”,柳刀刀說時,怨聲載道。
“挖到了?”葛二胖驚訝道,不由得雙眼放光。
“可不咋的,都是上了年代的,少的也有十年了!”柳刀刀雙手抱肩道。
二胖喜出望外,竟不自禁的拿過包袱,用力聞了聞,“正宗!就是這個味兒!”
突然,二胖眼睛一轉,把這東西藏到了身後,跟着轉口道,“行了,謝謝您柳大爺,不過眼下還有個事!”
“來來來!柳三大爺!”二胖招呼柳三過來,接着拉他到了知安的牀前,“怎麼樣,柳三大爺,這臭小子你認得不。實不相瞞,我們來城裡那就是爲了投靠您的啊!”
“投靠我?”柳三有些迷糊,皺眉道。
“嗯。”知安輕輕嘆了口氣,“我爸臨終前,叫我進城來找你。”
“你叫什麼名字。”柳三攤了攤袖子,問道。
“我叫謝知安,我爸叫謝建軍,我要沒猜錯的活,你們應該是同門師兄弟。”知安低頭小聲道。
跟着知安又從懷中掏出個略帶血漬的香囊,“柳叔,這是我爸讓我給你的。”
柳三嘴角微微翹起,其實剛剛他才提到他姓謝,他就已經猜到了一二,再加上這外形,就更沒有疑問了,和他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
柳三想到這,竟流下兩行清淚,“只是沒想到,老弟竟然走的比我早...”
“建軍怎麼走的...”柳三輕拭着眼眶,問道。
“還不是形勢所逼,我爸他是被困在了網裡,逃不出去,或者他也根本沒打算逃。”
知安輕聲道,柳三一旁垂頭細聽。
... ...
“行了啊!我說你們就別敘舊了,咱先給我辦件大事兒行不?”老夫人忽然發了話,看起來還挺着急。
“老夫人您..”
“別多嘴,沒你的事!”
老管家剛要張嘴,就被老夫人硬生生的給擋了回來。
“老夫人。”知安忽然從牀上下來,“您的大事兒?”
“沒錯,認乾兒子!”老夫人突然道。
柳三和柳刀刀一驚,什麼?!乾兒子?!!
知安微微皺眉,沒想到這小老太婆,還當真了。
柳芊芊在一旁無奈的聳了聳肩,這麼刁鑽的老太婆,自己即便是再活一千年,可能也不及她的一半啊。
葛二胖也面露大驚之色,“怎麼三哥,你要認個乾孃?”
“不是我...”知安輕聲道,“是我們...”
葛二胖一聽,眼睛瞪得老大,“我們?”
“對!沒錯!”老夫人,一旁笑着,眼睛都眯成了線,“嘿嘿!就是你們,你們兩個臭小子,一個能文,一個能武,我老太太喜歡!”
葛二胖禁了禁鼻子,“不是老夫人,您這要說能武,那我三哥肯定是當無愧了,那我大哥能武,我豈不是能文?老夫人,您看我想個文人嗎?”
葛二胖說時,挺了挺肚子,一副無奈的表情。
可老夫人卻連連點頭,樂個不停,“你不是伏虎羅漢嗎?哈哈,小子!我就喜歡你這舌頭,能言善辯,巧舌如簧,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趕走千軍萬馬!!”
老夫人如同說評書般嘆道,跟着穩穩的對二胖,豎起了跟大拇指。
二胖皺着眉,又道,“不行!這認乾孃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那起碼得我爹同意吧?!”
“是啊!老夫人,您看我們也剛剛沒認識多久,您這樣做是不是太唐突了。”知安趕忙搭着話茬繼續道,“再者說,如果您認我倆當乾兒子,那龍爺不成了我大哥,這...也有點不像話是吧,您讓龍爺的臉往哪放啊?!”
知安這幾句話說的實在,一旁的管家也不由得連連點頭。
“不行!!”可誰料,老夫人她根本不吃這一套,“我不管,今天,你倆這乾兒子,我還真就認定了!你們要是不答應!哼,我就讓那柳那柳家姑娘嫁給我孫子!”
“啥?”柳三一驚,趕忙道,“不信!我閨女絕對不能嫁到你們家守寡。”
老夫人聞聲把頭轉過來,“你閨女?那你是什麼人?”
“廢話!當然是孩子他爹!”
“奧——”老夫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着回頭對管家道,“他是那姑娘的爹?”
老管家眯着眼睛敲了半天,斷道,“嗯!沒錯。”
“行了,先不管這個,臭小子,胖子,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知安和二胖跟着四目對視,一滴滴汗珠掛滿額頭,忽地異口同聲道,“答應!”
“黑嘿嘿...哈哈哈....”老夫人霎時笑的合不攏嘴,眼睛迷城條線,皺紋也笑的滿臉都是。
老管家一旁守着,見老夫人笑的這麼開心,也不敢多說些什麼,掃了她的雅興,只能配合的說了句,“恭喜老婦人,喜得二子。”
“哈哈,是是是,這樣才貴兒,備兩桌酒席,明我要宴請親戚,和我一同見證,我這倆兒子。”老夫人趕忙招呼道。
而知安和二胖確是一臉無奈,只能無奈的苦笑着...世事無常。
... ...
寒風吹起,雞鳴半夜。
知安一行人被安置到客房,柳芊芊則和老夫人一同睡。
老夫人說,柳芊芊生的俊朗,似乎還有收她做乾女兒的意思,可這老夫人哪裡知道,按年齡,芊芊可以當她的太太太太太奶奶了!
“咯噔——咔!”
窗外什麼東西被刮落地上摔碎,嚇得二胖一個激靈,坐起來。
知安也睜開了眼睛,迷糊的看着二胖。
“咋了?二胖?”知安揉着眼睛問道。
可這葛二胖卻並沒有回答的意思,大眼睛睜得溜圓,正直勾勾的盯着月亮看。
知安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伸手捶了一下二胖。
“喂,二胖... ...”
可二胖依舊沒反應,直勾勾瞪着窗外。此刻,柳刀刀和柳三正睡的沉,呼嚕聲此起彼伏,氣氛霎時詭異起來。
“噌!!”
知安一個激靈,從炕上坐起來。卻發現,二胖,柳三,柳刀刀都睡的好好的,只有自己是醒着的。
“咯噔——咔!”
一聲東西摔碎的聲音忽然響起,二胖又慢悠悠從炕上坐起來,盯向窗外。
知安心頭一揪,不好的念頭冒上來。
不一會,屋裡又傳來了柳刀刀和柳三的呼嚕聲。
... ...
“噌!!”
知安又一個激靈,坐起來。
“咯噔——咔!”
東西踹碎的聲音又傳來... ...
... ...
雞鳴三刻,午夜時分。
老夫人對鏡梳妝,柳芊芊還在睡夢中。
“咯吱——”
老管家忽然推開門,提着個燈籠,眼神中滿是警惕。
“老夫人,我來了,這是您的藥。”
老夫人見是管家,便放下手中的木梳,跟着緩步朝管家移過來,搭上他的手到,“才貴兒,辛苦你了,都怪我這個病,實在是不得已...”
“你快別這麼說,我才貴兒跟着龍爺幾十年,他娘就是我娘...”管家說的信誓旦旦。
可老夫人卻慢慢把手搭在了管家的肩膀上,輕輕說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老管家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連連後退道,“老夫人,您趁熱喝了吧,我先走了。”
咯吱——砰!
老管家走後帶上了門,老夫人愣在原地,看着那牀上的傾城容貌,不由得嘆了口氣。
“看來,這冥婚...非辦不可。”老夫人輕輕說道,跟着將半碗深綠色的湯藥一飲而盡。
... ...
老管家提着燈籠,剛出房門,就忽然聽到有東西摔碎的聲音。
這聲音從客房的方向傳過來,賊?老管家想着,跟着就壯着膽子,小步走了過去。
不遠處,老管家就看到客房裡有陣光在閃動着,晶瑩的藍色。
老管家小心翼翼的挪過去,近了,便探着腦袋觀望。
可這一擡頭,怪事又來了,這客房裡根本什麼都沒有!奇了個怪了?難道,眼花了?
管家想着,就提着燈籠走開了。
... ...
第二日,陽光和煦,暖風陣陣。
“啊——!!”
不知哪裡忽然傳來了一女子的尖叫。
知安聽聲離得近,趕忙穿好衣服,趕了過去。
可剛開門,卻看家一個粉狀的丫鬟正站在不遠處,一臉驚恐的望着草叢。
“槐花...”知安輕輕唸到,這正是招魂那天的小姑娘,怎麼了這是。
知安跟着快步趕過去,卻看見....管家一臉血跡的倒在草叢中。